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周舟能上春晚了？”


    几个小时后，忙完工作想要休息一会儿的孙男刚坐下呢，那从经纪人口中传出来的震撼消息又让他蹦了起来。眼睛瞪大像铜铃，耳朵竖的像天线，而在他的盯视下，经纪人也一脸无奈的点头道：“这是陈泽杉亲自传来的消息。”


    “我验证过了，没问题。”


    “周舟似乎是向导演组递交了一个非常优秀的作品，那个作品让导演组非常满意。”


    “所以导演组决定，将他的作品放入考察名单。”


    “不仅如此，据知情人士说，在看到周舟的作品后，导演组甚至设计了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乃是独唱，第二个方案乃是合唱，与他搭档的对象还是孙燕兹。”


    “当导演组都开始给周舟做Plan B，并且导演组觉得周舟可以和孙燕兹合作时……”


    “他登上春晚的概率应该是百分之百。”


    “至于理由？”


    “习惯。”


    虽然经纪人说的很含蓄，但孙男知道其中的含义。


    自八八年《对话趣谈》开始，邀请外籍嘉宾上台那就是春晚节目组最喜欢干的事情。


    这里面的深意没人敢胡乱猜测，但大家伙都知道，只要向外籍嘉宾发出邀请了，那外籍参演的节目八成就是稳的，而和外籍搭档的人？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被拿掉的。


    当这些潜在玩法被大家熟知时……


    周舟能上春晚了？


    “不是？这特码的是什么情况？”


    本就因为骂战而不爽周舟的孙男拔高了声线，“今天都几号了？”


    “这马上都零二年了！”


    “节目组的邀请都已经发出两轮了！语言类节目三审都过了！”


    “在这个时候，陈泽杉突然跳出来跟我说，周舟能够上春晚？”


    “你不觉得这个事情很离谱吗？”


    “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吼了两句后，孙男又觉得不对。


    他瞪着自己的经纪人说道：“所以陈泽杉这回是什么意思？”


    “他是觉得我办事太拖沓了，想要威胁我吗？”


    如同周建辉说的一样，陈泽杉早就盯上了孙男。


    没办法，谁让孙男乃是内地一哥呢？


    虽然他的专辑销量没有港台天王那么炸裂，但他的歌曲传唱度高啊。


    当他的粉丝群体足够庞大时，就算变现的比例比较的低，那也不是一般歌手可以比的。


    就拿他今年出的《男得精选》那张专辑来说好了。


    光是对《你快回来》这一首歌的收录就能让无数粉丝心甘情愿的自掏腰包收藏一份。


    而明年，他更会和赵宝钢合作，为《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演唱片尾曲。


    并会将那首歌收录到自己的下一张专辑里。


    即便陈泽杉并不清楚那首歌的质量究竟如何，但赵宝钢+海盐的阵容让他对电视剧很有信心，而当电视剧有一定概率大爆时，与之有关的片尾曲只要做的不差，那基本能红。


    当这种事实摆在陈泽杉的面前后，签下孙男，那就等于收获业绩。


    所以，在入股麦田之后，陈泽杉便和孙男勾搭上了，即便孙男的唱片约不在麦田，但他依旧以大中华区副总裁的身份对孙男做了一些资源上的倾斜。


    陈泽杉的诚意孙男感受得到，而他其实也想加入华纳。


    但导致他迟迟未动的原因嘛……


    很简单。


    那就是利益。


    孙男身上的合约很复杂，他不仅将经纪约和唱片约给分开了，甚至就连唱片约都分成了两部分，内地的发行约在星工场，海外的发行约在BMG。


    如果孙男在合约到期之前前往华纳，那理论上他得缴纳三份违约金。


    这笔钱足以让孙男伤筋动骨，所以他希望华纳能出。


    而华纳嘛……


    陈泽杉觉得没问题，但周建辉从头到尾都不同意。


    虽然为歌手出违约金乃是唱片行业里的挖人惯例，但唱片公司不是冤大头啊！


    为获得一名歌手，唱片公司付出一份违约金，那是展现诚意。


    可三份？


    这不就是纯傻哔吗？


    而如果一名歌手的三份违约金和别人的一份相当，那其实也无所谓。


    但当某个人为了保全利益签了三个高额合约，然后现在为了更大的利益让别人擦屁股？


    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对吧？


    所以，在最终的一次商谈里，陈泽杉也给出了自己的底牌，他可以动用副总的权力为孙男出掉最贵的一份违约金，但剩下的两份，孙男得自己出。


    然后——


    没谈拢。


    于是事情便僵着了。


    而按照孙男的想法，只要他和陈泽杉保持联系，那在合约结束之后他还是可以跳槽的。


    可现在嘛……


    陈泽杉这是在威胁他赶快跳槽？


    让他赶快前往华纳为他陈泽杉提供业绩？


    原因则是孙燕兹的强势和周舟的崛起让他这个华纳副总被总经理压的死死的？


    在公司里独木难支了？


    若是不然，陈泽杉怎么会到现在才告诉他，周舟能够上春晚？


    要知道，之前，圈内若是出现了什么大事，陈泽杉可是会在第一时间里告诉他的啊！


    然而，他的判断却让经纪人连连摇头。


    “男哥。”


