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蜕衣俱乐部曾遭到破坏，但不久后又在稍远的地方重新开张了，表现出惊人的顽强。俱乐部的位置设置得更加隐秘，不仅远离冰山餐厅，还有几名披着斗篷的人在外围驻守。


    它背后有强大的势力支撑，只有通过会员介绍才能进入俱乐部，而那些会员除了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外，对其他事情保持高度缄默，营造出一种神秘感。


    这次的行动极具挑战性，轮到蝙蝠们蠢蠢欲动，想要通过其它方式突破防线 。


    神谕设法追踪离开俱乐部区域的顾客，虽然没能对事件有所收获，却在客群中发现了多名逃犯，就一并上报了。


    接着是布鲁斯·韦恩，他试图通过社交地位来获取会员介绍，但每个承诺过的人，最后都会支支吾吾的表示无能为力。


    别无他法，他决定把提姆带上，用别的方式混进去。


    布鲁斯给提姆打了个电话：“我在俱乐部附近，我们需要联手。”


    不可否认的是，有个助手会使事情变得简单很多。


    “我也在，但我和艾弗在一块，等等，我这里有点事。”


    说完，对面就果断把电话挂断了，布鲁斯不可置信地看着通话界面。


    说好的蝙蝠侠助手呢？


    提姆警惕地贴着墙走，他的侦查事业同样遭遇了挫折，他能敏锐的感觉到有人正在尾随他。


    什么情况？想要来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无论他如何伪装，使用各种小石子声东击西，暗中的跟踪者总能再次找到他，于是他不得不甩开跟踪者并暂停行动。


    站在他肩膀上的蜥蜴感受着空气中的魔力，用只有提姆能听懂的语言抱怨着：“见鬼，是同一个人跟踪了我们一路，他难道没别的事做吗？”


    那个人明显来者不善，对方只要一拉近距离就会使用容易致命的魔法，幸好里弗尔最近在着重修行防御魔法，就算路边的老鼠抽搐着倒下了，他们还是好好的。


    真是令人头痛的魔法使用者。


    “至少他不是和俱乐部一伙的，我听见他对俱乐部的保安开枪了。”


    “他怎么又用魔法手段又用现代手段的。”里弗尔吐槽。


    提姆抚摸着蜥蜴冰冷的鳞片，打开挂在脖子上的相机翻找录像。他原本还扬言要赢得这次的胜利，现在只能另寻方法继续追踪。


    他拉动录像的进度，想要找到跟踪者的影像。没有急着让里弗尔带着两人瞬移，就是为了抓住机会拍下跟踪者的身影。


    遗憾的是，他翻完录像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蜥蜴也凑过去看，很快又闻到了魔力的气息：“又跟上来了，我们快走吧，他在左后方，还有几分钟就能接近我们了。”


    提姆放下相机，大步往人较多的街道走去。混入人群后，背着挎包的提姆就像是一个热爱摄影的淳朴大学生，只有肩膀上的棕色蜥蜴使他更引人瞩目。


    提姆侧过头，撇了一眼不停咀嚼的蜥蜴。


    “你在吃什么，已经吃了一路了。”


    他好像看到了细长的尾巴？


    “我没吃它。”


    蜥蜴把嘴里完整的小老鼠吐出来，画面冲击力太强，提姆瞳孔收缩，还来不及思考，就下意识伸手把蜥蜴连同老鼠一起扫开，又身手敏捷地抓住蜥蜴的尾巴。


    蜥蜴同样反应迅速地念了一段浮空咒，却还是难逃被抓住尾巴的宿命。


    “提姆！”


    被抓住尾巴的里弗尔四肢乱划了一会才停下来，提姆小心地把他提起来：“你没事吧？任谁看到一只活生生的老鼠被吐出来都会吓一跳。”


    亲眼目睹这种惊悚的画面，真的很考验他的心脏。


    里弗尔吐出蓝色的舌头，生无可恋地说：“还以为要死在你手下了，这只老鼠是有人从里面带出来的，我偷偷衔走，想着之后能够审问老鼠......总之快抓住它，我都含一路了，你不能放跑它！”


    提姆把蜥蜴放回肩膀，四处搜索着那只老鼠，不过它早就跑得没影了。


    “你完了！我要用吃过老鼠的舌头舔你的脸！”


    里弗尔愤怒地跳起来威胁，提姆连忙护住自己的脸。


    “住手，拜托住手！”


    不准用咬过老鼠的嘴巴靠近他！


    在他们争斗的期间，一个女孩从马路对面走了过来，试探性地问：“提姆同学？”


