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舟的妻子李红带着一对双胞胎，以及双方父母兴高采烈的抵达了夏威夷，刚下飞机便收到丈夫几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情况有变，速回华夏！快！一定要快！”


    这是几个意思？


    李红摸不着头脑，立马打电话回去询问，可是电话那头一直传来嘟嘟的占线声，想到丈夫在她走前帮她收拾行李时欲言又止的古怪表情，心越发慌乱。


    他当时怎么说的？


    他说：“好好照顾爸妈，还有我们的孩子。”


    李红：“！！！！”


    她再也没有游玩的心情，当即给丈夫同事以及邻居打去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圈，没有人知道王川舟的去向。


    李红又想，他让她赶快赶回华夏去！这个说话的口气像是闯下了弥天大祸！可是……他那样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实验员能闯出什么祸？


    实验员……实验……李红不敢再想下去，跑去柜台询问回华夏的机票。


    飞往港市和沪市的机票已经沽清，没有其他航班直达。


    但她必须要回去！


    地勤工作人员听着眼前女人语无伦次的请求，低头看了看她的证件，给出一个折中建议：“今天下午三点有一班飞往华夏湾市的航班，您需要买这一班然后进行转机吗？”


    李红已经没有余力考虑这些，听到有机会回去忙不迭地掏出信用卡：“就买这趟航班，五名大人，两名儿童……经济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红安抚了情绪失落的孩子们，以及四位带有疑虑的老人。她紧张的环顾四周，机舱中坐得满满当当，除了几名老外以外全是说着闽南话的华夏人。


    是的，这个时间节点他们应该都是奔回故乡与家人团聚。


    直到飞机飞到中正机场的上空准备降落时，李红的那种紧张心情才淡了一些。


    终于……终于离华夏近了。


    一左一右的两个孩子问道：“妈妈，我们可以去看看日月潭吗？”


    “我想去看日月潭。”


    “先回家，下次有机会再去看。”


    驾驶室内，大屏幕上的数字持续上升，失速警报提示道：“Pull UP！”


    手动驾驶系统失效了！


    机长反复大叫道：“打开自动驾驶！”


    副机长用尽全力扳下控制器，控制台面上数字依旧飞速上升。


    操纵杆失效了！


    几秒钟之后——轰隆！


    BVS今日特讯：“1998年2月16日，从夏威夷飞往湾仔的A300客机在降落时坠毁，包括14名机组人员在内的202人全部遇难。”


    “遇难者包括十名阿美莉卡籍乘客，阿美莉卡运输安全委会介入调查。”


    新星的实时传播频道中，钱多多掏出手机打给了周海燕：“你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吗？”


    周海燕正在华盛顿的家中跟保镖小哥学防身术：“还没来得及看，有事儿直说。”


    “A300在湾仔坠机了。”


    “所以？”


    “遇难者名单上有王川舟的妻子和孩子。”钱多多顿了顿，“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王川舟从昨日起就失联了。”


    “你说什么？”周海燕不敢相信，“你确定是他们吗？”接着她立刻制止钱多多再说下去，“鲁智深同志，你记得那首诗吗？我想念卢布特林/门口的石狮子/在深秋/我想念/家旁的大海/见到彩虹。”


    这是什么鬼诗？这个时候她和她讲诗？？很快钱多多反应了过来。


    “我记得，渡渡鸟同志！我先让他们发新闻了，回头再说这件事。”


    五个小时后，一脸疲惫穿着蓝色印刷工人服的钱多多从报业公司的报车中钻了出来，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了周家。


    “尼玛，你的诗有够烂的！这是搞谍战啊！”钱多多吐槽！


    “这里绝对安全，我只能让你过来了。”周海燕记得后世抖爸上关于闺蜜之间暗号的视频，早早就和张安宁钱多多约好，一旦提起对方的外号，就是有危险情况出现，要想方设法到对方身边。


    “Kate钱去华盛顿了。”一座宏伟的建筑物中，秘书的声音从监听屏幕后传了出来，“Haiyan CHow那边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无法插入钉子以及安装设备。”


    “她们之前说了什么，放给我听。”


    华夏语翻译器中传来毫无温度的机译：“机器、彩虹？狮子？”


    “很显然她们有互相联络的密码。”秘书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我们要继续监听吗？”


