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

作品:《上元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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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不消停,辗转几番,央央还是再次住进了特护病房。


    了无琐碎的拨着橘子皮,清爽的味道在指尖炸开。百无聊赖的开口:“我会卷进这些事除了周家带来的还有君怡,我知道我这么躺平着不太合适,可是如果能选我情愿安稳过完这一生。”


    这不是央央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来,可偏偏总有人不肯放过。


    “同样霍家我也不想掺和,你回去吧。”央央话里话外都在赶客,目光直至沙发里还在处理公务的霍清明。


    一来多日霍清明不知怎地负起了孟霍两家的事,搅得他头两个大恨不得饮恨西北直接飞西美去。一边开着会一边听着孟央央的话,霍清明又一次叹了气下了会议:“周家不会选你,霍家会。孟家需要你这笔资金。”


    “那我也卖不了多少钱。”央央又一次讲了难听的话。


    话落在霍清明这里同样难受,“青田一夜之间抛了两百亿,内部动荡要卸了周郢在亚洲区的职,君怡与他捆绑至深孟君言愁的已经一个月没有睡好觉了。”


    “你不知道么。”霍清明轻飘飘的话谈在央央心间震起圈圈耳鸣,失了神。


    所以霍家这时候找上门意味着什么央央在清楚不过。


    心里长了一种异样的滋味,难以言语。咽下酸涩还是希望霍清明给她一点清静。


    “不知道是不是庆幸,霍氏派了我过来。”霍清明听了她话将东西带了出去留下一片清静。


    随后捞起手机拨出一通电话,“我想知道周郢的事,所有。”


    央央似乎下定了所有决心去摊开这些年悄悄埋藏的过往,她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


    眼眶酸涩,心中盖一块漆黑的布重她喘不过气来,更挣脱不掉。


    那晚说要离开周郢的话不是假的。现在想要了解他也不是假的。那些所不为人知的隐患总有时不时蹦出来的闹腾,她很被动。


    许多年前藏在角落里的少年突然出现,央央想起他是谁了。


    周家四房子弟,周松。


    少年长成人如其名,板正的身形似乎比周郢还要高上几分。明明是坚毅的模样坐下削了个苹果又是那么乖巧。


    央央打趣:“你哥都没有给我削过苹果。”


    耳框染上红印,周松眼中带怯递了过去:“这是今年我们课题组种出来的。”


    央央诧异,“面世了吗。”


    周松摇摇头,“进入最后的检验科,具体商议导师还没有提出。”


    央央打趣:“那这能吃么。”说着停顿了即将入口的果肉。


    一段小路和球场偶遇是央央对这小孩最后的映象。只记得是一个爽朗的少年,“我以为你会随你父亲接受那些产业。”


    青田旗下的农产全权交由四房长子周明奇掌管。意料之外的不是管理而是科研。孟央央咬了几口想放又不能,纠结其中倒是让人看了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怎么不算呢。”少年看出为难接过了那个苹果,“曲线救国罢了,不过也是我最后的退路了。”说着吃下了那个苹果。


    “我们实验室里还有许多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改天我换个别的。”少年避开了原本咬过的位置,几口便解决了手中的苹果。


    两人相见不是意外。在半山的事他一清二楚不仅无力阻止甚至还有推波助澜。不过这些都不会有人知道所以他寻上门来了。


    他说是家族施压,董事会发了话让四房的人给个说法去赔礼。周郢是否知晓不清楚,反而孟君言倒是未可知四房派了他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过来。


    央央哑了口,有些无味。伸手捋了捋小孩的毛:“还是金色的,真跟你哥不一样。”


    “我本来就不是我哥,央央姐。”


    少年怒目圆睁语气慎重却又没打掉头顶上作乱的手。


    孟央央笑了笑又捏了捏脸颊:“气鼓鼓的,像生气的河豚。”


    少年泄了气,所幸不反抗了。


    窗外吱呀鸟鸣,盛开的玉兰花洁白夺目。央央有意无意说着半山的事,说着少年的家人如何的加害于她又牵扯霍家,几方得罪不是明智之举。


    少年来不及掩藏,眼眸的心事被窥去了半分。央央猝然收手:“青田就是这么给人交待的?”


    冷了声。周松望着依旧笑意盈盈的脸却是实打实听着冷意,意味十足:“今天君怡的言总不知道你来,要是他在这你猜会是什么结果。”


    周松扯了唇不去进一步接这番话。他听到了岛上的那些事,那些长辈的评说也是猖狂两字。今天要是他在保不齐他能安然回去。


    房间里寂静再次,周松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得起身。“我会让他们其他人过来给你交代的。”


    及时送客。周松走后的第十五分钟孟君言便风尘仆仆赶了过来,甚至来不及挂电话还在说着什么。


    央央看着床前的椅子想着不知道要怎么应付哥哥的随时提问。


    掀着被角就被摁了回去。央央抬头看着还在通话的哥哥,只好听话。


    “不和你说了,我妹有事。嗯,行,好。”匆匆敷衍孟君言才撂下电话。


    孟央央打趣:“以前你可不是这么磨叽的。”


    孟君言扫了一眼没有说话,央央又继续:“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回到京城后孟君言到这的时间基本就是固定,他太忙了。岛上的事终究是泄了风声让人起了猜忌,他连轴激昂一口气约了许多才把那群人安抚下去。


    想着就气不过用力捏着孟央央的脸以示解气:“要不是你在这我还用天天往这跑?你干脆给我按个打卡机好了。”


    孟君言没良心也不是一两天的了,孟央央懒得翻账过嘴隐打开手侧滑躺了下去不做搭理。


    从维港到京城折腾的不止他孟君言一人,央央夜里反复烧的厉害,身边没人到了第二天日上午时了阿姨觉察不对劲才打了孟君言的电话告知境况。


    医院里什么样的检查都做了遍,终究是心病。


    远隔彼岸,伤的不止他周郢一人。


    孟君言红着眼眶第一次软了姿态,不忍至亲,拨了电话。


    彼时伦敦的接头烟雾弥漫,杂乱的街道上不乏有着各色人群,三三两两盯着路灯下椅子上的亚洲面孔。


    似是迷醉颓烂,“哪位。”


    来电显示着明明白白的汉字:央央。周郢没醉甚至是在清醒不过,他努力克制着自己。他没有忘记她的话,要离开她,不要再见面,最好也不要有牵扯。可这是她拨来的,他怎么忍心不去接听。


    “孟君言。”


    周郢忍不住嗤笑。


    一手持烟酒,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笑的花枝乱颤。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