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作品:《解忧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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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毒?”


    陆铃儿还没从方才的吻里回过神来,她晕着脑袋,不知自己哪里中毒了,只知道容砚一离开,身上的热意又腾空而起,甚至比先前来得更为炽烈。


    她意乱情迷地朝容砚贴近,却被他按住手无法继续,只能轻抬眼眸,望向他的目光潋滟迷蒙,似期待又似嗔怨。


    她只感到难|耐又无助,却不知此刻的她对容砚来说有多诱|人,媚态横生的眼,红润微肿的唇,还有微微轻喘的呼吸,令他本就难以平复的心潮再添波澜。


    他也不愿就此停下,可他明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陆铃儿的毒耽误不得。


    容砚调整着紊乱的气息,强行敛下心中的旖旎,脑子飞速地转着。


    陆铃儿现在的模样,若说是中毒,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情毒。


    这种毒不似寻常之毒药,解药需对症方可见效,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他身上虽有栖云子配制的解毒药丸,但并不对症,他不能贸然使用,必须先搞清楚陆铃儿是如何中毒的。


    他仔细回想着她外出的所有细节,在这短短半盏茶的时间里,他的视线范围内并无任何异常,陆铃儿所过之处,除了林间的灌木与空中的萤火虫,便再无他物。


    等等,萤火虫!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陆铃,你可是见到了红色萤火虫?”


    陆铃儿还沉浸在方才的情动之中,身上的热意再度袭来,她难受不已,又被容砚按住无法贴近,此时他的问询之声便成了一种微弱的慰藉。


    正欲再次倾身贴向他,只是当她听清他话里的内容后,却难得地停住了。


    他是怎么猜到的?


    对于自己不听劝被咬的糗事,陆铃儿是有所回避的,即便此时身体燥热难当,她那晕沉的脑子里还恍恍惚惚地记得,不愿轻易道出。


    怎奈容砚已经猜到,她也没了隐瞒的意义,只能点头应道:


    “嗯。”


    这一声应答说不出的娇娆好听,容砚却无法再如前先般难以自持,反而将脸色沉了下来。


    怪不得她莫名其妙中了情毒,原来幻林那些萤火虫,竟是萤心碧火虫。


    此虫初看与普通萤火虫无异,只是个头稍微大了一点,且只要不去招惹它,它便不会轻易伤人,因此很容易让人失了戒备之心。


    然而它看似无害,实则相当凶猛,一但被它咬上,其唾液中蕴含的毒素便会迅速令人神志错乱,乃至癫狂而亡。


    不仅如此,它们的群落里还会生出一种特有的萤心赤火虫,这种变异的毒虫腹泛红光,很是特别,若是被它咬了,不但会失了神志,还会身中情毒,且……寻常解情毒之药根本无效。


    他立即执起陆铃儿的手,仔细地查看她的伤口,果然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找到了一处细小的咬痕。


    他轻抚过她指尖的伤口,惊骇中又带有几分庆幸。


    一般来讲,被这萤心赤火虫叮咬过后,毒性发作得相当之快,中毒之人在燥热难当的同时,亦会失去心智,迷乱癫狂。


    陆铃儿的症状明显要轻上许多,纵然也有些许迷乱,至少心智仍在。


    “那毒虫是如何伤你的?”


    容砚再次问向她,他必须马上了解她中毒的经过,才能找到正确的解毒之法。


    陆铃儿闻言,迷蒙的双眼闪过一丝惊讶:


    “毒虫?”


    原来她这么难受,都是因为中了那红光萤火虫的毒么?


    她扁了扁嘴,红红的嘴唇带着些微肿,似羞似恼道:


    “它围在瓷瓶附近,我一捡瓷瓶,它就飞到我这里来了……”


    说完她又觉身子似火在燃烧,不由自主地朝着容砚的方向靠了靠,嘴里还嘟哝着:


    “我都用水冲过了,还是会中毒么?”


