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自食其力

作品:《和小时候的死对头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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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照梦到自己不断下坠,下意识挣扎,身边一只温热的手覆了上来,轻言轻语:“别乱动。”


    她再次沉沉地睡去,等到她彻底醒过来,外面的天似乎已经黑了下去,医院耀眼的白光里,沈清懵懂的模样映入眼帘。


    “姐,你醒了,头晕不晕,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沈照皱着眉说:“不用。”她摸到自己头上的纱布,想来那棍子大概是木的,不然自己这会怕是见了阎王了。


    到底还是有些轻敌,毕竟她打心眼里觉得那三个加一起没二两肥肉的家伙翻不出什么花来,想到这,她又连忙问道:“你贺哥哥呢?”


    沈清好像意料之中似的,把预先准备好要说的词一股脑说了出来,中间竟然没卡壳。


    “贺哥哥昨天还一直在这里,他没受伤,你不用担心,今天倩姐姐开庭,他跟着去了。”


    沈照一惊:“开庭?不是明天才开庭吗?”


    “是今天,你都睡了快两天了。”


    沈照没想到开庭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错过了,连忙问道:“那审判结果怎么样了?”


    沈清还没开口,门口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不急不缓地由远至近。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你找的律师没问题,只不过法官被他们收买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贺遂川走进来,抱着双臂站到了她眼前。


    沈照还没搭话,沈清先回头问他:“啊?那怎么办啊?”


    她一直陪着沈照呆在医院,也没收到什么消息,不知道这场官司打的怎么样。


    沈照细细端详了贺遂川片刻,神色从容了几分,一摊手吩咐道:“清清,帮我削个苹果。”


    贺遂川有些沉不住气,问道:“你就不好奇?”


    沈照用眼神回应他,两人对视着,渐渐带了笑意。


    半晌,她终于还是给面子的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快说。”


    但其实她想说的是,我知道你都可以摆平,我相信你。


    沂源镇的法院不靠谱是出了名的,基本上给了钱就能办事,只要钱到位,黑的就是白的,活的就是死的,稍微有点权势的人都会直接越级办理,根本不会去掺和这锅乱粥。


    “这法官能吃红利这么久,背后肯定有人靠着,你怎么摆平的?用钱?”沈照咬了一口苹果,脆生生地问道。


    “当然不是,我宁愿把钱拿来扔着玩,也不会给这种人。只不过是昨天我找他爸吃了顿饭,他至少还没邪乎到六亲不认。”


    “你怎么找上他老子的?”


    贺遂川很自然地说:“哦,忘了跟你说,他爸之前在我爸手底下干过,有交情。”


    沈照:“……”


    果然都是拼爹。


    “姓赵的那个窝囊废,一看风向不对,立马同意协议离婚,当场签的字。”


    沈照差不多料到了,思忖片刻又问:“那我姐怎么样?”


    “哦对,我姐怎么样?”


    这也是沈照一直担心的,沈倩一直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恐怕那么多人的场面会对她的精神状况有些影响。


    贺遂川眼眸微动,犹豫片刻还是实话实说:“在她做证词之前,我确实注意到她有段时间在自言自语,看见赵钢出现,她看起来更紧张了,我在下面怕她又要发作...”


    见沈照双眉轻颦,贺遂川连忙找补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好在陈律师一直在她身边安抚,过程都很顺利。”


    沈照这才放松下来。


    陈律师名叫陈珩,是沈照在众多律师里千挑万选出来的,他所在的律师事务所算上养的看门狗还有保洁阿姨也不过十个活的,规模小的可怜,不过业务能力的确不错。


    “你先别担心这些了,别再伤了脑子,好好躺下。”贺遂川俯身帮她掖好被子,示意沈清一起离开,让她好好休息。


    沈照却忽然握住他的小臂:“你、没事吧…”


    沈照知道他对付那几个人不算什么难事,也看见了他没有受伤,可还是悬着一颗心,总要多嘴问一句,听他亲口说一句。


    贺遂川没料到她会有这样一问,神色一顿,然后轻飘飘地回了一句:“我没事。”


    沈照见他眼底温润,唇角带笑,莫名地让她觉得心安,这才松开手,埋到枕头里沉沉睡去。


    沈照从来都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从不会吃这种哑巴亏,但这件事毕竟是铁铺的内讧,她不想掺和进去。


    只可惜还没等她说服自己咽下这口气,就已经有人替她狠狠地出了一口。


    当天夜里,沈清便跟她说,瘸子和那一高一矮,被人在脑袋上添了好大的血窟窿,正绑在街头放血,没人敢过去。


    在沂源镇,这样的事情传的比闪电还快。


    沈照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纱布,已经不怎么疼了,想来没什么大碍,两只明亮的眼珠骨碌转了几圈,幸灾乐祸道:“呦,还有这样的热闹,我真该去看看。”


    沈清显然是看见了,怯生生地问:“姐,会不会出人命啊?”


    沈照笑着摸摸她的头:“不会,你贺哥哥有谱。”


    沈清一怔:“啊?”


    如果这事是于崧出面,那依着铁铺的个性,大概率是不声不响的要了这三个人的命,这样明目张胆,除了贺遂川根本不会有别人。


    沈照笑意更甚:“没事没事,去睡吧。”


    沈清点点头,走到旁边的床上躺下,这医院人不算多,房间里还有空床,她渐渐缩成一团,像只畏畏缩缩的小猫,片刻,她忽然感到暖和的被子贴到她颈侧,有人温声低语:“别怕,姐姐在呢。”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做梦,只觉得整个人越来越沉,蔓延开来的恐惧逐渐消逝,终于睡去。


    次日清晨,沈照觉得自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轻声走出病房,想去办出院。


    或许是她醒的太早,医院里还没什么人,悠长的走廊让人觉得脊背发凉,这里终日充斥着哭喊,哀怨,彷徨,还有死亡,人类极致的痛苦都在这里诞生,孕育,蛰伏甚至爆发。


    她垂眸,恍然看见门口冰冷的长椅上躺着个人,只看这微微隆起的身形,她便已经知道是谁。


    外面没有暖气,这人只盖了一件羽绒服就敢在这睡一晚上,也不怕被冻死,沈照愤恨地上前,抬起巴掌,却在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