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相思苦

作品:《东宫火葬场实录(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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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完,叶见窈拿出自己之前给容珩开出的药方,放在手心,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


    “这是小民所写的药方,上面所需何种药材,何种分量?主要是需要何种火候,接记录的清清楚楚。”


    她这话外之意明显的很,便是东宫大可以随便另找一个人来接替她。


    女子恩科在即。


    叶见窈一是想在这最后一段时间里,专心好复习、巩固、强化一下知识,不想再为容珩煮药的事情而浪费时间和分心。


    二则是,圣上已然下旨——容珩是今年女子恩科的监考官之一。


    她若一直住在他府上,又担任着府医一职,到时高中,恐惹人闲话。


    若是再将她划为东宫一党……


    叶见窈不想节外生枝,因而这才想辞了“府医”的职位。


    盛了中药的玉盏里释出丝丝带着苦味的白气,随着门窗里渗进来的冷风,盈在狭小药房的每一个角落。


    充斥着容珩的鼻腔,他定定看着叶见窈手上所写的方子——


    枇杷叶一钱、款冬花十五朵、紫苏、百部、桑白皮、川贝……


    端庄有傲骨,笔锋处又极为潇洒锐利的毛笔字在纸上,将配方的每一处都交代的极为详细。


    还真是毫不藏私啊。


    像是唯恐旁人看不懂似的?


    容珩的目光静静扫过这一药方,他没说话,只伸手捏住了桌边叶见窈刚刚放下的盛着中药的玉盏。


    拇指与食指中指相配合,半透明玉状的盏碗在他掌中,随他心意慢慢转着圈。


    药汁在碗面泛起一波又一波微微涟漪。


    半晌,容珩才将目光移到叶见窈身上——


    果又见她低眉顺首,一副乖巧样子。


    只是那整个整个腰和背却是绷得笔直。


    她向来如此……面子上装的比谁都乖,实际心里却是个傲的,不然也不会……


    凤眸一沉,容珩捏停住玉盏,看着叶见窈屈膝福身,却没叫人起来。


    那姿势是个折磨人的,蹲又不是蹲,站又不是站。


    半僵在空中,整个大腿和腰都要紧绷着,累得很。


    前世叶见窈就是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礼节累的膝盖落下了病根。


    哪怕后面已经爬上高位,需要跪得人一少再少,可一到下雨、起寒风的时候膝盖还是会一抽一抽的疼。


    她可没少用这个当挡箭牌拒绝他。


    明明他都命人在床榻上一次铺了十床软被,她还是无法跪做……


    发现这个挡箭牌有用之后,叶见窈每逢刮风下雨,干脆就直接说自己站都不能站了。


    “疼……就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她就只会说那么一句话哄他、骗他,跪着疼、站着疼、后面索性连趴在床上她都疼了。


    如今看她的膝盖是好的很。


    凤眸微沉,少年人端起玉盏一点一点的往口中送着汤药,眼睛死死盯着叶见窈。


    苦涩溢满口腔,他面容不变,直到叶见窈的额头上出现了些许汗珠,容珩这才把饮了一半的玉盏放下——


    “为何?”


    轻轻问出了两个字。


    空气闷的人喘不过气来,饶是容珩没有皱眉,没有沉声,叶见窈也是能感觉的这位太子殿下的怒意的。


    相处这么多年,她太了解容珩了,心下扯出一抹苦笑——


    大抵做主子的人总是高贵的,他们可以随意发卖奴仆,可是为奴为婢的,若是自己自己攀了高枝,去了别处,那便不忠,就要被主子们记恨、辱骂。


    大腿逐渐变酸,仿佛重有千金,叶见窈却是一动不动,恭敬回答道——


    “殿下如今是女子恩科的监考官,见窈是此届女子恩科的参考生,倘若一直在殿下府里担着女医一职,怕只会徒惹流言。”


    “你对自己倒是自信。”


    容珩冷笑一声,几乎脱口而出。


    叶见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女子恩科向来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每年选取的女官数量只和宫里的空缺位数相关。


    多的年份也没有超过十个,更有些年数只选了一个女子。那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甚至千万里挑一,才能坐上的位置。


    他是说,她叶见窈未必能考得上,考不上自然也就不用担心所谓的“徒惹流言”。


    叶见窈抬眼看他。


    原来容珩一直是不看好自己做女官的。


    不管是眼前这位眉眼还未褪去稚气的容珩,还是那位已经稳坐东宫之位的太子。


    “日理万机的七品女官大人……”


    圣上沉迷修仙养身之术,一连服用那含有朱砂的丹药数年,身子愈发亏空。


    所以她不过是在宴会上皇位旁边的红梅里,沾了一些陛下闻到会轻微过敏起红疹子的鸢尾花粉。


    便即刻引得陛下喉咙肿痛,呼吸不畅,仿佛下一刻便会窒息而亡。


    “传太医——”


    宴会上,周边伺候着所有宫人都慌乱不已。


    几位得宠的娘娘更是惊吓的手里酒杯都翻了。


    起初叶见窈也被这景象吓了一跳。


    毕竟她只为给自己搏一个前途,实在没有弑君的打算。


    但好在片刻之后,理智便回了神,叶见窈不顾周遭宫女太监们的阻拦,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拿尖锐的瓷片划破了圣上的掌心,鲜血喷涌而出。


    她是在赌。


    好在在她被当成谋逆被侍卫拖出大殿杖杀之前,皇帝恢复了耳清目明。


    “放开她。”失了些血,唇色苍白的九五至尊,随意一挥手。


    叶见窈便即刻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奴婢该死,有损龙体,但实在情况紧急,奴婢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懂医术?”


    龙椅的声音高高在上飘在她的头顶,叶见窈虽未抬头却也知道自己该接住这泼天的富贵,“奴婢未进宫前,曾是越州贺县的一名医女。”


    贺县凌汛水患之后发了大疫,她以己之身救了数百人,因而得到了朝廷黄金百两的恩赐,和陛下亲提的“杏林圣手”的牌匾。


    果见她如此一提,皇帝在模糊中开口,“越州贺县,是有个厉害的医女……”


    他顿了顿,有关那医女的具体情况似乎有些想不起来,叶见窈便当即跪了下去,“回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