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使用了各种手段，但克里克依旧一个字也没说，他对对方试图安装在自己身上的罪名拒不承认，他很聪明的没有提起周海燕。


    他什么也不说，对方迟早会放了他。但他倘若说了一个字，那他就将成为熊方和阿美莉卡和沙司谈条件的最大优势，他反而活不下去。


    那个女人下手真狠！


    克里克总算知道了格林和威尔为何会命丧黄泉，但他似乎没有他们一下死去的好运，克里克被关押在监Y中享受特殊‘照顾’。


    半个月后，他咬舌自尽。


    克里克死亡的消息被封锁了，完全摸不着头脑的阿美莉卡各司集体抓狂，熊方一直揪着此事不放，要求给出合理解释。情报局、联邦调查、特工处都陷入到了互相甩锅中。


    “他看起来应该是你们的人吧？”


    “我们没有这个人。”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


    “不然呢？！”


    三个小时后周海燕和钱多多抵达了拉瓜迪亚机场，周海燕按照约定的金额给女出租司机付了现金。


    “希望你能赶上孩子们的活动。”


    “我也希望，谢谢！”


    “海燕，你为什么认为克里克有问题？”钱多多憋了一路，她还是有些不信那个印象中慷慨和善良的男人想要杀了她们。


    “他没有对王川舟的死表现出一丝异样，那是因为他知道王川舟早已死亡，并且……他对那份东西太过上心。”


    “王大哥死了！？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钱多多对被动动卷入这件事一直是蒙圈的状态，但周海燕一直没有明确告诉过她，她们频频遭遇危险的原因。


    这不是过家家，是关于生死的大事情！周海燕嘴巴紧得和蚌壳一样，钱多多认为……至少……她得知道那些人出手的原因吧？


    但下一秒周海燕回答道：“有些事情，我不太明白……等我确定一下再告诉你。”


    钱多多叹气，难道她们不能一起进行友好的推测讨论吗？算了……或许这会扰乱周海燕男的思路。


    周海燕并没有太过注意钱多多的纠结，她满腹心思都在那张沙司公司的便签上，阴云依旧笼罩着她们。


    她们远远算不上安全。


    *


    Vivian跟着竞选团队分别在德州、加州、内华达和科罗拉多州进行了拉票活动，在群众的热烈追捧中，她感觉到了来自于工作的成就感，父亲死亡带来的阴影一天一天在消散中。


    我不会再信任男人了，她想，再完美的男人最后都会背叛。


    工作结束后她回到波士顿和母亲周月菊一起吃饭，母亲的精神状态良好，考了新的证书，准备再为ST战斗五年，回华夏养老。


    现在她们可以放下悲伤谈李笑波了。


    “你有没有恨过他？”


    “有，但他给我带来的屈辱甚过于恨。”周月菊坦诚，“比起他背叛婚姻这件事，我认为他找一个只有年轻和美貌优势的女性，是对我最大的侮辱。”


    “这说明他的审美非常低级。他甚至没有能力摆脱对方，要用死来结束这一切。这是我最不能原谅他的一点，他选择沉沦，却没有勇气承担结果。”


    Vivian有些糊涂了：“所以你可以接受死亡和背叛却不能接受侮辱？”


    “不，那是两回事，你以后会明白的。”


    Vivian眼下的确不明白周月菊的意思，准确的说是她无法理解华夏人的复杂思维方式。


    “李诗雨，尽管我和你爸爸的婚姻以失败落场，但至少他对于你从没有任何亏欠。”周月菊说。


    vivian：“不要叫我李诗雨，我叫vivian。”她不想听老妈说起这个话题，因为下一句大概率就是让她积极认识一些男生，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伴侣。


    她真的没有这个心情！


    “你父亲生前给你留下了一个礼物，你去我房间拿。”


    Vivian听出来周月菊的声音里有许多失望，连带着对她的。所以，她找到那份包装精美，带着粉色丝绸的盒子眼泪如同珍珠落了下来。


    这是来自于父亲的最后一份礼物。


    里面是……一份文件和一个硬盘？？？


    “妈妈，这不是礼物。”Vivian钻出房间拿着几张写满中文的纸递给周月菊，“这封信我看不懂。”


    周月菊顺手接过女儿手中的东西，看了两眼就觉得有人用铁锤猛击了她的太阳穴。


    “海燕！打电话给海燕！”


    “妈，怎么了？”Vivian看到周月菊浑身颤抖一副快要昏过去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打电话给你表姐！快！现在！她有危险!”


