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 71 章 矛盾

作品:《苍山有言

    待到了楼下,昭意挣开珩则的手。


    “怎么话都不说清楚就走?”


    她看了一眼珩则,“你知道她的计划?”


    珩则没有回答。


    他偏过头,紧抿双唇,“不管怎样,我们已经知道阿月的姐姐在秦府了。”


    他转过头来,轻声道:“若我们能将人带出来,这老板娘的计划是什么并不重要。”


    时昭意沉默了一会儿,是有几分道理。


    她看了眼街上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官兵,虽然心中还有很多不解,但这里并非是议事的好地方,她便点了点头。


    先前两人早就做足了准备,一切只等天黑。


    秦府的戒备很森严。


    巡逻的侍卫几乎是一批接着一批的。


    前几日县令外出,在回城的路上被人刺杀了。


    刺客打扮成土匪的模样,从山坡上直接冲了下来,却不索财,只将刀锋对准了县令的马车。


    当时一把大刀直接插进县令的马车里,刀锋离他的脑袋只偏了一公分。


    只是最后在侍卫的保护下,县令还是等来了木沧县的救兵。


    县令的命虽是保住了,但人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所以这几日的秦府的戒备都很是森严。


    尽管是夜间,秦府里也一片灯火通明,院里的灯火快要将秦府照得跟白日一样了。


    昭意与珩则二人远远地看着秦府。


    昭意瞧着秦府这戒备,不由得皱起了眉。


    别说带着人了,就算是她自己一人要逃出来也有几分悬乎。


    昭意算是知道为何老板娘要说那样的话了。


    思索间,旁边的人却突然一动。


    昭意一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你干什么去?”


    黑夜中,昭意看不清珩则的眼神,只感受到他看了她一眼。


    珩则喉结微滚,他看着秦府,“我想试试。”


    “不行。”


    昭意立即反对。


    如今他们能看到的明面上的戒备就如此森严,更不用说若是再加上暗处的埋伏,他们二人下去了恐怕就回不来了。


    昭意一思索,“如今他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暂时不会转移里面的人,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她突然想到了千香阁老板娘的话。


    昭意看了珩则一眼。


    月亮从云层中探了出来,皎洁的月光撒在了地上。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珩则的神色。


    他紧抿着双唇,目光凝重,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叫她捕捉到了他眼中的一丝担忧。


    昭意瞳孔微缩。


    她或许猜到了珩则和老板娘想到的法子是什么了。


    是她。


    昭意稳住了呼吸,但刚才的异样还是叫珩则看出了破绽。


    他一把抓住昭意的手,“不行,我不可能看着你去涉险。”


    珩则目光紧锁着昭意,或许是借着夜黑,他眼里的感情头一次不加任何掩饰地流露了出来,却像烈火一样灼伤了昭意。


    昭意垂下头,试图忽视那道视线,可即使这样,她依然能感受到头顶上方灼热的目光。


    珩则却不想再看着她逃避了。


    他执起她的手,低声道:“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可好?”


    昭意沉默着。


    理智却在失控的边缘疯狂跳跃着。


    她明明知道前面有一条最适合的路,若是以往,她定会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但是现在珩则却拉住了她,劝她再走另一条可能并不存在的路。


    恍惚间,脸颊被温热的手指轻轻拢住。


    昭意一愣,脑袋已经被对方抬了起来,两人的目光相接,让她不能再躲避。


    夜色下,珩则静静地看着她,微风稍稍吹起他的发丝。


    那双澄澈而又炽热的眼睛正注视着她。


    昭意失神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她想偏过头,却不料下巴被对方扣得死死的。


    “放开。”


    昭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冷淡一些。


    但是她不知,脸颊上的绯红早就出卖了她。


    珩则笑了笑,松开了手指。


    他看着把脑袋扭到另一边不肯看他的昭意,道:“有时候我会疑惑,明明你在其他事情上都那么勇敢果决,为什么一到了感情的事上就变成了缩头乌龟。”


    昭意看着远处,淡声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珩则眼神一暗。


    他捉住昭意的手,“我不信你不知道……”


    话未说完,手就被昭意一把甩开了。


    珩则一愣。


    昭意咬着牙,将下唇咬得泛白。


    她红着眼,却用最冷漠的声音道:“你若想找人成相爱相守,我想你找错人了。”


    昭意抬眸,直直地看向他,斩钉截铁道:“我这辈子都不会与人成亲的。”


    说罢,她不再去看珩则脸上的神色,转身便融入到夜色之中悄然消失了,仿佛不曾来过一样。


    只留站在原地的珩则愣神。


    半晌,他才沉默地看着昭意消失的方向。


    而匆匆离开的昭意心中也并不平静。


    她大步朝前走,却不知要去哪里。


    在昭意对秦府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最多的便是她被关在小小的院子里,每个人都用冷漠轻蔑的眼神看着她。


