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你咋经历了这么多事！？”对面电话那头的狐不归“蹭”地坐了起来，一脸吃瓜的模样，要是隔壁有瓜子，估计都已经嗑起来了。


    “当年象蛇下地府搅的天翻地覆这事，我也有略有耳闻。象蛇乌童本意是想复活同类并把人族写死的。”


    “什么？”姜至一脸诧异：“你怎么知道的内情？”


    几百年前的秘辛之事，狐不归估计都还没出生呢！虽知道她平时消息来源甚广，这竟然也略知一二？


    “你没听说过吗？象蛇一族曾栖于阳山繁殖，雌雄同体，可自我分化成为雌性或者雄性，自行配合繁殖，我族有一位不爱修炼却爱游历人间修行人间道的长老曾经见过，甚是好奇，后有幸解了机缘还有幸入过阳山。”狐不归回忆起，年少时，白狐一族的这位长老清风霁月受人敬重，后游历归来曾给她们这些化形小狐狸们开灵智……


    直到当年的象蛇乌童怒祸人间，长老还曾到人间去阻止，可惜已为时已晚，乌童所到之处生灵涂炭。


    “他曾说道，若不是因为他一时的好奇之心，也不至于让象蛇一族灭亡。”狐不归感叹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姜至赶忙追问，实属被这故事抓得心痒难耐。


    “你别急！”狐不归继续侃侃而来，“不是说起他入过阳山吗？阳山是象蛇栖息繁衍之地，乌童闭关之前落结界笼罩了整个阳山，使其获得庇护，外人不得入内。却没想到，长老游历人间，被朋友所增的信物，阴差阳错地破了这结界。导致未凝成灵智的象蛇幼鸟成千上万地飞扑出去。”


    “人间所见之处，象蛇本有神兽血脉，又形似凤凰，人们都以为是百鸟朝凤，凤凰降临，纷纷跪地祈求。甚至以贡品供奉这些象蛇，幼鸟贪食又未长心智，美食诱惑被抓。恰逢那会天下战乱，象蛇成为了弱者国最后的希望祈求神兽降临带他们脱离战果……”


    姜至抿了抿唇，猜到了些后续，却觉得有些荒谬：“他们发现了这是‘普通’的鸟类？”


    “是……事实很残酷，他们发现了。象蛇并未给他们带来好运，弱者国战败，很可笑的是他们将一切归咎于象蛇。并杀之泄愤，嘲笑‘雄鸡怎能比得上凤凰’，逃难的他们恶狠狠甚至吃其肉啖其骨，却竟然发现象蛇的肉让他们受伤的身体以肉眼可视的速度恢复！这会他们就开始疯狂地猎杀象蛇，象蛇后来也成为了，最上乘的猎物。”狐不归感叹一口气：


    “这也难怪乌童会复仇，堂堂神兽，祥瑞之体，同类被当成了上等的雄鸡！任人撕扯翅膀，踩碎跌入泥土里。”


    “……”


    姜至感叹难怪乌童要下地府翻生死簿，但凡放到她的身上，她也要暴起复仇。在世人眼里，乌童只是单方面的肆虐，悠悠众口下没人知道象蛇一族有过如此惨烈的经历。


    “那你们族的长老怎么没有出来澄清这一切还象蛇一族一个公道。”


    “哼……他说了谁会信，也堵不住天下人的嘴巴！阻止得了一个，也阻止不了第二个，甚至千千万的热潮。后面乌童肆虐人间后潜入地府，他也猜到乌童目的的内情，随之一并下了地府打算汇报详情，没想到就被打回了，将他直接打成重伤化形成本体沉睡，到现在都还没恢复！”狐不归气愤填膺地说着，自这事以后，她就不待见地府的人。当然姜至除外！


    “这怎么可能？你这样说来……地府应该就知道象蛇一族的情况！”


    “我哪里知道！”


    姜至沉吟，当年的事情，也有蹊跷。如果地府知道象蛇一族另有隐情，应当不会赶尽杀绝。当年，乌童地府冲出冥河以后，直接到了圣人的所在的村庄被圣人和镇守的神兽所击杀。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当年这案。到底谁才是暗藏的推手……


    暴怒的乌童，莫名被打伤的狐族长老，击杀者圣人和镇守的神兽……这地府内难道真有卧底？


    “喂……喂？你在想什么？”狐不归听那边没声了，还以为信号不佳。


    “我在想，会不会你长老不是被地府的人打伤的，而是另有隐情……你知道你们长老的伤势情况是什么造成的吗？”姜至手指曲着抵在下唇，思绪烦扰的时候，她想她的棒棒糖了。


    “这么说来……我们族里人也是根据长老身上的鬼气确定的，长老身上存在刀伤，伤口处溢出的浓郁鬼气，掺杂着死魂的力量也只有地府才有！”