    Vivian不明所以，但还是被周月菊的样子吓到飞快的用手机拨打周海燕的电话……占线……无人接听。


    周月菊怀着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感亲自颤抖着给周海燕打电话，果然处于忙音状态。


    电视机中播放着SBA电台的新闻：华兴生物有限公司现任总裁Haiyan CHow在别墅中遇袭，现场监控被掐断，死者为两名男性，周海燕去向不明。


    “妈，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华盛顿。”


    “你去华盛顿干什么？”


    “我要去大使馆！”


    “？”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你爸爸不是自杀的。”周月菊已经恢复了理智，“你不要跟着我，现在立刻返回你的工作岗位，如果一天之内我没有和你联系，立刻回华夏寻求庇护！”


    *


    拉瓜迪亚机场内人山人海，角落中有许多带着行囊的流浪汉和夜宿客。


    穿着破旧的两人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格外注意。


    “多多，你用手机给刘鹏飞打一通电话，让他想办法把我的保镖们叫到‘关爱中心’，通知安宁让她联系所有媒体，将会有一则震惊世界的新闻发布……让她也去‘关爱中心’不要提前透露是什么新闻。”


    “好。”


    周海燕用现金买了一张傍晚八点飞华夏的机票，掏出手机开机，翻开通讯录打到约翰强尼的私人办公室中。


    “你好，约翰先生。我是周海燕。”


    约翰以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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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听错了，这个女人居然还活着！


    “你现在在哪儿？需要我为你提供帮助吗？”


    周海燕笑：“谢谢你约翰先生，我打电话来是想说我准备回华夏了，与你一起相约去沙特考察的计划取消。”


    她不是几个小时前就要回华夏吗？克里克的人失手了！他们居然没有告诉他！约翰气愤不已，看来克里克拥有的已经太多，干活效率已经不如以往，是时候培养新的手套了。


    “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过几天，我还要回来处理专利的事情。”


    专利？华夏药品的研发成功了？他怎么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约翰的大脑开始运转，不！不能在让这个女人离开阿美莉卡，倘若她回到华夏，他们就再无下手的机会。


    “你忽然准备筹建董事会是因为专利的事情吗？”


    “对，我想要在药品上市后把华兴做上市。”


    上市？约翰对华兴上市的问题并不感兴趣，人都要死了，谈上市真是黑色幽默。但他还是有点耐心给这个女人，他想听听她的幻想，越是宏伟壮丽那么破碎的时候就越让人激动。


    约翰强尼已经感觉有些亢奋了。


    “这听起来不错，方便给我透露华兴新药品的使用范围吗？”他问。


    “克里克没有告诉您吗？我早就把资料发给他了！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发明，就是针对病毒，比如鸟类可以带给人的禽流感……可以飞快传播引起恐慌的新型呼吸道疾病……像雅司病毒和霍乱。克里克说这个项目很好，一定要向您推荐。”


    “？？”克里克知道？难怪这么多次，他都能‘失手’。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而是克里克想两头吃！黑吃黑！


    但这种药一旦面世，对沙司是致命打击！约翰声色俱厉，“你们的研发做到什么程度了？”


    “已经拿到了批号，准备量产。”


    不，他不能再多给她一分钟！


    “你在杜勒斯机场？我想起之前你问过我开司米围巾，我太太正在华盛顿购物中心，我让助理给你带几条送去机场，你可以当做礼物送给你的家人……就算我们合作前的小礼物，飞机几点起飞？”


    “八点。”周海燕笑，“我在拉瓜迪亚机场。”


    拉瓜迪亚？她不在杜勒斯机场？也对，有人给她报信让她做做样子…… 呵，他已经想到克里克回头向他诉苦：我没有办法解决她，她根本不在机场！


    周海燕开玩笑问道：“那……我还能收到我的小礼物吗？”


    “当然，我有事不能亲自前来，但我可以让开司米的店员现在开车给你送货，半个小时之内，你会收到你的礼物。”


    周海燕收敛起面上的笑意：“那我在贵宾室等侯他们。”


    等吧，那几条开司米将成为你和kate钱颈上的绞带。


    周海燕挂断电话，把手机飞快扔进贵宾室的洗手间。两人走进一家户外运动店，买了两套四十岁以上才会穿的酱菜色和深紫色登山服，全套的登山帽、墨镜、围脖，登山鞋，这下就算最熟悉的人站在她们面前也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