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爆裂山塑柳将军庙
作品:《谁说山猪吃不了细糠》 第二百二十六章爆裂山塑柳将军庙
(蔻燎)
俞迟诣来不及再呛付永慕几句,憋了半晌的俞冠楚磨磨后槽牙,走过去礼貌性与付永慕打一招呼,先礼后兵道,“孟陵侯,恕晚辈直言,你一字一句贬低皇上,捧杀柳大将军,是否居心叵测?‘指不定哪天就像跪皇上似的对柳厢三叩九拜’,这种言辞已然犯了欺君之罪,你却敢在正宣殿大言不惭地吐出来,怕是鬼迷心窍了。”
他敛暗黑眸,言辞凿凿,“天下人皆知当今皇后娘娘是你的女儿,你在朝堂上拱火,不怕影响皇后娘娘的处境?”
“……”
孟陵侯干笑一声,恼羞成怒,涨红了老脸,没好气地道了句,“多谢提醒。”转头站得如一棵山间野松,目不旁视。
柳厢窃笑付永慕吃瘪,走过去拉俞冠楚回了位置站好,身穿大将军甲胄的她,英姿勃勃,意气风发,极其引人注目。
两人各回队列,百里皓质便缓缓走来,落座在正上方的龙椅上,俯视满朝文武。
正常上朝,商议国事。
威王百里世模一死,曾经在娄州受阻的人力税也重新实施,百里皓质亦从孟陵一带启动实施计划,数月下来,两个地方的效果都非常好,百姓主动交钱,而且不会像之前的人头税那样缺衣短食,活不下去。
百里皓质决定,人力税先试验五年,若无其他弊端,就全朝推行。
众官员连连应和,不敢有异议。
由于谋逆一事处理了不胜枚举的叛臣贼子,朝堂须得充盈官员,百里皓质让俞冠楚在年底主持科举考试,武举考试,择贤举能,集结人才。
俞冠楚接下了任务。
下朝之后,其他官员陆陆续续出殿,百里皓质招手留下了柳厢,俞冠楚。
待闲杂人等走干净,百里皓质捏捏眉心,坦言道,“奉壹,柳厢,爆裂山下乍现的柳将军生祠,你们二人可有耳闻?”
身居高位的帝王最怕什么,无外乎是有人谋朝篡位,功高盖主,心有二意,像什么敌国侵袭是外部因素,暂且不谈,前三者则是他茶饭不思担忧畏惧的内部因素。
百里皓质不是圣人,他做不到完全不怀疑恐惧柳厢的实力,夜夜难寐,唯恐柳厢学百里世模那样起兵造反。
俞冠楚打小与百里皓质穿一条裤子长大,百里皓质心底谋算什么他一清二楚,了如指掌,倘若他没有猜错,所谓的“柳将军生祠”便是百里皓质一人出手搞出来的。
因而刻意瞒住了柳厢和他,却能闹得人尽皆知,目的是以无形的舆论压力来制衡柳厢。
百里皓质想要什么,不就是想柳厢交出一部分兵权吗?
大胆的想法猜一猜,他想夺回柳厢拥有的全部兵权,全部。
饶是俞冠楚定力极好,此时面上也挂不住笑容了,眉峰寒凛,语调铿锵,道,“回皇上,臣和柳大将军对建庙之事毫不知情,外头的闲言碎语,虚无缥缈,不可尽信。”
柳厢抱拳,掷地有声,“皇上,此事突如其来,许是百姓们弄着玩儿的,时日一久就淡忘了。末将粗人一个,岂能消受如此福气,这便立马去拆了庙宇祠堂。”
言罢,欲行礼旋身退去。
百里皓质忙不迭制止,浅笑道,“柳厢,不必大动干戈,百姓们敬你爱你,都是你自己凭本事赢得的结果,若一把推倒他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庙宇,他们会寒心的。近来,大睦朝和朔雪国的边境战事未休,贺筠目下心神不振,恍惚度日,出军不得,你替他去打退朔雪敌军。朔雪国土地贫瘠,一年四季只有冬天,打起来应当不甚费力。这样吧——你手里的十万大军人数过多,去攻打朔雪国仅需三万人马,余下的七万就分给各边疆的戍边将领,也好一起预防他国再生祸端。柳厢,你如何思量的?”
话题挑到明面上,装疯卖傻也躲不过去。
柳厢屏息凝神,眼珠一滞,舌头打结般难以出言吐语。
俞冠楚站到柳厢身前,出面道,“皇上,此举是何意义?请皇上明示,让臣明明白白。”
既然百里皓质不遮不掩,他也不弯弯绕绕了。
百里皓质怔忡,顿了一顿,笑吟吟道,“奉壹,你怎么了?朕觉得,柳厢到底是女子,长年累月宿在边境,餐风饮露,水送山迎,一朵娇花儿也被摧残成枯枝败叶,你不心疼吗?朕想着,她再打几年就回归家园,与你日日相见,白首不离。”
俞冠楚如鲠在喉,不卑不亢,“皇上,柳厢不是娇花,更不是枯枝败叶,她是铁骨铮铮的女子。”
他眉山颦蹙,字字珠玑,“‘家有诤子不败其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皇上,请恕臣出言不逊,直言进谏。”
见相处许久的俞冠楚为了柳厢,一丝面子也不给,百里皓质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强压怒火,“奉壹,你且道来。”
“敢问皇上,何为恩?何为仇?”
