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告别赛
作品:《和小时候的死对头谈恋爱》 《和小时候的死对头谈恋爱》全本免费阅读
沈照见他眼圈都红了,也不敢再用瞎话哄他,便正经了几分。
“我之前在歌厅的时候就跟他打过照面,他身上肌肉群很多,估计练过拳击,力气很大,但不擅用冷器,杀人想要稳妥,他只会相信自己的手。”
贺遂川只是盯着她的脖子看,也不说话。
“只不过他没想到我会装死,也不知道我会直接引他到军区大院…”
贺遂川打断她:“沈照,我最恨你的自以为是。”
沈照知道她的计划不是什么天衣无缝,甚至是漏洞百出,她不过也是走一步赌一步,结果恰巧都没赌输罢了。
如果彪哥先一步拿出刀呢,如果看门的大爷没有认出她呢,任何一种意外发生,她都没可能还在这自在地喘气说话。
“可是我不想再放过他们。”
沈照的眉眼被灯光柔和了许多,看上去沉稳纯净,与她平时很不一样,她温声道:“你知道嘛,今天是你送我的那双鞋救了我,我才知道它原来是独一无二的,我从前不相信运气,但我现在相信,你就是我最大的幸运。”
贺遂川终于抬眸,对上她澄澈的双眼。
“有了你,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贺遂川忽而想起在瘴岭,沈照满身伤痕,躺在他怀里说过的话。
下一刻,月光微凉,贺遂川双臂回抱住她,附身吻了上去。
贺遂川清楚沈照惯会用乱七八糟的话术哄骗他,可他还是每每都甘之如饴地沉湎,最后一发不收拾。
沈照揽住他,感受他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的扫在自己脸上,心里念叨了一声睫毛精,随后认真回应他。
直到呼吸都逐渐变得杂乱无章,两人才分开。
沈照大口喘息着,腿伤有些隐隐作痛,她又吻了吻贺遂川的唇角眉梢,作为及时的止痛药。
“消气了没?”她用指肚贴了贴他的嘴唇。
贺遂川握住她的手掌,揉搓几下,又十指相扣,算作回应。
“你不是近视嘛,体检没测出来?”
“我度数比较低。”
“多少?”
“两个眼睛加一起不到一百吧。”
“……”
沈照严重怀疑贺遂川带眼镜就是为了装B。
她倚着贺遂川的胸膛,见窗外残月高悬,忽而又问:“那你真的不想当兵啦?”
贺遂川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嗯,不想。”
就在沈照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听见他说:“我想学关于古建筑设计的专业,这是我一直喜欢的,还想跟你一起高考。”
按道理来说,沈照听见这话应当有些感动,可她只觉得心虚。
还一起高考,大榜第一和班里吊车尾说这种话,况且以贺遂川的成绩,再去参加个竞赛什么的,说不准就保送了,还用得着考么。
贺松和郑啸在隔壁茶室聊了会儿,说起两个孩子的事,贺松真是不知道高兴还是难过。
郑啸抱着捡乐子的心理,听得很开心,“就那小时候差点把仓库炸了的俩活祖宗,还真凑一块了。老贺,你觉得能长久吗?”
贺松皱着眉,他心里也没谱,到底还是半大孩子,心性未定,风一阵雨一阵,想一出是一出。
可是两人在一起之后,倒还真的都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
最后他只能挠挠头认命道:“谁知道呢,他俩啊,一物降一物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沈照这下就算是孙悟空转世,也得在床上老老实实躺个十天半个月。
她在高考前把腿给伤了,这事可惊动了不少人,上到老师教导主任,下到学生食堂阿姨,没有不好奇问她几句的。
等她再回到学校时,交换生都已经走干净了,想来那天的事把吴轸也吓得够呛。
沈照只是有些遗憾,应该当面跟吴轸说句感谢和告别的话。
停了这么多天的课,学校一轮复习都快结束了,沈照本来是有点着急的,可看到书桌上摞了半米高的笔记本就忽然安心下来了。
她走路还是有点陂,被贺遂川馋了几步,一瘸一拐地坐下开始翻。
“这些…”
贺遂川在一边介绍道:“数学语文是高若祯和施颜清帮你抄的,英语是徐徽抄的,他英语课之前从来都不听,就为了给你抄笔记老老实实地补了好几节呢,政治和地理都是咱班班长和体委给你抄的。”
贺遂川扶了扶眼镜,手肘搭在身后的窗台上,阳光落在他下垂的指尖。
“最后一本历史…”沈照翻开扉页,看见那龙飞凤舞的字迹就清楚了。
贺遂川点点头,掩藏在衣领里的银质吊坠若隐若现。
“嗯,历史是我给你抄的。”
沈照也点头,一本正经地将深蓝色的窗帘一拉,把两人都拢到里面,极尽缠绵。
唇瓣分离的间隙,沈照勾了勾贺遂川的下巴:“字写的不错,赏你的。”
沈照脖子上的勒痕已经淡了很多,只有近距离细看才有依稀的阴影。
贺遂川紧接着又覆上来,将她接下来的话都拦了回去。
等到沈照从瘸子养成最初行动自如的样子时,已经离高考就剩下不到半个月了。
二中的篮球社在柏舟城体育馆办了一场告别赛。
沈照原本在图书馆好好学着习,无奈体育馆就在旁边,她仿佛能听见那近在眼前的加油呐喊声。
贺遂川用笔点了点她面前纹丝未动的卷子,“惦记着,就去看看?”
此时此刻,徐徽穿梭在球场。
他是高三队的主力,穿着鲜红的秋衣,皮肤被烈日晒着,却愈发白净,在球场中间格外显眼,以至于高若祯在看台上一眼便能盯住他。
树大招风,她喜欢看,别人也喜欢。
徐徽只要一进球,看台上便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几乎震耳欲聋,高若祯也不喊,就在看台静静的坐着,因为她知道徐徽一定会最先朝她看过来,目光里带着得意和讨赏。
场上红队和蓝队势均力敌,比分一直咬的很死,不料下半场红队一个队员被跑得太急拌了一下,胳膊擦出了血。
他还挣扎着想上场,被徐徽和其他几个队员按住了,他这样再继续打球只会流更多的血。
沈照快步走到体育场,正赶上这一幕,看得一阵着急,恨不得自己上场去打。
贺遂川赶忙拦住她,“你那腿还没好利索,过几天还有体检呢。”
徐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少了一个人基本上就是输定了。
这不过是一场友谊赛,但对于很多真正在乎篮球的人来说,告别赛就是和这群人打的最后一场球,意义重大。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徐徽忽然觉得照在自己身上的阳光恍惚间弱了几分,他一回头,见到身后站的人,又惊又喜。
“贺遂川!你怎么在这?”
贺遂川穿着一件简单的浅色短袖,肤色?白,微眯着眼睛,“刚好路过。”
他就单是站在这,就已经足以引起看台上一阵躁动。
徐徽没和贺遂川打过球,在他印象里,学习好的基本上都和施颜清差不多,对运动一窍不通。
却见贺遂川自然而然地接过球,随手拍了几下,“我来当替补。”
徐徽有几分顾虑,却也没说什么,毕竟有人总比没有强,他跟贺遂川击了个掌,将球衣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