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金銮夺位

作品:《穿书后恶毒女配当起了红娘

    艳阳日,僵持已久的战争终于分出了个结果。


    厚重高大的城门缓缓打开,在一片狼烟中,迎接来了浴血奋战的宁霄汉和一众兵马。


    待楼棠月和季百川将人马安顿好后,日头已至黄昏,她站在城门口,隔着人来人往,向外面无垠的战场望了望。


    残肢遍地,愈发西落的残阳,将满地映成一片血红,空气中翻涌着血腥之气。


    她抬头,喃喃道:“要是下一场雨就好了。”


    陆烨不知何时走到她身旁,指着城墙西角堆在地上崭新干净的厚重麻布,低声道:“他的骨肉早已在千军万马的踩踏下成了齑粉,最后也只能借你沾满泥泞的斗篷敛一些掺着碎肉和骨头的泥土了。”


    瞧着匆匆人影走过的那孤寂一角,楼棠月叹了口气,提步向前,她向帮忙的百姓借了一个木推车,将尸骨搬上车,道:“去后山埋了吧,生不能善终,死了最起码能得个安息。”


    走过林木凋敝的小路,最后寻了一处四下宽阔的地界,陆烨很快挖好了土坑。


    楼棠月将尸骨放进去,一点点埋好,然后在隆起的土丘上立了木碑。


    她伸手抚了抚袖口的书信,轻声道:“如果他没有杀梁王,战况会这么快结束吗?”


    “或许不会,就算是雄师,也会受到失去主将的影响。”


    陆烨摸上推车:“他的行为是意外中的意外,谁都没有想到。”


    信笺中那般眷恋,却偏偏慷慨赴死。


    楼棠月转身:“走吧。”


    待两人回城后,季百川正摇着扇忙活,看见两人,他直接跑过来,一脸肃然:“京中传来消息,陛下被皇后控制着,她不让任何人接近,陛下中毒已深,不日便会殡天。”


    “荒谬之语,也有人信?”楼棠月皱起眉头。


    季百川道:“只怕有人还惧这流言不够广,暗自推波助澜,不过半日,便已传到幽州,可想而知,京中情况有多危急。”


    说着,他看向陆烨,又道:“宁霄汉让你安置好兵马,这是向邺城借的兵,他两个时辰前便赶往京城了,后面事需要你多操劳操劳。”


    陆烨沉默半晌:“好。”


    等人离开后,季百川神秘兮兮看着楼棠月,挤了挤眉:“你不回京城?秘卫传来讯息,裴殿下不仅受了伤,还暗暗被满京城通缉。”


    楼棠月挑眉,打量他半晌,待看得他全身不自在后才慢悠悠道:“看你这还能东扯一句胡话西扯一句胡话的样子,京城中的事恐怕也没你说得那般严重吧。”


    季百川敲了敲头,懊恼自己话说得多了。


    楼棠月笑了一声,转身就走。


    直接撵了上去,季百川好奇问:“就算他再怎么手眼通天,也不过是一个凡人,你真的不担心他吗?”


    停了步子,楼棠月幽幽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顿了顿,季百川合上折扇,难得叹了口气,他认真看着楼棠月:“他虽然有时的确不算个人,时常黑心肠,一脸笑容地阴我,但好歹也是我推心置腹的好友。”


    “自我认识他起,他便是一直被抛弃的那个,从未被坚定选择过。所以,季某在此,只想恳求楼小姐待他多用些心,不用十分心意,只须指尖泄出的三分就足矣。”


    定定瞥了他一眼,楼棠月道:“季掌柜多虑了,我一向待人都是全心全意,可无三心二意之说。”


    季百川笑了笑:“楼小姐真是个好人。”


    “那当然。”楼棠月一边走向县令府,一边毫不自谦,“顶顶的大好人!”


    …………


    卯时初。


    穿着绛红官服的众人慢悠悠晃进皇宫,他们手握笏板,个个面露异色地打量着戒备森严的皇宫,有的人甚至腿还打着颤。


    变天了!这是要彻底变天了!


    宫里发来急诏,皇帝就这几日了,现下召集他们莫不是要立遗诏。


    三殿下行踪不明,五皇子背景浅薄,唯有四皇子,这皇位,对其不就是囊中之物,这逼着他们入宫也不过是想名正言顺继承皇位。


    想明白这一切的户部侍郎钱广叹了口气,挺了挺自己的肚子,从袖中偷拿了一块糕点喂进嘴里,尘埃落定之前,不知要在宫里待几日,早知道多带一些糕点了。


    刚想拿第二块,他只听身旁有人轻咳一声,吓得他未咀嚼便吞了下去,一时间面红耳赤。


    苍劲的手使劲拍了拍他的后背,感觉到糕点咽下去,他忙转身道谢。


    银须白发,年至七旬,一双苍老的眼确实炯炯有神,他挑了挑白眉:“侍郎可否给老夫一块,今早起得急,竟是忘了用早膳。”


    钱广立即献出自己袖中糕点:“一块怎么够,右相多用些。”


    “那老夫就不客气了。”徐庸呵呵一笑,拿过糕点就喂进嘴里,银须旁还沾了些许残渣。


    待他吃完后,钱广终于按捺不住,他打量了一眼四下的官员,悄悄开口:“右相可知三殿下的行踪?”