    “这回你真的判断错了。”


    “虽然陈泽杉在圈子里的名声很臭，办事也很不地道，但他这回应该真没威胁我们。”


    “因为据他所说……”


    “周舟是瞒着所有人向春晚导演组递交的节目。”


    “这件事情就连周建辉都不知道。”


    “而在他来电之时，周建辉已经和周舟在公司里吵起来了。”


    “又或者说……”


    “他们是在激情对喷？”


    ‘？？？’


    陡然而来的劲爆消息听得孙男是直接瞪眼，嘴巴大张。


    “你说什么？”


    他难以置信的望着经纪人，“你说周舟递交作品的行为是私自进行的？”


    “他胆子这么大？他怎么敢的啊？”


    下一秒，他的火气又上来了。


    “不对！”


    “你说周舟递交作品的行为是私自进行的？”


    “握草，他这明显就是冲着我来的啊！”


    “好好好——”


    “先前骂战赢了还不过瘾是吧？”


    “非得在我面前证明一下自己？”


    “他这哪是谦虚啊！明显就是年轻气盛！”


    “啊不对！”


    “是盛气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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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一想到两周之前，香江会面上，周舟满是谦逊的diss他的事情，孙男便气笑了起来。


    什么叫‘只有人名没有大名’？


    什么叫‘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无仰面花’？


    我呸——


    你这家伙虚伪至极！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而就在他喘着粗气，觉得自己已经瞧清了周舟的真面目时。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经纪人撇了撇嘴。


    因为他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所以……


    ‘男哥，不是您老人家先觉得周舟挡了您路的嘛！’


    只可惜，就算经纪人心里门清，此刻的他也不敢多言。


    毕竟，他是指着孙男吃饭的。


    他做不出那种乞丐挑食，即要饭还嫌馊的事情来。


    既然这个事情没法说，那——


    “男哥。”


    经纪人转移了话题，“当周建辉和手下的摇钱树闹崩了后，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陈泽杉表示，春晚那边的事情他无法影响，所以周舟是否能够登上春晚那就是一件不可控的事情，但，如果你愿意加入华纳，他可以在奖项上给你帮助。”


    “你不是想在中歌榜、华语榜中榜、香江十大金曲上有所斩获吗？”


    “他可以帮你公关。”


    “并且他可以压住周舟的公关。”


    “因为华纳的公关事务都是由他亲自做的。”


    “此刻的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你能在半年之内加入华纳。”


    “并将新专带至华纳。”


    “如果你答应，他那边便可以立刻操作。”


    “如果你不答应……”


    “那他就只能遗憾的对你说抱歉了。”


    虽然陈泽杉的话语带有一种威胁的意味，但……


    孙男确是笑了起来。


    因为他Get到了陈泽杉的意思。


    当周舟和周建辉闹起矛盾，当周舟和孙燕兹再谈恋爱时，周建辉对华纳摇钱树的掌控力几乎为零，而在这种情况下，陈泽杉若是起兵造反，那……


    “抢班夺权，就在今朝？”


    孙男砸吧起了嘴。


    他承认，陈泽杉的想法有些疯狂。


    但当华纳掌控公关的副总经理都愿意帮他冲奖时……


    “周舟，你拿什么跟我斗？”


    孙男喃喃自语。


    下一秒，他冲着经纪人说道：“答应陈泽杉，就说我干了。”


    “然后，告诉陈泽杉，奖项我要，违约金我也要。”


    “他帮我出星工场那一份，我自己出BMG那一份，至于麦田……”


    “麦田和华纳同属一家对吧？所以我的经纪约先放在那儿没问题对吧？”


    精打细算的想法听得经纪人有些呆滞。


    而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时，孙男的下一个想法让他把所有的劝诫吞进了肚子里。


    “还有，陈泽杉说，周舟登上春晚的事情他无法控制？”


    “那他就别控制好了。”


    “你让他专心干他的事儿，这边我们自己处理吧。”


    “我的手机在哪儿？”


    “我要给解小东他们打个电话。”


    “我倒要看看，春晚那边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周舟到底递交了一首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