    狐不归努力回忆，这时间已经相隔这么久了，要是真和地府没关系……那这背后推手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打伤长老。


    姜至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当年的知情人就只剩下那昏迷的狐族长老了，不知道这种变回原型的能不能探查到记忆。


    她突然有些手痒想直奔狐山……但是这柳北海的头脑风暴确实要找人疏解，不然过不了几天就真成傻子了。


    “既然‘吞天’组织不在监视你，你找个机会离开医院。最好会狐山一趟，帮我再看看你们家长老醒了没有，如果醒了问一下当年的事情。”


    “啊啊啊，你知道我不能回去的！我一回去肯定又被催婚约了！”狐不归这会就发出哀嚎的声音，她就是逃婚出来的，嘀嘀咕咕地：


    “当年也不知道那不周山山神搞什么鬼，偏与我族结婚约，还指定我，我人都没见过！我……”


    姜至没好气地赶忙止住：“狐大小姐，就求你帮帮忙！现在乌童现世了，要是知道当年是你家长老开的结界，下一秒就是找上你们狐山来了就完蛋了！”


    “！”狐不归被这提醒，瞬间细思极恐……要是真被乌童上门复仇，当年象蛇一族的灾祸，狐族将会重演。一想到这，马上打了个寒颤：“我！我马上回去，你等我好消息。”


    说罢，“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姜至啼笑皆非，半天又止住了笑容。知道了当年象蛇一族猫腻，却还是很多疑惑的点。


    但是即使她查出来，又能咋样，谁会信呢？当年知情人活了但是外人眼里乌童是大反派，还有一个还躺家里生死不明呢。她空口无凭地，现在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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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是怀疑地府有内鬼，或者有其他人伪造地府伤人……


    无论是哪个，除非找到确凿的证据，地府才会相信。


    “唉！真复杂！太难了，还是先把傻侄孙脑子整好再说吧！”


    姜至现在不仅身累心累，听完这狐不归讲的“故事”脑壳更疼，她刷地一下倒回了凉席上，只想盖着脑门呼呼大睡算了。


    什么破事，她还真的都不想管！


    都还没抓着被子往头上翻，就感觉到隔壁的视线暗戳戳地看了过来。


    不知道阿止醒了多久，直到姜至倒下才发现，她扭过头和近在咫尺的阿止四目相对。两人的距离近的离谱，鼻尖对着鼻尖，鼻息缭绕让气氛突然暧昧了起来……


    姜至只觉得心口莫名地剧烈跳动，脸刷地就红了起来！她猛地将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等后知后觉，她内心狂怒：


    啊！她在做什么！？


    盖什么头啊！


    这欲盖弥彰的动作，让她显得怪异起来。而被子外的阿止，突然就无声地笑了……


    原来心口的悸动不止他一个人，他分明听出了被子下那人……在接触的瞬间，和他一样，心口跳动的声音震耳欲聋。


    两人气氛莫名升温！可好景不长，门外熟悉的呼喊声倒是打断了这份旖旎。


    “姜姨，你们醒了吗？”


    姜至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才赶忙冒出头来，拍了拍额头。哇！差些见色坏事。


    柳北海的朋友们，宋珍几个都还没安抚呢？也不知道这唐女郎究竟怎么忽悠过去的，这都找上门来了……


    不行不行，还是先干正事。这会姜至都没在往阿止方向看了，猛地坐了起来，剥开这床褥站起来，三步两步地走到门口，一气呵成“唰”地打开了门。


    就见到门外这四个人，薛胖子，王眼镜和双宋姐妹。他们这会正一脸担忧地往门内瞧去，见柳北海仍脸色苍白闭着眼躺在那，都想冲上前来问情况了。


    “姜姨，海子到底咋样了。”薛胖子也是见过姜至一面，这被柳北海视作“洪荒猛兽”般的姑婆却没想到如此年轻貌美，实在喊不出“姑婆”两字。只能退其次喊“姜姨”。


    其他几人也是第一次见姜至，都不敢相信这姑婆竟如此……特别，眼前的女子披散长发，裸露的皮肤带有些未愈的伤痕，柔弱美丽却眼神坚毅，柔中带刚，对视都略有压迫力，正是如此。几人才不敢直接闯入。


    “他啊，撞到了头，估计有些脑震荡还没醒，晚些我就带他去医院去。你们怎么来了？”姜至不动声色地试探。果不其然，眼前几人叭叭就开始透露了。


    “我们本来想给海子过生日的，可是不知道那老板娘搞什么鬼，然后海子就消失了，我们都报了警，后面警察来了老板娘也架着你们回来了。说是什么行山途中滚落山崖的，才被她发现带回来的。”薛胖子连忙解释，他们这几天等的担惊受怕的，这会看到人还活着才放下心来。


    姜至：滚落山崖，感觉收到了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