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作品:《异界旅者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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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伊时第一次这样大规模使用神权的力量。


    她第一次无比清楚自己所能拥有的、可以掌握的力量,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能被她肆意修改。


    以伊时为中心的波动覆盖住了整个伊斯贝利达。


    以【真理】伪装上的【谎言】终于显露出了它本真的模样。


    那些形状优美的石柱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雕刻着各异图腾的碎石壁;各式的金色几何图形也逐步消散,城内开始充斥着大大小小的气泡球体。


    想要掩盖真实,就必须先创造一层虚假。


    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掩盖掉这些人今天的记忆呢……


    “伊时。”感受到周围的波动,意识到自己好友想要做什么的佩莉抬起了头,眼角还带着泪光。


    金发的小魔女轻声呼唤她的同伴:“伊时,我不想忘记。”


    各式的气泡从地面升起,不断的与人们相融,这些气泡里装载了即将覆盖记忆的虚假。


    “伊时,我不想对自己……一无所知。”


    佩莉再一次念到伊时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令自己清醒。


    “好。”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


    “我会在结束之后,再去找你,让你想起这一切。”


    伊时给佩莉许下了这个承诺。


    听到了这句话的小魔女闭上了双眼,让面前的气泡融入自己,覆盖上今天的记忆……


    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


    我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想到这一点的伊时整个人放松下来,然后,开始下坠。


    我好像……已经没有力气了。


    伊时正在“神化”。


    这份【谎言】因为[萨基诺]的所作所为已经残缺,而伊时又这么大范围地使用力量。


    她本来因为【幻梦】的补充而得到稳定的神格此刻又因为这个举措而再次浮躁。


    思维好像被放慢,时间也被拉长。


    失重感从心脏处传来,带着血液的抽动。


    虚无的体感开始从四肢蔓延,逐步覆盖。


    自己是会先“神化”消失还是先把伊斯贝利达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呢?


    不过自己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个……


    “后悔吗?”


    后悔?可能有吧,真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勇敢,而且现在的后果……伊时确实没有想到。


    “下次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可能依旧会吧。如果做事的时候想太多后果,可能会错失掉很多机会吧。


    而且,如果今天我不这么做,我以后一定会后悔。


    不对。


    哪里来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很熟悉。


    失重感停止了。


    伊时被接住了。


    那是一团巨大的云朵,柔软蓬松,想让人埋头扎在里面睡个天昏地暗。


    “别乱动,我先帮你稳定住你的神格。”


    伊时侧身向声源看去……


    她先是看到了一双似乎蕴藏着星海的深蓝色眼眸,星海之中倒映着自己错愕的神情。


    伊时立马有了猜测。


    “[潘托刻涅]?”她问了出来。


    “没错,恭喜你答对了。”[潘托刻涅]的眼睛里都包含了笑意:“奖励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


    “……”


    我是不是已经“神化”了,不然怎么会在现实里看到[潘托刻涅]?


    平常不是只有在梦中能看到祂吗?


    伊时又躺平下来,城市因沉睡而宁静,只能越过建筑看到湛蓝的天空。


    舒缓的冰凉感从一旁握着伊时的手上传来,“神化”的状态正在逐渐缓解。


    算了。


    伊时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切实际,她又侧过身来看向[潘托刻涅]。


    “你也是继承者,对吧。”


    宽大的兜帽遮住了[潘托刻涅]大半的面容,只余下些许灰蓝与银白交杂的发丝垂下;面容也被遮掩,只余下那双灿如繁星的双眼。


    [潘托刻涅]并不意外这个问题,一挑眉:“当然。”


    好吧,自己真是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


    伊时刚想平躺回去,刚有动静,就听到[潘托刻涅]说:“想问什么可以趁现在问,至少我现在不会跑。”


    听到对方这样说,伊时又想到上次的那壶浓缩咖啡,刚想开口。


    “不过如果是关于你的过去……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刚酝酿出的话语又被堵了回去。


    “当你成长到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我再把你的过去告诉你吧。”


    独当一面……真的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啊。


    似乎伊时的咸鱼样子过于摆烂,[潘托刻涅]开始自顾自地开口。


    “你知道吗?要是换个人把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强加在虚构议会上,可是会迎来我们的报复的。”


    啊……被发现了。


    因为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情节掩盖掉这座城市的记忆,还能解释消散的神格……


    伊时编造了一段,虚构议会摧毁[虚实之间],令【真理】消散的故事覆盖到了今天的记忆之上。


    “情急之下,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别的经历能覆盖这段记忆了。”


    要成立的谎言最好能够完美贴合,这样子才能避免被戳破的可能。


    不过这种事被当事人知道了,还被当面戳破,伊时或多或少有点心虚。


    不对。


    ……我们?


    “你承认你属于虚构议会了。”伊时肯定道。


    她还以为要过一段时间对方才会承认。


    “所以,我以前……也是虚构议会的成员吗?”


    伊时心跳的很快,她好像离自己的过去更近了一步。


    “是,也不是。”


    ?


    这算什么回答?


    好端端的又开始打哑谜了是吧。


    [潘托刻涅]没有理会伊时的焦躁,先缓了缓,卖了个关子,才回答道:“是,是因为你之前基本一直在虚构议会之内。至于不是的原因,则是因为……”


    “你还没有亲口承认过,你加入我们。”


    这样的吗……


    “那我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真的好想知道……


    “你真的很有好奇心呢。”[潘托刻涅]的声音很温柔,比在梦境中听到的声音还要清晰:“但是很遗憾,我也不清楚。”


    “……”


    但是表现出来的还是和梦境里一副样子。


    “不要这副表情嘛。”对方声音带着笑意:“毕竟你自己是什么样子,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


    “他人可不好给你下定义。”


    [潘托刻涅]松开了握着伊时的手。


    “我要走了。”伊时听到她这样说道:“其实【创造】那家伙很反对让你知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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