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受伤

作品:《影卫他何时表明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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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


    皇后手中的碗摔落在地,瞬间碎成几块,碎片更是飞溅开来。


    慕野反应最快,在碗摔落在地的瞬间,已经冲上去一把扶起季宴礼,将人护在怀中。


    翠莺慢了一步,和宫女们一同冲上前,她扶着皇后走开,由宫女清理地上残局。


    “母后,您没事吧?”季宴礼从慕野怀中探出头,惊魂未定地看着皇后。


    “没事。”皇后神情呆呆的,似还在胡思乱想,听得季宴礼说话,才心神不定地回答。


    皇后将目光移到季宴礼脸上,用眼神描摹着他的容颜。


    季宴礼生得与他爹爹并不相似,反倒与像她有八九分像。


    可那性子,却更像她的双生姐姐。


    “母后?”季宴礼见皇后神情恍惚,以为是吓到了,出声又喊了她。


    “没事,你……你回去用饭吧。”皇后说着,看了翠莺一眼,“将这些都热一热,送到偏殿去。”


    “是。”翠莺闻言应下,上前收拾的动作极为迅速,半点不给季宴礼拒绝的机会。


    “可……”季宴礼正要说什么,却被皇后打断。


    “回去吧,本宫乏了。”皇后用力闭了闭眼,不给季宴礼再说什么的机会,转身就走。


    季宴礼的手还搭在慕野手臂上,见状不觉用了力,忙从他怀中钻出来,就要追上去。


    翠莺见状,上前拦住季宴礼,笑着说:“殿下还是回去吧,娘娘乏了。”


    季宴礼直觉不对,可皇后不愿说,翠莺也拦着,他只能在这儿干着急。


    翠莺怕季宴礼追上去不依不饶,赶紧给慕野使眼色。


    慕野是听季宴礼的,只当做没看懂翠莺的暗示。


    季宴礼也不是傻的,绕过翠莺便要追上去。


    谁知这么远的地方,竟还有一块瓷碗碎片,一下扎到他的脚,又因为本就在往前走,痛得顿时站不稳,往前扑去。


    慕野见状,立刻冲上前去,抱住往下倒的季宴礼,看着他痛得冒冷汗的脸,心中满是自责。


    都怪我,没有拦住殿下,才让殿下受伤了。


    “你……你乱说……嘶……乱说什么!”季宴礼痛得靠在慕野怀里发抖,听见他的声音,心中恼他胡思乱想,用没什么力气的手锤了一下他的胸膛。


    这一锤,没把慕野锤痛不说,反倒把季宴礼自己的手弄痛了。


    “殿下别这样,打疼了自己的手不好。”慕野见状一阵心疼,往回走的路上还劝着


    “闭嘴,呜……用……用得着你说。”季宴礼一点都不耐痛,一小点痛就觉得像是天塌了,此时自是痛得气若游丝,说一句要喘几下。


    慕野没敢耽搁,这段路走得极快,将季宴礼放到偏殿的床上时,才发现他已经痛到泪光盈盈,苍白的唇都咬得发红,沁出点点血珠。


    “殿下,有些疼,您忍一忍。”慕野跪下来,捧起季宴礼的脚,为他取出扎在脚底的碎片。


    “你……啊!”季宴礼正要说话,可脚底突然拔掉的碎片,却疼得他惨叫一声。


    “不疼了,不疼了。”慕野慌乱不已,却仍是小心翼翼脱掉季宴礼的鞋,捧着他的脚,一边念叨一边学着老人哄小孩一般,哄着季宴礼。


    季宴礼疼得说不出话,伸出手胡乱抓着,想抓住点什么。


    慕野瞧见了,忙把自己的手臂递上去,让季宴礼抓着。


    季宴礼却嫌弃地推了一下,用气音断断续续说:“走……走开……硬。”


    慕野一时间没了办法,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换一样东西让季宴礼抓着。


    他把自己的衣服递过去,试探一般小心翼翼地说:“那……那殿下抓臣的衣服?”


    季宴礼没费力气去说话,而是用行动说明,他对抓慕野衣服这件事还挺满意的。


    他死死抓住慕野的衣服,闭上眼睛强忍着对他来说有些过分的疼。


    早在慕野抱着痛得脸色尤其苍白的季宴礼回来时,雪鸢便已经已最快的速度冲出去找太医。


    也不顾什么在宫中狂奔是否失仪,她只知道若让九殿下不痛快,这一屋子的人估计都得挨罚。


    也因此,太医很快被雪鸢拽了过来。


    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长着一张手无缚鸡之力的脸,差点把太医扛着过来了。


    太医上了年纪,一路过来内脏都要颠出来了,到了之后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敢耽搁,忙冲进去查看季宴礼的情况。


    原以为是什么大事,到了却发现就是别碎瓷片扎了一下。


    这宫女刚刚说得像九殿下命不久矣似的,可把他吓得够呛。


    太医腹诽着,上前为季宴礼查看伤势,上药包扎。


    一旁的慕野为太医讲述方才的情况,与屋内其他人一般,神色紧张不已。


    “没什么大碍,只是短时间内最好还是少走路,伤口也不能碰水。”太医包扎完,犹豫着告诉季宴礼。


    “嗯。”季宴礼的声音闷闷的,他还是很痛,只是在上药之后好了许多。


    他也不想在太医面前表现得太过脆弱,若叫皇上、皇后知道,怕是又有理由阻止他搬到皇子所去住。


    季宴礼撇撇嘴,努力装作自己没什么事。


    太医看过季宴礼之后,想着是否向皇后禀报一番九皇子的情况,离开时却在正殿吃了闭门羹。


    也许宫女会去说的吧?他没坚持,只对送他离开的雪鸢又叮嘱了一番,才离开凤仪宫。


    躺在床上的季宴礼神色恹恹,瞥了一眼跪在床边,神色担忧的慕野,蹙眉问:“你跪在这做什么?”


    慕野低着头,他大约猜到季宴礼为什么这样问,却还是答道:“臣在这儿,随时能照顾殿下。”


    季宴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说:“我是问你为什么跪!”


    慕野闭了嘴,他隐约猜到季宴礼会生气,却也不好不答,更不好欺骗,只得低声解释:“都是臣的错……”


    不等慕野说完,季宴礼便打断他的话,说:“都说了,别乱说这些!我都没说你错,你不许说自己错!”


    慕野张了张嘴,神色间竟是放松了一些,却仍是解释:“臣没能拦下殿下,才让殿下受伤。”


    说到这里,慕野用力闭了闭眼,咬了咬牙,以极为愧疚的姿态,说:“臣……罪该万死。”


    季宴礼要气晕了。


    他不喜欢慕野总这样想。


    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