    师父曾教过她,被虫子叮咬需得赶紧清洗伤口,她明明也是洗了的啊。


    她却不知,这萤心赤火虫毒性极强,若不是她及时清洗,现在哪还能回答容砚的问题,怕是早就被身体的燥热与大脑的错乱搞得神智不清了。


    容砚听完她的话,心中一阵后怕。


    他之前没留意到幻林中的萤火虫就是萤心碧火虫,便也忘记了,它们与那行军蚁,本就是劲敌。


    这两种虫群各守自家地盘,于不同时段出现,偏偏有两只行军蚁被他们带了出来,来到了萤心碧火虫的地盘,更是引来了萤心赤火虫。


    它们感受到行军蚁的气息,想要将其清除,只是囿于瓷瓶的阻挡未能成事,偏陆铃儿此时捡了瓶子,惹得那萤心赤火虫不快了。


    还好她机灵,被咬之后立即用水清洗,将身上的毒性降到了最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一但迷失心智,便再无逆转的可能。


    且万幸的是,萤心碧火虫与行军蚁是相互克制的存在,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解陆铃儿身上的情毒,那也只有它了。


    “陆铃,把行军蚁给我。”


    容砚深知已不能再耽搁了,必须赶紧给陆铃儿解毒。


    就这谈话间的工夫,陆铃儿身上的难受劲已如猛火般越冲越旺,她在烈火中煎熬着,额上的汗水从鬓边悄然落下。


    她咬紧牙关,微颤着掌心翻出装有行军蚁的小瓷瓶,朝容砚递了过去。


    眼见她情毒的症状越来越明显,容砚忧心不已,当即接过瓷瓶,谨慎地取出一只蚂蚁,将其放在了陆铃儿指上的咬痕处。


    那蚂蚁甫一从瓷瓶里出来,立马摇头晃脑识别了一番,很快它便感应到了萤心赤火虫的气息。


    它摆动着头部那对大颚,径直朝着伤口处重重咬了下去。


    陆铃儿只觉指尖一痛,手上又传来了僵麻之感,这感觉与先前被萤火虫咬上不同,没有那种热热的感觉,只是要更疼一点。


    这疼痛令陆铃儿忍不住锁眉轻哼一声,脑子里猛地一个激灵,混沌的薄雾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紧接着,疼痛之感慢慢退去,一股清凉之气从指尖逐渐推向全身,陆铃儿身上的燥热之感,随着这清爽的凉意一点点平息下来。


    她不再难忍地朝容砚贴近,只坐直身子、闭上双眼,任这凉意恣肆在体内流转、蔓延,浸过四肢,润过心田,流过面颊,淌过脑海。


    如炙烤的大地迎来了甘露,似酷热的盛夏遇上了清风,不,比那更为炽烈,比那还要沁凉。


    陆铃儿只觉清润无比,先前的难受劲终于得以抚慰,也不知过了多久,灼热的身子慢慢舒爽,晕沉的脑子也渐渐清明。


    待她再次睁眼,眸中再无方才的迷蒙之感,从心到身都彻底冷静了下来,而那指尖的蚂蚁却陡然滑落,摔至地上不动了。


    再扭头望向先前掉落的“毒味丸”,那刺鼻的味道已然散去,她身上的毒素也全然瓦解。


    看来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一解完毒,蚂蚁的生命也到了尽头。


    还不待陆铃儿抬起眼眸,容砚关切的声音已响在耳畔:


    “你怎么样?”


    哪怕亲眼见到陆铃儿脸上红潮渐退、眸中恢复清明,他还是想听她亲口告诉他,她已安然无恙。


    陆铃儿心中却是一跳,袖中的手指轻颤了几下,捏紧复又松开。


    她的毒已经解了,若在平时,她定会言笑晏晏,告诉他别担心,她现在好得很。


    可偏偏她中毒的时候难受无比,还昏了脑子,控制不住自己招惹了他,两人吻到一处,这还让她怎么面对他?


    不想还好,一想起这事,方才那些缠绵的画面便不断萦绕在眼前,那样的意乱情迷,令她慌了神。


    并非是排斥与他有了那样的亲密,甚至可以说,她对那些亲密是喜欢的,她清楚地认知到,她喜欢他的触碰,喜欢他的亲吻,她,喜欢他。


    只是他们之间还有些事没来得及理清头绪,还有些话没顾得上宣之于口,她也始终没忘记,他还有个心仪之人。


    他们的关系尚未明朗,就发生了刚才那样的事,她心里有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