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杀人狂魔胡峤

作品:《他是小军户

    好在此山树木繁多,他们用粗细不一的树做盾,从一棵奔到另一棵,眼看要到昭明王墓前时,四围突然一下空旷明亮,长长一大段距离连棵树都没有,更别说其他掩体。


    陶修压低声音对众人说:“他们领命而来还管看谁的面子,既然不肯出来就跟他耗,耗至天黑只会对其不利。都警惕起来,莫要中了暗箭。”


    山中光线逐渐暗淡,敌人并没有追上来,像突然消失了,周围复又一片悄然,唯林间沙沙的风声吹的有点渗人。


    陶修用以往的经验命众人静守,到天黑更方便行动,不过敌人也不蠢,并没给他这个机会。


    杀手数量变多,幽灵似的从四面八方冒出来,一张张凌厉陌生的面目和寒气森森的刀刃把躲在树后的六个人围住,这六人的处境就像把头塞进土里却将屁股暴露的大笨鸟。


    看来他们也忧虑黑夜将至,迫不及待把包围圈缩小。


    陶修急着高声质问:“欲取我性命?”


    对方不答。


    “让岳阳王府的小公子离开,我的命任取。”


    “休想让我走。”萧蕴拔出腰后的马鞭狠声道:“我也不是贪生怕死的。”


    从未深陷险境的萧蕴此时还有几分兴奋,平时跋扈恣意惯了,百姓也热情地送他“小老虎”称号,但从未有人敢打过他,此时不得不说,他对眼下危险的憧憬远胜过恐惧。


    陶修目光如炬,一壁劝着他:“他们人太多,真打起来我怕自顾不暇,能不能别让我分心?”一壁迅速点清杀手数量,对另外两棵树后的胡峤和公仪林说:“十九人,都是千锤百炼过的,硬拼毫无胜算。既然目标是我,就由我引开他们,你们尽快赶回城中搬几个有用的人来。我知道这不是好办法,但也是唯一的办法,”还特地对公仪林强调:“我是沧澜队的佼佼者,你要信我这次,我不跟他们打,没有你们做累赘,我逃跑的本领绝对也是‘出类拔萃’的厉害。”


    公仪林把手中的刀检查一遍,阴沉双目,毫无商量余地:“休想。”


    一直少言寡语的胡峤右手提刀,此时,他又用左手拔出背后另外一把,双手提着胜算,面无表情从树后走出来,身影高大,步步生威,对陶修沉声保证:“城主,有我在,就不会让你涉险。”


    “踏实。”公仪林赞他一句。


    胡峤道:“我杀人时,你们就跑。”


    “胡峤,你没有义务一定要保护我,打不过他们就跑,明不明白?”陶修一直不清楚胡峤的真正本领,那日张城把他领到跟前时,胡峤又瘦又疲惫,说他感激张城替他出钱埋葬死在伊娄振明刀下的四口家人,无以为报,唯张城的命令是从。


    胡峤脚生罡风,一步一个脚印,目光冰冷锐利,双刀森寒,以孤影面对强敌。


    然敌人并未按他们设想的来。绿裳杀手立即分作两支,六人冲向胡峤,剩下的直奔躲在树后的五只笨鸟。


    陶修正愁手无兵器,倏地一把雪亮的剑插在他藏身的树杆上,难得胡峤在这节骨眼上还记得这个。陶修拔了剑,回头对萧蕴道:“萧兕,看为兄给你也赚把剑。”


    都说这个叫陶修的人打仗厉害,当过小卒做过斥候,最后还做了县尹,耳听和眼见确实不同,萧蕴头一次见他在一众敌手当中展露本领,迅如蛟龙的身姿、出神入化势如破竹的剑法,看得他瞠目结舌佩服不已,若能平安脱困,他要倾倒在兄长脚下。


    另一边,陶修一剑挑翻敌人后立即夺刀丢给萧蕴,又担心他粗制滥造的功夫连保命都做不到,不得不两边提防。


    混战的场面血腥凌乱,不断有哀嚎从胡峤刀下发出,连奋战的公仪林都忍不住抽出一眼看过去。只见胡峤挥舞双刀,铁器铮铮铛铛如狂风怒卷秋叶,围困他的六个人一瞬间就被掀翻在地。他双目赤红,就像杀出了至高的无人境界,毫不怜惜杀手翻身欲逃的败像,踩上他们的腹背,一手一刀,顿时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陶修见他疯狂嗜杀,大为震撼。


    敌人的数量虽都分散开,但围攻陶修的人却不断增加。他锵锵然的剑击退前面又要顾及后面,再矫健的身姿来回翻腾跳跃也会力怯,心中暗惊:此地谁会杀我?除了远在郢州的萧钰,还会有谁?


    胡峤解决六人后立即飞奔过来相助他。


    有胡峤加入,陶修收了剑立在原处拄剑喘息,他要仔细瞧瞧这人的本领。沉重的大刀在胡峤手中就像两根鸡毛掸子,任他玩弄,挥刀时轻盈的带起一阵风势,落刀却刚猛又残酷。


    陶修甚至有点同情死于他刀下的人。


    萧蕴的右手、右臂都已受伤,他扔了剑掏出绝活,将敌手视作街上任何一个他看不顺眼的人,马鞭抽的啪啪响,东一鞭西一鞭,抽的他们没人敢靠近。


    公仪林见胡峤一人就将敌势压下一头,匆忙对陶修等人说:“先去谷里找马,不要硬拼。”


    大家听他命令,正边打边退,陶修却瞄见公仪林一肚子的血,立时慌神,退回他身边急问:“伤了哪?”


