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Chap.59

作品:《浪漫双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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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英吞了下口水,身体燥热,脑海里的结构图渐渐坍塌,他敞开的睡衣衣领,一直延伸到腰腹肌理渐渐清晰。


    视线游移往上,眸光相撞。蒋弋挑眉,“喜欢看?”


    隋英顿感后背出汗,身上发痒,她胡乱推开蒋弋,“你乱说什么,”手却碰到他的皮肤,触电般缩回。


    蒋弋轻嗤,眼底闪过一抹戏谑,“想看可以说,不用偷偷摸摸。”


    “……”隋英故作冷静,“又不是没见过。”


    转而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盯着镜子里的小脸,轻轻抽了个耳刮子,胡说八道什么,为什么在蒋弋面前总是会忘形。


    和贺兰琛相处,他们有商有量,思想同频,专业接近,客气有度,简直就是完美的盟友。


    蒋弋太能牵动她心绪,还是贺兰琛好。


    她还将这个想法跟韫韫说过,反正需要个法律认定的家属,如果手术成功,或许能相敬如宾的过下去也很好。


    苏韫却不看好。


    她不是不看好贺兰琛的为人,而是指出:“隋英,你心思重,贺兰琛性格犹豫,你们都是顾虑太多人,不合适。”


    洗完澡出来,蒋弋靠在床上看她的病历,隋英摸摸鼻子,重新坐到书桌前。


    “隋英。”


    他声音冷硬,像是压制着情绪,“做手术需要休息好。”


    “我有睡眠障碍,”隋英睇了眼他手里的病历,这是真实的病历本,有一栏写着“重度失眠”。


    “一年发表学术论文超过别人十年,确实没时间睡觉。”


    听着刺耳的嘲讽,隋英干脆起身,拿了资料书窝进沙发里,“我不想浪费时间。”


    助眠的药物与手术用药相冲,在手术之前,她都不能再服用安眠药。


    蒋弋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起身,走到沙发前,将垫子踢到她脚下,然后坐下,仰头看着她。


    隋英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进一双纯净无辜的瞳色里。


    他身高超过一八五,平时眼眸略微向下,加上他疏离冷淡的性格,总给人一种睥睨蝼蚁的感觉,尽管他自己没察觉。


    却是身份差距与气质带来的天然距离感。


    两人自重逢,太多情绪压抑在心里,太多误会没有开口的机会,不是兵荒马乱,就是落荒而逃。


    她根本没机会近距离与他对视。


    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眼前之人还是那个阳光热烈的少年,她坐在双杠上,他站着,仰头向阳。


    她交叠的双腿轻轻晃动,笑着摇头,“上一首再听一遍。”


    “已经循环了五遍了。”少年嘴上这么说,却将手机递给她,女孩故意切换成上上首,小腿却被捉住……


    蒋弋拿走她手里的书放一边,“休息吧,明天会诊。”


    隋英摘下眼镜,将双腿收上去,蜷缩进沙发里,她还往里搡了搡。这间病房的沙发比之前的要小些。


    唯一的抱枕被他坐着,她只能抱着双肩。


    “去床上休息。”


    他的声音始终起伏不大,却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隋英好声好气解释,“我在床上睡不着,你去床上睡吧。”


    说完,她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的理智一遍遍提醒她,推开蒋弋,潜意识却始终默认蒋弋可以进入她的世界。


    而苏韫告诉她,在邮轮上即使昏迷着,她还是拒绝贺兰琛的触碰。在医院,理智告诉她要和贺兰琛亲近,好蒙混过关,可肢体语言骗不了人。


    蒋弋无波的眸子似有几分松动,忽然起身扶她,隋英忙抓着他手臂,“我不戴眼镜会失去平衡,你等等。”


    病历本都在他手里,她已经没多少可隐瞒。


    伸手去摸眼镜,人却腾空。


    蒋弋抱着她,动作不算温柔,他一直都算不上温和的人。


    年少时虽然愿意宠着她,可无意识中还是能感觉到他是处处被人捧着,迁就她这一项做的很生疏。


    却像个笨拙又好学的学生,不厌其烦地学习这项技能。


    可惜,他太耀眼,太骄傲,还没有完全学会之前,就迎来了结业考试。


    隋英垂眸,紧紧勾着他脖子,起身转身的动作很容易让她感到眩晕,只是这次却没有旋转。


    他像抱着个易碎的瓷器娃娃,手臂箍筋,动作僵硬,一步一步挪到床边。


    然后缓缓放下。


    隋英只能缩进被子里,这种两边都空的感觉很不舒服,始终有种中间高,两边低,稍微一动就会滚下去的错觉。


    忽然感觉到半边床下压,她瞬间觉得失重,整个身体抽筋般抽搐了下。


    理智控制着身体一动不动。


    蒋弋停下动作,紧盯拥着被子蜷缩的女孩。


    之前她所有奇怪的行为在得知她病情的这一刻全都合理了。


    冀北的网红餐厅里,她“喝醉”后闭着眼睛闹腾,双眼视力差距过大,睁眼会失去平衡,怕他看出问题,就一直闭眼装醉。


    呵,当时还以为见到了闭着眼耍酒疯的人。


    排查冯副总飞行记录那次,她戴着耳机,声音调的很大,是因为她弱听,她听不见,他说什么——


    “放这么大声,又不是耳聋。”


    蒋弋闭了闭眼。


    从冀北回到南渝,他们一起吃了驼峰鱼,在沙滩上,他以为……他真的以为回到了从前,他急不可耐的想回到从前。


    以为可以轻而易举补齐这七年的缺失。


    偏执地要戴用一副耳机,听同一首歌。


    后来呢,她可能听不见,他却责备她,还当着她的面扔掉那只贯穿了他们高二高三青春的耳机。


    她当时该是何种心境。


    她不让他进房间,怕他看出问题。


    她藏的那么辛苦。


    而他呢?


    只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等待,根本不知道她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为何没有及时得到医治,拖成重病;为何没有家属给她签字,以至于要和贺兰琛假结婚?


    她明明有亲弟弟,且是成年人,为什么没有亲属签字?


    哦对,上次在冀北看到他对自己的亲姐姐动手,大概是个畜生吧。


    体检那次,他心有怀疑,然后呢,没有保护好她,没有照顾好她,反倒一次次逼问她,一刀刀捅向她。


    蒋弋,你真该死。


    而现在,他连问她是如何受伤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强硬地将她留在身边,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怕给她压力,将人推的更远。


    蒋弋轻嘲,何时这么瞻前顾后过。


    隋英再次翻身,蒋弋居高临下。


    “你,”她让了下,“你要不要休息。”


    话音刚落,蒋弋直接躺下,像是生怕她反悔一样,还得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