    那时新的县令夫人正讨得县令欢心。


    当时的她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娘死后,那个和蔼可亲的父亲也变了。


    他不来看她,任由下人欺负她。


    这就是她娘宁可与亲人断绝关系也要嫁给的人。


    懦弱无能,贪财好色。


    或许当年初任县令的父亲是真的爱过她娘,只是后来也是真的爱上了别人。


    昭意从小就觉得,她这辈子都不会与任何人成亲,不会步入她娘的后尘。


    只是刚才珩则对上的眼神时,她的心乱了。


    胸腔中急促的跳动声,仿佛迫不及待破土而出的萌芽一样,催促着她跟着自己的心走。


    在她即将开口的那一瞬间,理智却将她拉了回来。


    她当时对珩则说的那句这辈子都不会成亲,与其说是对珩则说的,不如说是用来警告自己的。


    冷风习习。


    昭意站住了脚。


    方才走得太急,她微微喘着气。


    昭意抚上自己的心口,安慰自己只是因为走得太快,所以心跳才这么剧烈。


    “谁在哪里!”


    身后有人冷喝一声。


    昭意一愣,她没有回头,借着月光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


    被拉长的影子慢慢朝她走来。


    昭意听着脚步声,似乎有三个人。


    她轻皱眉,若是三个人有些身手的人,恐怕不太好对付。


    昭意的手悄悄握住绑在腰上的匕首,听着身后的声音,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只是影子才到脚边,在她即将要拔出匕首的那一刻,就听到后面传来三声倒地的声音。


    昭意回头,就见身后站着一人,和她一样穿着夜行衣,眉眼在月光下显得清冷淡然。


    他放下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在这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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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中,昭意先转过了头,沉默着往小院的方向走去。


    两人一路无言。


    今夜自然是不欢而散。


    *


    次日清晨,第一缕晨光洒向木沧县时,在千香阁里的女人被少年催着下了楼。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看到店里站着的人时,她没有一丝意外。


    “来这么早,尽折腾人。”


    女人早就料到昭意会回来,却没想到这么快。


    这也就说明,昨夜昭意一拿到消息,就去过秦府了。


    昭意看着女子,直接道:“我想听听你的计划。”


    她一夜未睡。


    昭意听了一晚上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那埋在内心深处复杂的情绪,却不想去深思那是什么。


    她急需做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于是在窗户才透过一丝光亮时,她就起身换了衣服,离开了小院。


    女人一笑,“确定了吗?知道了我的计划,就要乖乖听我的话哦。”


    昭意看着她,“只要你做的事是有利于百姓的。”


    女子卸下脸上的慵懒,认真道:“这是自然。”


    说着,将昭意请上了楼。


    两人入了座,女子沏了杯茶。


    “唤我俞娘便是。”


    俞娘将茶杯推到昭意身前,一手撑着脑袋,笑了笑,“若我的计划需要姑娘小小地涉个险,姑娘还会愿意吗?”


    昭意看着杯中晃动的茶水,又看向俞娘。


    “你的计划,不是想让我替了那些女子去州府吗?”


    俞娘惊讶,眼中闪过一丝赞叹。


    她随即一笑,“姑娘聪慧过人。”


    昭意没有在意她的客套话,她抬眸,“那你后面的计划呢?不能只是让我换那些女子回来却没有别的行动吧?”


    “自然不会。”


    俞娘附身,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她轻声问:“姑娘可知州上那官爷府上有个账本?”


    昭意抬眸。


    俞娘道:“姓秦的这次得罪的人,也是个以权压人,鱼肉百姓的贪官。”


    她说这话时候,双眸泛冷,有恨意不自觉的就渗透了出来。


    俞娘继续道:“我知道他手里有个账本,记着下面的人贿赂他的东西,也记着他这些年来自私贪污的朝廷银两。”


    “我与那贪官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姓秦的不过是我想要顺手铲除掉的东西罢了。若那贪官能倒,姓秦的必然跑不了。”


    她看向昭意,“你的目标是姓秦的,我的目标是那贪官,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如一起合作,如何?”


    她眼中的恨意不似作假。


    昭意思索了一会儿,觉得俞娘说的有几分道理。


    她初来乍到,在获取消息上,如果有俞娘的帮助确实会更好。


    于是昭意道了句,“好。”


    俞娘看着昭意,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句,“进了那秦府,里面也有我们的人,到时候定然护你全身而退。”


    昭意颔首。


    见昭意没有异议,俞娘也算是放下心来,她挑起帘子,正要走入里间拿个东西,却感到旁边一阵杀意袭来。


    昭意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猛地一仰身,一把匕首正好擦着她的脸颊插到了旁边的墙上。


    俞娘大惊,“你干什么!”


    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断眉的男子,他站在俞娘身边,冷眼看着昭意,转而又看向了俞娘,声音沙哑道:“我不信她。”


    俞娘一愣。


    就见男子看着昭意,冷笑一声,对俞娘道:“这位姑娘恐怕没告诉你,她姓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