    “擦了点伤。这帮人在昭明王墓前也敢杀人,是一点都不把昭明王当神啊,肯定不是梁国人。”


    “这个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


    哪知他们刚退至昭明王墓前,突然又从四周闪出七八持弓的人。这下,杀疯的胡峤都白了脸,握着刀气喘吁吁,用臂袖擦了把脸上的血和汗,从干燥的口中发出一声怒喝,“城主,站我身后。”


    除了陶修,其余人都已负伤,他们连滚带爬贴到一起。胡峤并不比他们任何一人高,但此刻他的背就是最高的山。


    “槐序,我引开他们吧。”


    公仪林割下衣裾上的一块布,仓促绕腰一绑一勒,伤口的肉往里一陷,皱眉咬牙道:“除非你能带着我跑,否则就别想单独行动,我可不想再守着你奄奄一息的身躯忍受煎熬,你……”


    还未说完,箭雨已至,他们迅速散开躲避。


    以玩心看待眼前危险的萧蕴越斗越激昂,灵活躲开利箭,又用碑石做遮挡,在几人惊惧中竟冲向持弓人要抢他们的兵器。


    陶修大惊失色,紧追其后。


    只见萧蕴以极快的速度冲到持弓人跟前,鞭子抽的噼啪炸裂,把那人抽的捂脖子倒地打挺,他顺利拾起弓箭往回折身,晃着得胜的成果对陶修得意地显摆:“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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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趁手的兵器,射他们。”


    陶修成了只招蜂的花,敌人所有攻击都朝着他一人而来,眼见萧蕴将要跑到跟前,陶修警觉地瞥见瞄准过来的三张弓。


    他一个飞身朝萧蕴扑去。


    沉重一声,萧蕴是给他扑倒了,自己身上也没有受伤,就是背上很沉重,除了几支射偏深陷在泥中的箭,一切还好,被他压在身下的萧蕴也被挤得五官扭曲,一瞬间,他才醒悟压在背后的人是谁。


    陶修脑中一阵空茫,立即翻身扒拉开替他挡箭的肉盾,着慌的右手触碰公仪林中的两箭,一支在背一支插肋,忍着嗓音的震颤唤了两声:“槐序,槐序?”


    陶修怒不可遏,环视敌人一圈,拎起萧蕴的衣襟朝前一丢,喝道:“快躲到墓后。”一把抱起半昏迷的公仪林往昭明王墓前躲避。


    他把公仪林扶靠在墓碑的背面,感觉到手上的黏稠,低头一看,猩红刺目,立即合掌成拳,双目燃着炽火,命萧蕴看好公仪林,提了剑就冲出去。


    “哥哥,务必小心——”公仪林朝他背影伸出手低喊一声,萧蕴再看,这人已晕了过去。


    暮色笼罩,陶修听见一声声惨叫和怒号从胡峤那边传来,胡峤的肩头也中了一箭,但他用骇人且坚硬的身体生生化去箭矢的锐利,发出浑厚嘶吼振势气,左手的刀断掉一截,但扑到他身边的杀手也更顽强,看来这伙人速战速决的决心很强烈。


    陶修冲进杀阵与胡峤搭档,一把千钧之力的长刀,一柄气势如虹的利剑,杀得敌人惨叫连连,却又无一退缩逃跑的。


    天边最后一丝光亮隐入西山,山中光线更阴翳暗淡,冰凉的山风夹着丝丝血腥气吹得陶修后背一阵寒颤,还有七个人,最后七个人。他和胡峤精疲力竭,对手们也躺在地上挣扎着再挺一挺拼一拼。


    还真有两人挺了过来,他们举着在夜色中亦寒光四射的刀逼近,终于开口道:“奉命行事,对不住了。”


    陶修也想挺一挺,吃力地拄剑爬起来,擦掉嘴角血迹刚要开口,忽听深山中传来马蹄声。


    几个人都愣住,救兵,不知是谁的救兵。两方都没动弹,竖起耳朵抱最后的生机。


    阿八擎着火把,生龙活虎出现在他们跟前,后面跟的八名侍卫个个精神奕奕。


    阿八震惊地扫视过尸横遍地的现场和血淋淋的自己人,将火把往地上一戳,干净利落把最后七名绿裳杀手横扫在地,正欲取其性命时,陶修阻止道:“放了他们。”


    阿八问:“严刑拷问。”


    “不必,撬不开他们的牙关。”


    “总有软骨头。”


    阿八瞧那七人视死如归异常平静的表情,拔了地上火把问陶修:“将军在哪?”


    陶修跌跌撞撞跑向远处的昭明王墓。火把照亮萧蕴惨白的一张脸,仰头对陶修说:“他死了。”


    阿八推开他,跪在公仪林身边,用手指试探到微弱的鼻息,先对丢魂落魄的陶修禀报:“小将军还有气。”


    这句话把沉陷在水中快要窒息的陶修猛地捞出来,心里豁然敞亮,呼吸通畅不少。他闭目缓了一瞬,飞快地抱起公仪林,上马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