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咸蛋黄炒蟹

作品:《灾后餐馆经营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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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辉,就是那个逃跑不忘带上煎饼果子的小哥,正趴在小窗抻着头往香味飘来的地方望去。


    他忘情地吸吸鼻子,咽了咽口水,和旁边人感叹:“太香了吧!”


    田舒从厨房探头,弯起嘴角道:“今天人少,不如过来这边吃吧。”


    得到了邀请的付辉嘿嘿一笑,胳膊撑上窗台翻进餐馆内,落地后搓搓手,有些拘谨和期待。


    “大家坐吧。”纪云荷微笑着招呼。


    奶茶店内狭小,店内除了奶茶和原料基本断粮,前几天金至谦等人待在一楼,奶茶店众人都是通过新开的小窗点单出餐。


    “你们店另一边是什么店?有人吗?”田舒端了盘菜走出厨房。


    “我去看看!”付辉猴子一般灵活又蹿回奶茶店。


    他用了点力气拍墙,模仿自己想象中的摩斯密码,拍出一连串高高低低的闷音传递讯息,具体什么讯息可能只有他知道吧,然后快速贴耳上墙,听着另一边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另一边才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拍击,也是高高低低的,反正不像丧尸无厘头撞出来的。


    付辉心有灵犀,默契地了解到了对面的意思。


    他又翻回去汇报情况,忧心忡忡道:“应该是有人的,感觉情况不太好。”


    “要不在另一边也开个小门小窗?”付辉灵光一闪。


    田舒就是这个意思,丧尸世界客流局限,多几个客人多点幸福值,大家互惠互利,要是能将这条街内部打通,丧尸清理掉,这边的店铺各种各样物资丰富,全部利用起来,初步设想可以形成个简单的内部小基地,至少幸存者都可以不用饿肚子了,吃好喝好睡好。


    众人都表示赞同,付辉已经行动力超高地借了工具和董胥他们去隔壁凿墙。


    厨房里的曾狄繁系着围裙处理了一只又一只螃蟹,洗得望天直叹气。


    今天的主菜是咸蛋黄炒蟹,在螃蟹断面处裹上薄薄一层淀粉,油热下锅炸到蟹壳金黄,小火放入准备好的咸蛋黄,加调料慢慢炒至起泡,再倒入炸好的螃蟹,颠锅翻拌,让每半只螃蟹裹满咸蛋黄酱。


    在厨房备菜期间,另一边奶茶店已经凿出了个拳头大的窟窿。


    付辉把眼睛放上去,扫视一番,没人,再往下一看,几个虚弱的人倚在墙角,齐齐昂着头看他,有人想说什么但气若游丝,好像下一秒就背过气去了。


    “嘿兄弟姐妹们!坚持住,咱们去隔壁餐馆吃饭!”


    齐刷刷的几双眼睛瞬间发光,也有力气说话了:“真的吗?那快快快!”


    墙漆和水泥凿开,露出红色的砖块,里外众人七手八脚地推开红砖,很快一个半人高的简陋小矮门初见雏形。


    “来,搭把手。”付辉几人将地上饿得手脚发软的几人拉扯起来,穿过奶茶店,前往幸福餐馆。


    进入飘香烟火气的小餐馆后,丧尸爆发后就没吃过东西的几人快哭了,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最夺目的中央一大锅金黄沙脆的螃蟹,鲜嫩多汁的窑鸡、香辣够劲的冒烤鸭……


    他们全都想吃!


    但是由于他们长期未进食,于是被剥夺了自由点单权利,只能吃些流食。


    田舒单独辟出一桌给新来的客人,给他们上些白粥和阳春面,再加几盘腌黄瓜,不能再多了!


    他们在各色香味中流泪喝白粥,突然发现白粥米香浓稠,腌黄瓜酸爽开胃,阳春面鲜香柔和,竟然意外地好吃,顾不上抱怨,呼噜噜吃得一干二净。


    付辉这边也开始品尝起咸蛋黄炒蟹,金色外皮口感如细沙,咸蛋黄的咸鲜味儿浸入鲜甜嫩滑的蟹肉,让人欲罢不能。


    外头丧尸凶残、人心纷杂,屋内又是幸福满足的一餐。


    *


    另一边的百货店,原先和隔壁餐馆做交易的窗户就在楼梯道上,现在一楼和楼梯道都被丧尸占领,百货店内零食也已耗尽,二楼入口用货柜杂物堵住了丧尸,也堵住了他们出去的可能,没有食物来源,几十个幸存者几乎穷途末路。


    他们互相埋怨过、咒骂过,从一开始偷零食的人,到参与群架引来丧尸的人,再到推倒货柜堵住出口的人,桩桩件件都成了他们绝望的发泄口。


    除非有人愿意以身犯险,出去杀掉楼梯道内的丧尸,重新夺回交易食物的窗口,只不过太冒险,也许通力协作还有可能完成,但现在气氛僵硬怨怼,让人觉得队友不在背后捅刀就算是好的了,因此即便有心冒险搏一搏的人也不得不提防身边人,谁也不愿做被枪打的出头鸟。


    一楼虽说被之前的汽车引走了一部分丧尸,但丧尸数量依旧众多。


    殷昌武支使动作灵活的手下将车开到百货店门口,扔下一串点燃的鞭炮立即开走。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果然将店内的丧尸吸引出来,有人在高处扔下摔炮,一路将丧尸引到稍远的。


    车又折回来,车内驾驶座的手下对双腿打颤的金至谦说:“金叔,到你上场了!”


    他的语气有幸灾乐祸,金至谦何尝听不出来,但他没法子,只能苦笑着道:“小兄弟,我都这把年纪了,跑也跑不快,我这……”


    那手下嗳了一声打断他:“我们这不是配合你把丧尸引走了吗!用了我们殷哥找到的鞭炮都临门一脚了你可别说你不干了啊!”


    车停下,金至谦依旧踌躇。


    那手下说完隐含威胁的话后又捧起他来:“这事儿不是只有您能干嘛,您人缘好嘴皮子利索,殷哥是信任你才给了你一大包食物让你来的,快!拿上就往上跑!”


    手下将一包速食扔到金至谦怀里,探身咔哒一声开了金至谦身侧的车门,推了他一把。


    金至谦还没做足心理准备,车子就开跑了,他一惊,抱紧怀里的包裹,来不及观察周围丧尸就往百货店二楼上冲。


    他焦急地敲着堵在入口处的货柜,紧张回头确保没有丧尸后,压下心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慈祥可信任:“是我啊,金叔,我们把楼下丧尸引走了,我给你们带了吃的!”


    一开始并没有动静,听到吃的后里面明显躁动起来,金至谦频频回头害怕丧尸回来,见里面迟迟不开门心中暗恨,尽管他努力伪装声音里还是带上了催促:“丧尸快回来了,再不开门的话我就要走了!”


    这话果然管用,堵门的货柜移开了一条缝,里面人确认只有他一个没有丧尸后才放他进来。


    “吃的呢!!!”一进门金至谦就遭到了围拥,他任由包裹被抢去瓜分,看着眼前拆开饭团狼吞虎咽的人,他露出招牌的长辈笑容,好似大公无私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