    徐庸讶然看向他:“老夫怎么会知道,侍郎这般相问,难道知道他的下落?”


    瞧他样子不似作伪,钱广忍不住开口:“听闻昨晚左相府失窃,失窃之物珍贵,昨夜金将军领军寻了一夜,贼人却现在还未找到。”


    “是吗?”徐庸悠闲捋了捋胡须,“听闻章双程下不了榻,今日连宫也进不了,原来是被这事气得!”


    “举军之力都寻不到,右相就不觉得那贼人身份特殊吗?”他道。


    徐庸思虑半晌,然后看着他,在他期待的目光,摇了摇头:“特殊不特殊,这又与老夫何干!”


    说完,他乐呵呵地继续向前走。


    钱广苦恼地挠了挠头,想从老狐狸这探些消息怎么这般难,一朝君主一朝臣,他其实并不在意君王是谁,但他怕站错阵营啊!


    虽心中有怀疑,但他也不敢确信,想通过右相确定一下,这老狐狸嘴里却没有一句有用的话。


    到了金銮殿,众臣纷纷站好,半时辰后,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依旧无人,众人敛目屏息,心思各异地静静站着。


    帝王竟然已经病得这般严重,他们莫不是只能见到传位的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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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三刻。


    宫外称病的章双程在府内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宫中传信的人,挥袖将茶盏拂到地上:“蠢货!”


    “本相为他这般苦心经营,他竟然背着我这么快动手!裴闻雪还未寻到,他不怕为人做了嫁衣!”


    传信的人瑟瑟发抖。


    踱步半晌,他深深叹了口气:“罢了,想尽办法在民间传谣言,越快越好,就说皇后弄政,掣肘帝王,三殿下狼子野心,秘密回京,还夺了密信!”


    立即有人退去。


    “让金执莫要再寻裴闻雪了,去守宫门!”他咬牙切齿,“只怕裴闻雪已经逃进皇宫了,我们动作得快!在情况彻底失控前,将整个局势把握在我们手里!”


    申时初。


    皇宫四扇大门皆被金执带兵包围住,而皇后善政,下毒于帝王,三殿下欲篡位之言在京中愈演愈烈,


    青巷一角,吴思菀藏身看着皇宫门前的士兵,面色微沉。


    他们打得便是勤王之师的名号,只差逼宫金銮了!


    她攀过墙角,直接穿过人群往城门口跑。宁霄汉如今不在京城,金吾卫无人能指挥,根本没人能制衡金执。


    宫里,心情悠闲的裴昭收到左相传信的那一刻,心中的激动几欲按捺不住。


    说着未逢时机,如今不还是动手了。


    “祖父,您还是老了,变得这般畏畏缩缩!”


    他脸上笼上一层阴郁,嘴角抹上讥诮的笑,他看着质水,吩咐道:“去将京中流言告诉我母妃。”


    质水看了他一眼,应是。


    戌时末,夕阳西垂。


    踏着雾气进宫,现下却已垂暮,众臣也早由金銮殿移至偏殿,太监奉上汤水抚慰他们的胃。


    看着众臣面目麻木的样子,李公公道:“传位圣旨已经拟好,陛下已经移驾金銮殿,只待你们用完膳,到了金銮殿,皇后娘娘便会宣旨。”


    在宫里关了一日,他们根本不知京中的流言,只道此事差不多要完了。


    有人已经搁下碗箸,提步走向金銮殿,帝王病重,怎么可能让帝王候着他们。


    踏进宫殿,金漆雕龙宝座上前落下了厚重帷幕,他们只能隐隐看见宝座上坐着人,却看不清他的模样。


    皇后站在帷帐外,盛装出席,一袭金织凤袍,容貌明艳,浑身气质却端庄典雅,只轻轻一笑,面若芙蕖。


    太监随侍在身旁,眼尖的人已经看见,一旁呈盘里的明黄圣旨。


    他们纷纷站好,神色肃然敛目。


    李公公尖嗓一喊,众臣顿时跪下。


    皇后轻轻敛袖,一旁太监就将圣旨呈上,白润手指刚触到诏书,金銮殿大门便被打开。


    娇艳的嘉贵妃,穿着大红衣裙,带着宫女太监,满脸怒容地闯了进来。


    走过瞠目结舌的群臣,她看向神色淡淡的皇后,伸出涂有鲜红蔻丹的手指着她,道:“你们都被骗了!殿上的根本不是陛下,陛下已经被这毒妇害死了,这遗诏也是假的!”


    众臣骇然,一瞬间,脸上神色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