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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非她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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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开车过去,透过车窗,能看到沿途的霓虹灯光彩耀目,几近照亮了整个淮江市。


    不远处的海面却漆黑一片,只能看到月光随着泛起的海浪,隐隐闪烁。


    那家奥丁酒吧离夜市不算太远,开车二十多分钟就能抵达。


    到了酒吧,施圣洋开了间包厢,几人进入后,便点了些酒水,饮料,还有些水果。


    周乐彬一向爱玩爱闹,进入包厢后,他就拉着祁明轩,开始对唱起了情歌。


    陆宴辰跟施圣洋坐在一边,看着他们瞎闹。


    偶尔也会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聊着天。


    姜晚枝独自坐在沙发的角落,她端着个水果盘,这边的西瓜很甜,她吃的停不下来。


    没一会儿,她就吃完了盘子里面的西瓜。


    在夜市时她就喝了一大杯奶茶,到了酒吧,又吃了那么多西瓜,她现在就很想上厕所。


    看陆宴辰正在那里跟施圣洋喝着啤酒聊天,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个微信:宴辰哥,我出去一下。


    陆宴辰看到桌边的手机亮起,他拿起看了一眼,读完微信,他抬头看了一眼姜晚枝,似是在问她去哪里。


    姜晚枝低下头,她迟疑了下,才又捧着手机给他发过去一条信息:去洗手间。


    发完,可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没再抬头望向那边的陆宴辰,将手机放到包包里,她起身离开了包厢。


    包厢外面没什么人,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时,不时能听见从其他包厢传来的吵闹的音乐声,以及有人大声说话的声音。


    循着绿色的指示灯,一路走过去都没遇到几个人,只看到有酒吧的服务生匆匆跟她擦肩而过。


    拐过走廊的转角,灯光总算亮了些,看到前面有洗手间的标识,姜晚枝继续朝前走了过去。


    刚走至一半,就听见有几个男人大声说话的呱噪声,言语也有些粗鄙下流。


    听着像是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的。


    姜晚枝迟疑了下,本打算不往前走了,可想到那边也有男洗手间,有男人说话再正常不过,再说女洗手间里说不定还有其他女生在。


    她握紧包包,转过了墙角。


    朝着尽头处的女洗手间走过去时,一抬眼,就看到几个刺头纹身男人,正站在窗边抽烟,看到姜晚枝走过来,他们望过来的眼神,从她的脸,瞥向了她的腿。


    那些男人的眼神轻浮,又下流。


    让她感觉到很不舒服。


    像是穿过一片葎草地,走过时,不断被根茎上的倒钩刺,划伤了裸露在外的皮肤。


    姜晚枝心下一沉,这会儿在洗手间这边也没见到其他人,只有她一个人面对那些男人,多少有些害怕。


    她本来想转身离开的,但转念一想,如果故意转身避开,反倒说不定会惹了那些人,还不如当作没看见的直接走过去。


    再者酒吧毕竟也算是公共场合,那些人应该也不会乱来。


    姜晚枝垂下眼,她抓着包包的带子,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走去。


    路过那几个男人时,好像还能感觉到他们的眼神在她身上瞟来瞟去,姜晚枝心里既厌恶又有些怕,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直到走进洗手间,锁上隔间的门,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洗手间里很安静,只有偶尔能听见从那头临海的侧窗,传来的一阵阵海浪声。


    此外再没其他动静。


    这会儿整个洗手间,好像也只有姜晚枝一个人。


    外面那几个男人依旧很吵,还大声讲起了黄色的笑话,听得人反胃。


    “诶,这年头,怎么还有打扮这么纯的学生妹?”


    “纯个屁,都是装的,床上不知道多风骚呢。”


    ……


    上完厕所,姜晚枝从挂钩上摘下包包,背在身上,她却没离开。


    想等着有其他女生来,或者等那几个男人离开后,她再出去。


    但在洗手间的隔间站了许久,却不见有女生来,也不见那几个男人离开,姜晚枝没再等下去。


    她打开隔间的门栓,开门,走了出去。


    那几个男人还站在那里,见她从洗手间出来,不清白的眼神依然打量着她。


    姜晚枝到底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走出门口,她顺着墙边,朝前走时,几乎是在她抬眼的一瞬间,她看到陆宴辰站在前方的不远处,他懒散的倚着墙,许是也看到了她,他垂着手臂,将指间的烟碾灭了旁边的垃圾桶上。


    瞧着他站在那里,姜晚枝的心里似是一下子就有了底气。


    连带着刚才从她心底生出的胆怯也好,厌恶也好,所有折磨她的,令她不舒服的情绪,也似是一下子都扑了个空。


    她抓着包包的带子,紧走了两三步:“宴辰哥,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抽根烟。”陆宴辰没声没调的回了她一句。


    听他这样讲,姜晚枝只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酒吧的包厢有些闷,陆宴辰他们怕抽烟呛着她,便也都克制了下来。


    他过来洗手间这边抽烟,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许是已经抽完了一根烟,陆宴辰起身准备离开:“走吧,我们回去吧。”


    说完,陆宴辰就转身,朝着前面走去。


    姜晚枝快走了两三步,跟在了他的身后,路过他刚才熄灭烟头的垃圾桶时,她不禁偏头看了一眼。


    银质的垃圾桶上面,凹下去一个圆形的烟灰缸,里面还算干净,只有些零散的灰白色烟灰,还有两三个像是被水浸湿过的烟蒂。


    此外就是陆宴辰刚才碾灭过的那根烟。


    他说来抽烟,可那根烟似是刚点完,看着还没来得及抽几口,就被他碾灭在了烟灰缸里。


    明明还剩下半支烟。


    有什么念头,似是流星般从姜晚枝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在坠落时,她都没搞清楚那念头因何而生。