    “想办法，除掉她们。”男人拿起桌上的华夏茶杯啜了一口，ST华夏商品专卖店中贩卖的冻顶乌龙品质比斯里兰卡红茶好太多。


    嗯，华夏果然还是有好东西的。


    不过，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周海燕看着钱多多带来的关于安全委会对A300的内部调查报告：根据初步检查架驾驶舱内有人故意关闭了记录仪，座舱通话记录器（CVR）于失事前八分钟停止工作，记录器（FDR）则于两分钟前停止工作。（1）


    “你是怎么整到这些东西的？”


    “安委有对口的部门，只是这些资料不会立刻出现在报纸上，会等事件冷却以后。”


    “那边怎么说？”


    “说安全员有精神疾病，想要拖着所有人陪葬。”


    “这……听起来似乎不太靠谱。”


    “王川舟的事情……要报警吗？”


    “你相信他们吗？”


    钱多多表情沉重，“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你不也早觉得不对劲了吗？”周海燕点开古狗的搜索栏，“两年前，阿美莉卡南边的一家小型制药厂因为设别老化引起火灾，事后纵火女兼疑人在家自杀。”


    钱多多：“这篇报道是我们报社出的。”


    “还有……”周海燕的手指在搜索栏中继续输入，“一年半年前，一名男子死于心脏麻痹。三天以后，他的父母儿女在度假途中遭遇了车祸……这名男子是王川舟的老师兰卡教授。”


    “这只是目前已知的信息……也许……远远不止这些人。”


    钱多多面色越来越看看。


    但周海燕的手指还没有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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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记得去年在马代发生的事情吗？后来侯博士告诉我，他因为神经衰弱临时和史宇和周梁换了靠边的房间。”


    “你是说……也许去年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意外？”


    “意不意外不好说，但第二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的保镖射伤了我。”周海燕拧眉看向钱多多，“如果只是偶然，我想不可能那么多偶然聚集在一起。”


    “最开始我和刘鹏飞怀疑过克利夫财团，以为是钱氏钢铁的崛起挡住了他们的财路，但是时间点似乎对不上。而且那些人的目标并没有投向ST除我以外的人。并且我和所有受害人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们都从事生物研究。那么，我能想到的原因只能是华兴……因为我们做的中药研究可能涉及到了什么不可碰触的领域！”


    “海燕……那现在应该怎么办？你要回国躲一段时间吗？”


    “回国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恐怕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多多，为了安全起见你和安宁她们先回去……我不想你们被无辜牵连。”


    钱多多在脑子里挪例了一大堆回去的理由，可是这些理由似乎无法让她心中的天平更倾斜一些。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不！我不回去！越是这个时候我越要和你站在一起！你只说你准备怎么办？”


    “我准备……引君入翁！”


    沙司国际集团世界位于纽约市Z广场附近，离曼哈顿大桥只有两条街区，企业创始人在南美掘金起家，在伊丽莎白时代依靠金矿在非洲小国买下大片土地，做国际贸易逐渐发达，生物化工是沙司集团赚钱的主要项目之一。


    下午两点，安委调查员罗伯特和警官坎特走进了沙司集团的会客厅。


    公关部的经理早已等候多时：“你好，欢迎来访，我想我可以回答你们任何疑问。”


    巨大的会客厅中空空荡荡，坎特警官：“我想我预约的是你们的总裁约翰先生。”


    “抱歉，你们来的时间太过不巧，约翰先生一家正在英国的祖宅中度假。”


    “惠尔瓦是你们沙司公司的雇员吧？”


    “是的，我很遗憾听到了他的噩耗，听说他是去台市旅行。他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雇员，他的离开对我们沙司来说亦是一种损失。”


    “这似乎是再完美不过的托词。”坎特警官说，“我可以参观一下他生前的工位吗？”


    “抱歉，惠尔瓦先生的工作属于保密性质。不过……如果只是工位的话，我想我还是有这个权限。”


    罗伯特望着即将被新人更换的工位，258的台式电脑旁边放着一个相框，相纸上一个和惠尔瓦有几分相像的孩童露出了才长了四颗牙的牙床。


    罗伯特有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这真是一桩惨事，”


    半个钟头后，例行询问结束。


    罗伯特和坎特警官按照地址驶向另一处建筑。


    钱多多从周海燕华盛顿的家出来后，在数名保镖的陪同下开车驶回了波士顿的新星新闻发布室。


    “现在发一条新闻：华兴现任总裁Haiyan CHOW决定病退返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