    提姆立刻停下自己滑稽的动作，用一只手控制住蜥蜴，保持着温和的微笑看向女孩。虽然他一时之间想不起对方是谁，但这个称呼很明显是他的同学。


    “真的是你！你很久没来上课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同班同学。”


    提姆在大学里是风云人物，大家在得知他是布鲁斯·韦恩器重的继承人后，对他都有种只可远望不可近观的感觉。不过真正接触下来，他们发现提姆的情商很高，对每个人都十分客气。


    提姆还是个全学科能兼顾得到的优等生，他在的时候，他们班一直很引人注目，可惜之后就不来上课了。


    女孩想要找点话题，指着里弗尔说，“你养蓝舌石龙子？真可爱，我也有养类似的生物，还没见过这么有活力的。”


    是有攻击性才对吧。


    “可爱吗？我知道我很可爱，虽然我只是跟着沟渠里的蜥蜴变了一下。”里弗尔接话。


    不管是不是玩笑，提姆是真的想要把他丢掉了。


    由于脱离大学生活太久，提姆还是想不起女孩的名字，但他表现了应有的风度：“我当然还记得你，我只是太忙碌了，没有时间去上课，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里弗尔再次插话：“我可以去替你去，我还没上过学，体验一下也不错。”


    提姆心想，要是里弗尔真去上课，到时候肯定天天哀嚎，没过几天就喊着要自由。


    他把蜥蜴抓在手心：“这是我恋人养的宠物蜥蜴，我带它出来散散步。”


    里弗尔：“我没意见。”


    听到提姆有恋人的事，女孩愣了一下，避嫌的心顿时大于交流的欲望。


    “原来是这样，噢，我只是想和你打声招呼，希望我们还能在校园见面！”


    说完，她就挥挥手，想要走了。


    提姆刻意扫过女孩的手机屏幕，发现开着的网页上有蜕衣俱乐部的标志，又拦下她：“等等，你去过新开的俱乐部？”


    女孩被揭穿时显得有些慌乱，像是被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目光躲闪了一会儿才回答：“啊，对，我们社团今天在那里团建，但我们没做什么不好的事，只是看看表演。”


    蜕衣俱乐部的表演？


    里弗尔觉得那好像不太正经，但提姆决定继续追问，毕竟他刚放走了一个线索，急需补救措施。


    “是什么表演？你们有渠道能进去吗。”他眨眨眼，英俊的面容露出羞涩的模样，“不好意思，我的恋人对俱乐部很感兴趣......我只能到处打听俱乐部的事情。”


    他可不会放跑能提供线索的同学。


    “又推到我身上了？”


    当面背锅的里弗尔发出抗议，可惜只有提姆能听得见，而提姆依旧若无其事地继续他的演艺生涯。


    女孩被他的表情变化唬得目瞪口呆，真的信了：“是我们社团的社长安排的，我这里还有两张数码邀请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提姆打断她：“当然不介意，可以给我吗？我可以用现金补偿你的损失。”


    女孩摆摆手：“不用不用，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我不打算再去了......”


    她似乎对某些事情心有余悸，却闭口不谈，只是把二维码隔空投送发给了提姆。


    提姆确认过邀请函，把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谢谢你，我们企业最近收购了一家美容店，你可以凭着这张名片免费接受一次服务，当然，你也可以带着你的好姐妹们一起。”


    女孩这才愿意接过名片，愉快地离开了。


    “哇，你刚才打断人家的样子真急，你的公关态度呢？”


    提姆用手挤压了几下手感良好的里弗尔，引来几声唉唉叫：“那我就等着再放跑一次，然后被你肮脏的舌头舔来舔去吧。”


    “你嫌弃我？”里弗尔暴怒，挥舞着爪子，“那只老鼠很干净，我只是不拘小节！”


    提姆捏住他的嘴巴，他就是对老鼠有偏见，在里弗尔刷牙之前，他都不想再被对方的嘴巴凑近了。


    里弗尔对上提姆嫌弃的眼神，用魔法把对方的手轻轻移开，阴森森地说：“你房间里有个衣柜对吧，你还记得我们上次看的电影吗？”


    他们上次看的电影讲述的是打开衣柜之后进入异世界的故事，也就是有狮子死掉的那部。


    提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把我的衣柜连去哪里了？真的有异世界？”


    他还有点小期待，不对，是危险！这很明显是报复行为！不过他小时候真的想要有个能够通往异世界的通道，现在也挺想要的。


    “当然——”里弗尔停顿了一下，“没有了，但你的衣柜能通向我的房间，我可以从那里给你投点小老鼠。”


