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05

作品:《乱世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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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嫽称好,没有异议。


    她在马车上等啊等,等的都打了盹也没见温运伐再出来。


    温嫽正不知不觉点了一下脑袋时,猛然,她惊的心跳一快,下意识偏眸望向一处。


    是被马车外的声音惊醒了,浑身都处于打个激灵的状态。


    心跳惊魂不定数息,为确定是怎么回事,她偷偷撩开一截布,侧身从缝隙中往外看去。


    此时,她颈下精巧的锁骨,也不小心从领子里露出了一截。


    视线慢慢窥去,见是数十名虎贲护着一驾车乘,车乘中男人刚出了漆黑的马车车厢,黑冠,长衣,手压腰上佩剑。他似忽然想起什么,抬头望了眼衙署的牌匾。


    望后,男人两步踏下马车。


    紧随其后,数名骑于马上的甲士也翻身下马,佐佑其身侧。


    一种无形中因人多而造成的压力铺面而来。


    温嫽正欲放下手中的帘布,可倏而,温嫽却是是眼睛先缩了缩,后背紧绷起来。


    因为男人发现了她的窥视,眼神一抬,冷厉的目光便像是能将她透过车壁看穿一般。


    明明这扇窗户还隔着一层镂雕,视线很窄很窄。


    温嫽微微屏息,下意识退后数寸,手松开握着的布。


    忍不住惊魂不定握了半拳,心想他或许不会与她刚刚的窥视计较?


    她刚刚看去时,根本没想到撞见的会是他来衙署的场面。


    以为顶多是巡狩的衙差,她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罢了。


    温嫽下意识把呼吸放的更轻了。


    可这时,耳边的声音却清楚放大,听到男人的脚步踏了过来。


    温嫽的手不禁又握了握。


    “打开。”


    温嫽眼皮一跳。


    豁然,眼前的车厢门便被一虎贲用长戟推开了……入目,身为大司马的男人一抬眸,眼睛精准睥睨到正襟危坐的她身上。


    温嫽向后坐,心微微提了。


    下意识间,也在把身形坐得更正,宛如一个安安静静的仕女。


    谢屹支却睨着她,眼神越发乌黑幽深。


    所以,窥视之人是她。


    明明该是远在温家的女人,现在却又出现在衢通州。


    眯了眯眸,半晌,听不出是责是怪的一段话,“谁将你带来的。”


    温嫽无意识握握手心的汗,他的眼神太叫人紧张。


    “是温二爷来衢通州为温家新姑爷转递东西,妇因此得以随行。”


    所以又是温运伐把她带来的。


    温运伐还未死心?


    谢屹支冷冷拧了下眉,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算此时跟前的女人再貌美,他也不喜欢。无声冷哼了下,砰地把跟前的门又关上,他转身踏入衙署。


    且对她,竟有安排,“来者当用,恰逢中秋,酒水仆婢缺人,寇初力,带她去后厨帮忙。”


    温嫽:“……”


    眼皮一跳,隔着门身形都微微倾了。


    她,她明明什么也没得罪他……


    无妄之灾。


    温嫽张嘴,心口有千言万语想辩驳。但谢屹支已经下令,他那些个手下岂容她多说。


    只见她听了这句都还愣着呢,就见有人再次把她的车厢门打开。这些人一个请字,她便无计可施,只得如谢屹支所说,去后厨帮忙去。


    ……


    温运伐很快被告知温嫽的遭遇,他听得一愣。


    皱了皱眉后,第一时间避险,托人来向谢屹支解释。


    谢屹支没听他托的人说话,直接叫人把他带过来。


    “说。”瞥向他。


    温运伐忙言:“温某带她来,实在不是要惹恼您,是因前些日子恰出了一桩事。”


    他非常详细的把上回牧野外温嫽被追车的事说来。


    “温嫽过于貌美,凌家四郎瞧上了,温某怕来衢通州的这阵子那小四郎依旧会纠缠不休,为让家中人有个清净,这才出门时特地把温嫽也带走。”


    凌家四郎被告知她出了远门,温家其他人也就不用日日应付他了。


    谢屹支:“如此?”


    “确实如此,温某不敢在您跟前撒谎。”


    谢屹支却不语。


    温运伐便又道:“温某明日便会归家,届时温嫽也就离开衢通州了,不会多有逗留。”


    谢屹支还是不语。


    从最初,温运伐就不该再把她带来。


    若非念着他是谢家姻亲,上回安排商队的事也安排的妥当,今日这桩,谢屹支无论如何都不会只是不言不语而已。


    冷冷看他几眼。


    忽而,到也罢了。


    “嗯。”不冷不淡一声。


    温运伐松一口气,长长拱手作揖。


    ……


    谢屹支虽因今日这桩事特地表现的发了怒,以此让温运伐行事知分寸,但他的亲信羌申,却特地来后厨看了眼温嫽。


    一看,就是不知不觉看了足足有两刻钟,还是后来中秋庆宴开了,他望望时辰,才又离去。


    不知特地来,到底是为的什么。


    ……


    前面宴开,迎送酒水佳肴的仆婢络绎不绝往前走。


    一波又一波,从一个时辰前,一直忙到一个时辰后。


    这期间反而温嫽是最得闲的。


    所有人都默认她是被谢屹支罚了来干活的,这时都不让她去前面露面。


    被边缘化的温嫽便也十分自觉。


    ……


    宴饮犒赏罢,谢屹支的耳畔再度被人提了温嫽的名字。


    是羌申提的。


    谢屹支听完,缓慢的,微眯了眼睛。


    眯了半晌,谢屹支皱眉,“王阵常?”


    羌申:“是。”


    “据羌所知,王家王善单这一脉,只剩下王阵常与温嫽。”


    温嫽算是王阵常的寡嫂。


    如今王阵常投了主公帐下,且这些日子观察下来,对方是可造之材。


    既如此,主公不如做个顺手人情,给温嫽一个安身之处。王阵常和这位寡嫂总该是有些情分的,到时要用他,又或者更进一步,待两人都知主公是明主后,用温嫽再帮主公稳定人心也是可以的。


    温嫽长成这样,看上她的人肯定不少,这样的人做寡妇,那是基本不可能的。肯定会有人心动的再娶她。反正谁娶她都行,她做了人妇,在主公的牵线搭桥下安了家,她的丈夫肯定也会对主公死心塌地。


    羌申:“不如羌出面,明日把她留下。”


    主公今日的态度有些不留余地了,要想缓和,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