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白色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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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夏交际的天气很是让人头疼,不冷也不热,但这座城市的春夏交替之际就是一个特点,雨多。


    来的时候天气好好的,现在又下起了毛毛细雨,再过十几来分钟,雨又停了,城市沉闷闷,地面湿漉漉。


    方意眠在向他求助。


    ——这是柯霖的第一个想法。


    他想帮她。


    ——这是柯霖的第二个想法。


    任何事,不顾一切,去帮。


    ——这是柯霖的第三个想法。


    没犹豫,柯霖朝方意眠伸出手,方意眠同样也没犹豫,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离开前,柯霖也没忘了相亲对象这一号人物,头也不回丢下一句,“单我会买的,您请便。”


    两人没走太远,柯霖拉着方意眠走到一块屋檐下,屋檐很窄,两人挤在一起。


    此时此刻的风有点大,方意眠抬手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弄的瞬间,她下意识去看柯霖的眼睛。


    “方小姐,你在相亲?”柯霖又问了一次这个问题。


    方意眠心情不佳,并不想编造谎言瞒他,简单说了一下来龙去脉,“今天这事我不知道。”


    柯霖点头,想到什么后,话在嘴边停留半晌,还是开口,“你妈妈……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不然为什么给你安排相亲?


    什么男朋友?


    方意眠的脑子有点怔,过了几秒,她想起情侣拖鞋那茬事。


    见柯霖对这事这么上心,方意眠有点好笑,心情莫名好了一点,她不打算再骗他,“不好意思柯总,上次的事是我没说清楚,我一个人住,拖鞋买来是保护自己的,我没男朋友。”


    这样一说,柯霖就明白了。


    柯霖插着兜,问,“26很老?”


    方意眠摇摇头,“不老。”她自己就是26,并不觉得26老,更何况柯霖和他同岁,当着他的面,她敢说26一个不好?


    “那是怕没人要?”


    “?”


    “既然不是,为什么相亲?”


    方意眠顿了顿,随后扬起一个万分灿烂的笑,“柯总,谁都有追求我的权利,包括你。”


    她一笑,眼尾和嘴角都张扬着过分的美丽,漂亮的眼眸弯起,五官越发明艳,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积极的女性魅力。


    柯霖一直都知道方意眠很漂亮,每一次见面,她都能惊艳到他。


    最让他不能忘记的,也是一次雨天,她扬着巴掌大小的脸,眼神亮晶晶地问他,“柯学长,我没带伞,能一起吗?”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很清亮,语调上扬,莫名的勾人。


    她明知道他们是同级,依旧狡黠地喊他学长。


    他有什么办法,他对这个狡猾的女孩一点抵抗力都没用。


    那天,伞不止一起撑了,还向她偏去,湿了他半个肩膀。


    只有柯霖知道,偏的不是伞,是他的心。


    方意眠会反击,柯霖也会反击,他们俩本就棋逢对手。


    “方意眠,你在我面前还是这么倔。”


    什么时候你能放下一切,奔向我的怀抱,让我好好看看你。


    外头的雨淅淅沥沥又再下了,雨水顺着屋檐一滴又一滴落在他们脚边,方意眠心跳如雷,半晌,她努力让自己平息。


    “饿吗?”男人突然问。


    “有点。”方意眠还没从他上一句中回过神,听见他的问话,便顺着回答。


    “那陪我吃点?”


    “好。”方意眠点点头,没拒绝。


    或许,她的内心深处,也是想和这个男人多呆一会的。


    “附近有家好吃的烧烤店,吃吗?”


    “吃。”方意眠不怎么挑,不是讨厌的她都吃,烧烤是她最爱美食之一。


    柯霖认得路,方意眠跟在他后面走着,她有很多次想主动搭话,但又不知道开启什么话题比较好,话到嘴边又咽下。


    两人一路无话。


    六七点是饭点,正是人最多的时候,烧烤店店面不大,如果不打广告,根本没人知道,基本上靠回头客赚钱。


    座位有在里面也有在外面的,里面有空调,外面就没有了,只有两台风力很大的电风扇,但人很多,能吹到风的只有那么几个。


    老板的烧烤架子在外面,炭火极旺,一盏灯泡悬浮在上空,老板脖子间挂了一块毛巾,随时用来擦汗。


    看见环境之后,方意眠的脚步顿住。


    柯霖察觉到,“不想吃?不想吃就换一家。”


    “不是。”方意眠用力摇头,“是我以为……你不会来这种地方吃。”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没吃过?”


    两人吃过高档的西餐厅、吃过小巷里的苍蝇馆子、吃过路边的大排档,吃过螺蛳粉吃过麻辣烫……


    “很多东西,都是你带我吃的,不记得了?”男人又说。


    他们运气不错,讲话之间,正好有一桌吃完,老板娘招呼他们过去坐。


    这是柯霖第一次正面提及他们的过去。


    方意眠原以为他们的交集再多,始终会对过去闭口不谈,没想到撕开第一道口子的人是柯霖。


    见他神色如常,她也没什么好避之不及的,她放轻松,好像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多年的好友,“是啊,我们吃了很多美食,也做了很多事。”


    “但是,没做成的事也挺多的。”柯霖抽了几张纸巾,把方意眠面前那一块区域的油渍擦了擦,“我们都食言了。”


    我们都食言了。


    这几个字让方意眠的眼睛瞬间发酸。


    毕竟是爱过的人,哪怕时间过去再久,封存的记忆会告诉她,你们当年真的很快乐很快乐。


    时间和你我都在往前走,但记忆不会,它停留在原地,它永远逃不出当年的一句我爱你。


    柯霖站起来,“我去拿串,要一起吗?”


    这家烧烤店略有不同,有些烧烤店是自己点单,但老板和老板娘似乎考虑到太费时间了,就直接给客人一个铁盘子,让客人自己拿。


    “我不去了,反正你知道我爱吃什么。”那边人太多了,方意眠有点不想过去。


    这话一出,最先愣住的是方意眠。


    好像又回到了他们恋爱的时候,每次柯霖问她吃什么,她都理所当然地说反正你知道我爱吃什么。


    方意眠反应过来后,下意识起身,“我乱说的,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柯霖没说什么,让她跟着了。


    新鲜的蔬菜被洗得干干净净摆放在外面,不能受热的烤串都被放在冰柜里,两个大冰柜前都站满了人。


    柯霖和方意眠等了一会才有空隙留给他们挤进去。


    “这个你吃吗?”方意眠手中抓了五六串牛肉粒,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嘴,人的口味会变,如果她拿了柯霖不吃,就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