    他当然不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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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做，不过这不妨碍他露出“等着瞧吧”的表情。


    “什么？不要在这种地方上滥用魔法！”提姆狠狠地揉捏里弗尔，从头向尾撸了一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把注意力放在衣柜上，还是该死的小老鼠上。


    被撸得晕头转向的蜥蜴努力挣脱后，从提姆的手跳到了地面上：“我走了，我真的走了！”


    “生气了？”


    “我才不舍得真的对你发脾气，我只是想引开那个跟踪狂。”里弗尔翻了个白眼，哦，翻不了。


    提姆反应过来：“是他又跟上来了，但你最好不要独自去调查蜕衣俱乐部，他们人多势众。”


    万一暴露身份就麻烦了。


    “放心好了，在你的安全屋等我，我去去就回。”


    周围的人本来就在偷偷关注那个在和宠物蜥蜴说话的青年，看到蜥蜴急速爬走了，都不明所以地看向提姆。


    这就放生了？哥谭的怪人真的无奇不有。


    蜥蜴形态的里弗尔挑衅一般的追赶着跟踪者跑，四只小短脚都跑出了残影。


    是的，这就是他的策略，用对方的招数让对方害怕。


    追踪者并未意识到身后的蜥蜴就是那个一直在释放魔力并追踪自己的人，他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一边快速移动。忽然，他猛然转身，一把抓住了地上蜥蜴，把它举到眼前仔细打量。


    里弗尔发出嘶嘶声，露出牙齿，看清对方后才发现跟踪狂就是上次在巷子干掉小丑帮成员的男人。


    冰山餐厅的新老板，代号是红头罩。


    他追小丑帮就算了，为什么会追着提姆？总不能是想绑架提姆拿赎金吧，小心被红罗宾找上门。


    浑身血腥味的红头罩显然没有认出他，只是看着手中的蜥蜴，柔声说：“小家伙，别怕，你不该在这里乱跑，回家吧。”


    他轻轻抚摸了几下蜥蜴的头，将它放回地面。


    里弗尔趁机逃走，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默念咒语变回了原本的样子。他站在树影下，被抚摸后有点头皮发麻。


    这和他原本预想的跟踪狂完全不一样，他本来都准备背着提姆把对方红烧了，没想到会撞上半生不熟的巷子熟人。


    几次接触下来，红头罩给他的感觉都不是那么有攻击性，反倒有点温柔？这点他存疑，事实是对方不仅是个魔法师，还对提姆的安危造成了威胁。


    他该提醒提姆了。


    里弗尔确认周围没人后，传送到了附近的书店门口，推开挂着「休业」牌子的木门走了进去。


    书店很清冷，提姆正坐在柜台处学习魔法界的通用文字。他的面前放着敞开的笔记本，豆子一样的文字在他阅读完毕后就会自己重组，不用手动翻页。


    这本书自然是里弗尔亲手写的，他为了这件事还写信问了好几个朋友，防止出错。平时他写字都会连笔，怎么快怎么来，为了这本笔记，他尽量让字一粒粒呈现出来，力求清晰可见。


    才诞生了这种与他形象不相符的豆子体。


    这本该是很折磨的事，不过他在空白处写各种好玩的备注和故事时，一想到提姆看到的反应，不知不觉中就感受到了写字的乐趣，很快就把这本笔记写完了。


    里弗尔走到柜台前：“哟，小提老板，来杯苹果汁。”


    书店哪来的果汁。


    小提老板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继续投入到知识的海洋：“可以，你去做两杯。”


    "让客人为你工作？难怪没有生意。”


    里弗尔装模作样地说完，径直跨过柜台，拖来另一把椅子，托着下巴坐到提姆身边。


    “嘿，停一下，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提姆甚至没有抬起眼睛：“你今天真可爱。”


    里弗尔听了这不合时宜的回应，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拜托，谁让你说这种话了？你是不是被这本书迷住了？我真的有正经事要跟你说，帅哥，回过神来。”


    提姆的眼睛依然盯着书本，他凑近里弗尔，鼻尖碰到鼻尖，蹭了一下。里弗尔的呼吸渐渐不规律起来，迷恋地闭上眼睛，享受这份亲密。


    提姆蹭了几下后，又回到原位继续看书。


    里弗尔：“......”


    原来，人无助到极致，真的会什么都说不出来。


    里弗尔失落地将头埋在桌面上，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你都用上这种罕见的招数来应付我了？我真是讨厌你，算了，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是谁把这些邪恶的知识送到提姆面前的？哦，是他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