    只能任由那念头自生自灭。


    姜晚枝抬眼,望向了走在前面的陆宴辰,他单手插兜的样子,依旧像平常一样懒散无谓。


    可这会儿,姜晚枝只觉心里凭白生出一股安全感。


    她抓着包包的带子,小跑了两三步,又跟个小尾巴似的,紧紧跟在了陆宴辰的后面。


    回到包厢,刚坐下,就有服务生端过来一个水果盘,里面是刚切好的西瓜。


    整整一盘。


    “陆先生,这是您刚才点的一盘西瓜。”


    陆宴辰微侧下巴,示意那个服务生:“给她点的。”


    服务生又端着水果盘,走过去,放到了姜晚枝的面前:“您好,西瓜就给您放这里了。”


    姜晚枝望着那一盘西瓜,她闷着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服务生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周乐彬拿起桌上的扑克牌:“陆哥,你上哪儿抽烟了,能抽这么久?”


    陆宴辰没理他,只伸手拿起了刚才他扣在桌上的几张牌。


    见陆宴辰不吭声,周乐彬转头问姜晚枝:“晚枝妹妹,要不要过来跟我们一起打牌?”


    “不了。”姜晚枝婉拒道,“哥哥们玩吧,我不太会打牌。”


    “行吧,那我们继续。”


    包厢里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姜晚枝独自坐在那里,她用竹签叉起一块西瓜,放到了嘴里。


    这次的西瓜,跟刚才她吃过的一样甜。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她就着先前的那个水果盘,不停吃西瓜的样子,被陆宴辰不经意间给捕捉到了。


    所以他才又专门给她点了一盘西瓜。


    就像在夜市吃车仔面时,他也是不经意的捕捉到了,她想拿纸巾。


    不知是错觉,还是她的妄想,她好像占据了陆宴辰所有不经意间的注意力。


    哪怕是他在喝奶茶,亦或是跟人聊天,他却总会注意到她这边。


    就好像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会分出一点注意力给她。


    吃到嘴里的西瓜很甜很甜,一直甜到了心里。


    但过后,甜味散去,姜晚枝还是有些难过的想,她可能想多了,就算不是她,换做其他女生,陆宴辰也会这么细致入微。


    并不是因为她。


    她也没办法将他的那些好占为己有,不分给任何人。


    她也没那个资格。


    那天一直在酒吧玩到很晚才回去,隔天姜晚枝就跟着周乐彬他们又回到了蓉城。


    剩下的几天假日眨眼而过。


    五一假期结束后,刚好也过了立夏日,夏天来临,日子也跟着一天天的热了起来。


    转眼进入六月,盛夏的多雨季。


    月初的头几天还是暴晒的艳阳天,可一过了芒种日,天气就由晴转阴,连续阴沉了好几天,却迟迟没落雨。


    偏偏在周五这天傍晚放学时,大雨倾盆而落。


    放学后的教室里嘈杂一片。


    林若涵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忍不住吐糟了一句:“这雨下的真不是时候,本来周末还想出去玩呢,结果下这么大的雨,都没心情出去玩了。”


    姜晚枝收拾好书包,她往课桌里伸手掏了下,却没摸到雨伞。


    早上出门时,她忘记带雨伞了。


    “……”


    “惨了。”


    “怎么了?”林若涵问她。


    姜晚枝转头望向林若涵:“我忘记带雨伞了。”


    听姜晚枝这样说,林若涵似是也意识到了什么,她从课桌里掏出书包,顺手准备从课桌里掏雨伞时,却什么也没摸到。


    “……”林若涵也跟着苦巴巴道,“怎么办,我也忘记带了,连着带了好几天,就今天没带。”


    姜晚枝偏头看了一眼窗外,大雨簌簌落下,瞧着一时半会雨停不了的样子。


    她又跟着环视了一圈教室,这会儿还没离开的,估计都是没带雨伞的。


    林若涵掏出手机:“要不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给我们送伞过来吧。”


    “不要了。”姜晚枝接着说道,“这么大的雨,还是不要让阿姨过来了,我们先下楼,看能不能借着其他同学的雨伞,先走到超市那边,去买把伞。”


    “行吧,那我们先下楼吧。”林若涵收起了手机。


    两个女生离开教室,下了楼。


    站在教学楼的廊檐下,还能看到雨水顺着边缘滴滴答答的落下。


    不远处,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打在梧桐树的叶子上,地上的青石板也已经被雨水浸润成了深色,这雨虽是刚下的,但雨水却已经顺着地面的低洼处,哗哗地流向了下水井道。


    北方的雨向来都是这样酣畅干脆。


    看到陌生的同学三三两两的撑着伞,从眼前走过,即便撑着伞,却也抵不过捎到身上的雨水,还是湿了大半的裤脚。


    “感觉打伞也没什么用,要不我们还是回教室等雨停吧。”林若涵提议道,“这种雷阵雨下的快,停的也快,还不如等雨停呢。”


    姜晚枝犹豫了下,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瞧着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朝着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近了,才看清原来是樊皓轩。


    磅礴的大雨中,樊皓轩撑着一把黑伞,他径直走过来,停到了姜晚枝的面前:“没带伞吗?”


    自从去年那次在迟殊月的生日会上见过之后,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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