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chapter 96

作品:《玩物

    洁白的连衣裙染上鲜血,罪恶重现世间。


    时至今日,林挽终于堕落成和陈炙越一样的人——


    自己最不齿、最痛恨的那一类人。


    “如果不是她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还暗中出了一份力。”


    陈炙越一直以为白星竹报复林挽是因为自己,直到从白星竹口中盘问出消息,才发现那个看似纯良无害的小白兔竟然也参与其中。


    林挽的报复心,比他想象得要强。


    想到这儿,陈炙越黯然而轻嘲的笑了一声,嘴边的弧度轻蔑:


    “我真是小看你了。”


    被剖开阴暗面,她紧咬下唇,压下多余的心慌:“我讨厌他。”


    陈炙越抬起眼眸,有意无意地瞥过来,与她在半空中对视。


    林挽紧张的大脑还未停歇,下一轮质问就紧接着追了上来——


    “你……用过枪吧?”


    话音落下,林挽心里一惊,怕表情暴露出什么,下意识地把头垂下。


    陈炙越谈话时不喜欢绕弯子,尤其是在林挽面前,他想问什么都会直奔主题。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但没好到需要陈炙越给她台阶下的地步。


    “给你的那把枪没有上膛,可你却第一时间拉开了保险。动作很熟练,就好像早已摸清枪支的使用方式。”


    陈炙越弯了弯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配上攻击性极强的五官,让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真的什么都不懂,恐怕会直接扣动扳机吧。”


    没接触枪支的时候,陈炙越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手枪只要扣下扳机就能射出子弹。


    这种必须经过练习才能一气呵成的动作,让他对林挽新手的身份起了疑。


    自话语抛出的那一刻,四周危险的气氛逐渐蔓延,将呼吸一寸寸碾碎。


    林挽无意识地深吸一口气,用编好的谎言做出合理却不值得相信的回答:


    “在码头和澳门赌场那天,我见过你开枪,都是先把枪管上面的东西往后拉。除此之外,我还在电影里看过几次,时间一长就学会了。”


    怕陈炙越不信,她又接着补充:“你知道的,我学东西很快,看一眼就能记住。”


    “是这样么?”


    陈炙越不疾不徐地上前。鸦羽般的眼睫下,一双漆黑深邃的瞳孔带给人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林挽不禁屏住呼吸,点头如蒜道:“嗯,没错。”


    她不敢抬头观望陈炙越的表情,生怕自己露出一点破绽。


    在真正的高手面前,只要稍有不慎,就会丢掉伪装。


    余光中,她瞥见面前的人伸出手,缓缓朝自己脸边移了过来。


    林挽以为他要打她,吓得闭上眼,抬起胳膊挡在脸前,牵起两片兀起肩胛的震动。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袭,取而代之的是轻软的摩挲。


    她微微睁开眼,透过横挡的胳膊,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盖在自己的侧脸上,带有调戏性质地掠过面颊,剐蹭白皙的肌肤。


    他的手慢慢染上了一小片红色。是刚刚蹲在尸体旁边,溅到林挽脸上的几滴血。


    陈炙越浅浅一笑,眼底的凛冽化为怪诞的爱。


    寂静无声的空间封印整个世界的温柔,如同时间脉络虚构的一场梦。


    那一瞬间,林挽在他眼里看到的不是漫无目的的杀戮,不是权谋与野心,也不是废墟般的过去,而是热潮般汹涌的情.欲。


    说不清楚那是怎样复杂的心情,好像只在高一暧昧的那年拥有过,又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莫名的情绪侵占了她的思想,呼吸失屏,与心脏共振。


    或许,他早已看穿了她的谎言。


    下一秒,男人唇角的弧度渐渐放平,笑意浅到几乎看不见,仿佛方才的温柔与和谐都是假象:


    “林挽,不要骗我。”


    他的眼神不带有任何情绪,却又格外冷漠,甚至因周遭的杀戮染上几分戾气。


    话说到这个地步,林挽肯定不能临时改口,再拙劣的谎言也得进行下去,否则就是自掘坟墓。


    陈炙越话锋一转:“你不是一直想离开么?我给你一个机会。”


    林挽的心顿时触动起来,一道转瞬即逝的光斑在灰蒙蒙的眼睛里闪过。


    “你有枪么?只要告诉我实话,我就把你放回那个出租屋。”


    她几乎不假思索地答:“没有。”


    在这个关键节点,一旦停顿间隙过长,就显得你在为答案进行利弊思考。


    她相信只要自己坚持否认,就能把陈炙越糊弄过去。


    给出答案后,陈炙越并未做出回应,而是一言不发地侧过身,从桌上拿起手机拨通了某个人的电话。


    他站在耀眼的灯光下,阴影遮掩半张脸看不清神色,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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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分辨出如工艺雕刻般精致的侧脸轮廓。


    电话被开了免提,出声的那一刻,林挽心尖一颤——


    略微有些耳熟的男声,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普提,九月十六号下午四点二十,有人在泰国边境与你进行枪火交易,那个人的姓氏是什么?”


    精准到分钟的日期,唤醒了林挽一丝记忆。


    当时,她托董思嘉帮忙,让她利用父亲的人脉联系军火商。中国对这方面管制很严,交易地点便定在了泰国边界。


    可董思嘉明明是在外国进行的保密交易,甚至连身份信息用的都是虚名,怎么可能隔着一个国家都能被陈炙越发现?


    恐惧卷土重来,浓厚的窒息感将她淹没。


    陈炙越将她震惊又难堪的表情尽收眼底,皮笑肉不笑地挂断电话,继而朝她开口:


    “忘了告诉你,我不止是开赌场的,泰国边境的枪火交易也归我管。”


    “我能看到那一带所有枪火交易的记录,包括买卖家双方的信息,你朋友和她联系的军火商也不例外。”


    “你托人去哪里交易不好,非要去泰国。你不知道高考结束后的六年,我一直都在泰国和澳门往返吗?”


    轻佻讥讽的话语暗嘲她的天真,犹如冒着冷气的刀刃迸出火花,每一字都切割着她的胸口,留下难以言喻的疼痛。


    “如果不是因为你在内地,我大概都不会回来。”


    大陆对他的限制太多了,陈炙越本想放弃内陆的产业,定居境外,可因为林挽回国,他不得不重返境内。


    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她的动向,设计重逢时机。


    陈炙越故作惋惜地摊摊手,屹然一副虚情假意的胜者表情:


    “我给过你机会了,可惜你没抓住。”


    如果她能改口对他坦白,不隐瞒任何,他说不定真的会心软放她回去。


    是她亲手摧毁了这个机会,将自己送回了牢笼。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天真得可爱。”


    ……


    林挽自认为这次行动天衣无缝,应该没露出任何破绽,可她还是低估了他。


    精确来说,是低估了他的实力。


    她没想到,陈炙越在泰国居然也有生意,而且还是这种勾当。


    她生活在遍布阳光的区域,见识过的罪恶都太肤浅;而唯有在秩序混乱的黑暗之地,他才最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