“恩,指恩惠恩情,是人的善意奉献;仇,指仇恨报仇,是与恩截然相反的一种情感。两两对比,报恩比报仇更令人向往,令人敬佩。”
“皇上此言不差,可是皇上忘了,还有另一种恩仇表达,那便是‘恩将仇报’。若旁人时时投之恩德,到头来只落了个‘以怨报德’的下场,岂非寒透心腑?”
俞冠楚直言不讳,三两句话刺激得百里皓质面容黢黑,险些觅不见五官何在。
百里皓质在娄冬赋死后开始洋洋自得,又一并借柳厢之手处置了百里世模,贺笠,朱紫贵,王弓等人,他乐见其成,深以为一切乃他自己所获,全然忘记柳厢,俞冠楚,付庚重死心塌地的付出,因而倨傲至极,目空万物,打算玩一出过河拆桥的戏码。
然而,他忽略了俞冠楚是跟他自幼长大的人,对他脑海的想法熟悉得很,在他快要行差踏错的关键时刻想把他掰回来。
十岁登基,百里皓质就被娄冬赋垂帘听政十几年,他和俞冠楚小小年纪计划着抢回皇权,历尽磨难,如果后面没有柳厢襄助,他们或许还没机会弄死娄冬赋,更没机会枪毙百里世模。
何为恩?何为仇?
何为恩将仇报,何为以怨报德?
百里皓质,你还分得清吗?
醍醐灌顶,懊恼后悔,百里皓质自嘲地扶额,尴尬地打破诡异氛围,忖度道,“奉壹,不是你想的那样,朕是一片好心,你和柳厢不喜欢,朕便作罢。柳厢是大将军了,只有三万士兵确实不合规矩,十万大军仍由柳厢管控吧,希望她于朔雪国一战,凯旋而归。”
“多谢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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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柳厢,俞冠楚低垂脑袋,叩谢皇恩。
出了皇宫钻进马车,柳俞二人眼见离城门愈远,纷纷吁一口气。
柳厢拍拍胸口,气呼呼道,“小鱼,皇上今儿居然这般待我,亏我不要命地帮他打天下,他倒好,鼠肚鸡肠,斤斤计较!修将军庙宇怎么了?修,修他百八十座,气死他!”
“阿厢,勿气勿恼,皇上一念铸错,肯定是有不轨之人在他耳旁扇阴风点鬼火,他才闹了这件事。不过,阿厢放心,皇上离不开你的,他要坐稳皇位,还得依靠阿厢协力辅佐。”俞冠楚牵过柳厢的手,摩挲对方粉粉嫩嫩的指甲,笑如云染。
两人让诲人不倦驾着马车出了百里京,直奔爆裂山。
山脚下果不其然修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柳将军庙,里头供着一尊泥塑的“柳厢”,十分相似,宛如活人立在眼前,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身披将军甲,头戴大兜鍪,手擎火铳,腰间挂了剪水银练弯刀,御赐玄铁腰刀,简直是一比一制作。
柳厢与俞冠楚蒙了面巾,跟着人群涌去细看,窃窃私语,啧啧称奇。
绕着将军庙转一圈,人山人海,怎么看都有人头挡在前面,好不容易挤出来,就见马车边多了一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多了一人一马。
红鬃烈马的脖颈上栓了漂亮的红色绸花,一大朵,衬得马儿也眉清目秀,俊美可爱。
诲人不倦跳下马车,跟马背上的付庚重闲扯家常,余光瞥见他们主子,兴奋道,“付大将军,大人和柳大将军出来了!”
柳厢,俞冠楚抬脚跨出将军庙,一一把面巾取下,望向付庚重,想起付庚重前段时间的经历,忍俊不禁。
付庚重下了早朝就马不停蹄跑来爆裂山一探究竟,看见真的多了一座庙宇,也是张口结舌,说不出话。
抠着脑壳在原地等柳厢他们过来,等得太久,跑去山后尿了一回,再赶来将军庙,阴差阳错跟柳俞二人撇开了路线。
随后,他逮着诲人不倦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付庚重忧心忡忡道,“这柳将军庙能留吗?现在风言风语传得大街小巷都是,日子一长,皇上必定会患疑心病。”
俞冠楚道,“能留,但不是留在这里。”
“何解?”
“爆裂山是阿厢研究炸弹火炮等武器的地方,其一,是皇家机密地,不该公开给世人。其二,此地危险极高,百姓们无事便来,若是遇上炸弹火炮试用,大概率会受伤,所以这间柳将军庙得推了。”
付庚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这些你说的我明白,但是‘能留’是什么意思?真的能留?”
俞冠楚莞尔,凝睇身侧的柳厢,淡淡道,“自然能留,只不过,得先建几座皇上和木逍遥大将军的祠堂,他们为大,阿厢为小,一切迎刃而解。”
经此一点,付庚重帮着柳厢,俞冠楚在三日后拨了士兵去推倒柳将军生祠,又找算命先生寻风水宝地,在百里京外面的另一座大山的山腰修建庙宇,百里皓质与柳厢的是生祠,木逍遥的是庙宇。
办完这些事,已至征辕十七年十二月,百姓们期待良久的科举,武举也来临了。
此是第一回科举和武举一块在冬季举办,新奇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