7. 第 7 章

作品:《被退婚后嫁给死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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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秋风拂面,红珠的鬃毛轻轻扫过常晚晴的指尖。


    红珠自然不会回答她。


    她方才出了气,这会儿面对着孟拂寒罕见的心平气和。收起了浑身的尖刺,掌心轻抚着红珠的脑袋,开口道:“孟大人见过我兄长?”


    红珠是她兄长为她寻来的马儿。只是还未来得及送给她,兄长便已然战死。


    兄长亡故后,红珠仍留在北疆,两年前方随着凯旋的大军一道入京,被兄长当初的副将交给了她。


    她记得孟拂寒也是从北疆回来的。


    孟拂寒牵着马,走在前方,看不到面上的表情。


    “见过。”


    常晚晴“哦”了一声,低眸看他。


    这还是头一回,两人这般相安无事。


    也是头一回,她从这样的角度打量孟拂寒这个人。


    他生得出众,哪怕方才在一众如玉郎君中,也分外出尘得很。目光扫过,总是会不经意停留在他身上。像是有什么特殊的法术,常晚晴总能从人群中一眼便看到他。


    除开那些让她厌恶的特质——譬如太过装模作样,总是装成一副光风霁月的样子外,其实孟拂寒大体上还算合她心意。


    墨发束起在玉冠之中,宽肩衬得身形挺拔。若非他腰间佩剑与周身无法掩盖的寒意,只怕会让人误以为是个如云中白鹤般的潇洒君子。


    “什么时候?”


    常晚晴觉得新奇:“红珠竟然没踢你。”


    孟拂寒牵着她往回走,两处营地之间有些距离,不知走了多远,耳边几乎已经听不见那些公子们的声音,只余风声轻轻。


    事关兄长,常晚晴屏息望着他的背影,不愿错过任何消息。


    “不记得了,”孟拂寒声音很淡,“很多年前的事,记不清了。”


    “那红珠……”


    “在北疆常与战马打交道,”孟拂寒打断:“许是因为这个。”


    常晚晴抿了抿唇,到底没再计较,但也没了和孟拂寒说话的心思。


    他人冷淡,话也少,常晚晴又素来不喜他,两人无话可说。等快到自己的营帐,常晚晴唤他:“你还要牵着我走多久?”


    似是看到孟拂寒身形顿了顿,男人松开手:“快到了。”


    常晚晴夺回缰绳的控制权,便要驾马跑回去。孟拂寒下意识提醒:“慢些。”


    她回头,扬起下颌:“我还能摔了不成?又不是与你打马球,没人害我。”


    她转过头,轻快地奔回营帐。


    ……


    “阿璇,我回来了!”


    常晚晴掀开帐子,大步进去,音色清亮:“小人当真是小人,你不知他……”


    话音忽地堵在喉中,常晚晴看清了来人,转身便要走。


    “站住。”


    越国公常佺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怒自威。


    “又去何处胡闹了?”他重重地放下书册,“何曾有半点姑娘家的样子!”


    男人体格健壮,眉眼与常晚晴有几分神似,如出一辙地微微上扬,总带着几分不容人的傲气。


    常晚晴背过身,声音沉了几分:“许久未见,阿爹第一句话便要训我。”


    “你自个儿胡闹便算了,还带上人胡家姑娘。你姑母真是给你惯坏了!”


    常佺站起身,“当真要与你姑母好好说说,谁家姑娘纵成这副模样,嚣张无礼,任性妄为,你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常晚晴没动,“怎么能怪在姑母身上,是我自己不争气。”


    她语气很轻,看向常佺:“阿爹说完了吗?说完了女儿要继续去祸害阿璇了。”


    说完转身便走。常佺本不想发火,许久未见心中自然想念得紧,可方到营地,便听闻常晚晴又纵马闹事,这才气不打一处来,说了重话。


    “阿晴!”


    常佺叫住她:“……过来,陪爹坐会儿。”


    “阿娘临终前也希望阿爹能回家陪陪她,”常晚晴眸子轻抬,眨了眨眼:“哥哥死前或许也希望阿爹能救救他呢。”


    她语气轻,声音却准确地飘向常佺的耳中。


    “阿爹多年在外,只怕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个女儿,不记得这些事也正常。”


    常佺面色一沉:“你提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记着这些……”


    “阿爹能忘,我忘不掉。阿爹征战沙场,哥哥战死边疆,我所享有的一切都是父兄为大胤卖命挣来的。阿爹明明说过,只求我平安喜乐,过得恣意顺遂,我也习惯了顺心而为……这分明是阿爹想要的样子。怎么如今还要斥我胡闹,责怪姑母惯我纵我。”


    “我是想要你过得畅快,却没让你仗势欺人!”


    常佺看着她,眼底有着深深的疲倦。


    “旁人辱我在先,阿爹不想着如何为女儿出气便罢,反倒觉得我是仗势欺人。难道旁人明摆着打我的脸,我还要忍气吞声陪着笑吗?”


    孟承望婚前私养外室,甚至珠胎暗结。无论从前是否有过山盟海誓,都是明晃晃地负心,将越国公府的脸面踩在脚底。


    婚约退便退了,退婚后却还散播谣言,将所有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诸般恶心人,却只因她当面出了气,始作俑者扮出一副可怜嘴脸,便将她称为仗势欺人?


    这是什么道理!


    常佺知晓女儿脾性,也明白她的委屈。方才听闻她擅闯营地的怒火早已消散,此刻心有愧疚,却拉不下那个脸来说几句软话,眼睁睁看着女儿掀开帘帐快步出去,背影决绝。


    常佺:“过会儿还有晚宴,你要去何处?”


    常晚晴头也不回,无视常佺在身后的呼唤:“阿爹年纪大了,女儿再惹阿爹烦心便是不孝。还是不在阿爹眼前惹人生厌了。”


    她掀开帘帐,一眼瞧见站在低垂落日里的颀长身影,她轻讽:“孟大人何时也有听人墙角的癖好了?”


    孟拂寒面色如常:“奉太子之命来请国公大人,并非有意。”


    “但愿是。”


    常晚晴冷哼一声,叫人牵来红珠,再度上马。


    “郡主要去何处?”孟拂寒眉头轻蹙,“宴席要开始了。”


    “那就请孟大人替我告罪一句。说我身子不适,无法赴宴好了。”


    她轻呵一声,策马往林中去了。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