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作品:《【综漫】神明行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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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异,美丽。


    后腰生长出的藤蔓似乎与他从来一体,透着妖异而绚丽的光。


    他仿佛是一朵被藤蔓牢牢护在掌心的花。


    又好像一颗奉献所有的种子。


    “人的身体里会长出藤蔓吗?”小老虎眼睛都要掉下来。


    “很显然,不会。”太宰治打了个响指,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芥川没穿他给的黑大衣这件事。


    嗯,一点都不在意。


    “真没想到呢。”森鸥外笑意不达眼底,虽然他确实很想去除太宰治加诸于芥川身上的影响,但有一个前提,叫做忠于他。


    完全的,忠于他。


    可不是让芥川彻底甩开一切枷锁的。


    这样的人不好拿捏,更不好成为自己手里真正的刀。


    只能在一些时候,当个一次性道具。


    比如……织田作之助。


    芥川银,和那群孩子一样,都会很有用,不是吗?


    敛下万般思绪,森鸥外面上仍旧是笑意盈盈,太宰治似有所觉,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森先生,又在打着什么好主意呢?


    偏巧,森鸥外也转头看过来,两人的视线相交,似有锋芒,却又一笑而过。


    太宰治又去看芥川,这一房间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首相阁下已经到了,先失陪一下。”福地樱痴站起身,对众人点头道,很快他就出去了。


    陆陆续续也有人站起身出门,看样子是去联系那些熟悉的门路,也不知道究竟是有多少事情要谈,互相虚与委蛇的模样看的人恶心。


    “芥川。”太宰治侧着脑袋,枕在手臂上,似笑非笑的问他,“他们可都是为你而来的哦——不出去见见他们吗?”


    芥川看着屏幕上凝固的藤蔓,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这里,是空的。


    我找不到,生存的意义。


    你找到了吗?


    写下《罗生门》,你想要告诉谁什么呢,又想要追问些什么呢?


    或者,你又想留下些什么呢?


    他把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在沉默中燃烧,求死又求生。


    太宰治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在自己的世界里,追问着自己的意义。


    ——人间漫漫三千路,遍地荆棘遍地花。


    或许,是该留下些什么的。


    “罗生门下,恶鬼丛生。”太宰治听到芥川低声说道。


    他的目光悠远,似乎要穿过时间与空间,与另一个自己对话。


    太宰治像是被刺到一样,飞快的移开视线。


    我还不知道人生的意义。


    芥川闭上眼睛。


    但,追问无止,你会给我答案的,对吧?


    下次,去一趟书店吧。


    或许会遇上意想不到的人呢。


    芥川抿唇一笑,幽淡的水墨山风似乎也染上了艳色。


    他眉眼舒展开来,似乎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从遥不可及的山峦之中回到了人间,他与世间万物的屏障似乎也被打破,烟火气似乎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身上,让人忍不住探寻,究竟是谁能让美人如此展颜。


    色若晓春之花。


    就像……就像他门前的蔷薇丛。


    在闹市也开的仿佛置身幽谷山涧,又热烈的难以想象,自顾自的开的艳丽。


    那是灰暗的世界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明明是他浇灌了这朵花,塑造了这朵花。


    凭什么自己见到的只有荆棘,凭什么开花的时候不在自己面前?


    他已经彻底褪去昔日的尖刺,不再为自己绽放。


    太宰治突兀的觉得愤怒。


    乱步把一颗橘子糖塞进嘴里,太宰治现在像极了一只躲在阴影里阴暗喵喵叫的大黑猫。


    什么小学生式占有欲啊。


    “他们要来了。”乱步看向门口,那里已经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


    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


    送完了信,芥川沿着海岸线散步,任由松软的沙子将自己的脚背淹没,痒痒的跳起奇异的舞。


    海风是宁静的,海浪的声音也是。


    阳光正好,很适合植物生长。


    黑色的浪潮在海平面之下偷偷翻涌。


    芥川似有所觉,微微皱起眉头。


    晚霞挂上天边,月亮微微露出边角。


    他竟然就这么在海边坐了整整一天。


    】


    静谧。


    极致的静与极致的美。


    他只是坐在那里,仿佛就自成一片云彩。


    他在想什么呢?


    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觉的放缓了。


    那是难以言喻的宁静与平和。


    心中的一切焦躁不安都被安抚,似乎……末日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甚至有人不由自主的落下泪来。


    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


    他还在。


    像是被母亲抱在怀里温柔的抚慰,精神上的疲惫通通散去。


    与谢野晶子突然明悟,原来,这就是疗愈科。


    都说医病易,医心难。


    人心难医,早就是大部分人的共识。


    这样看来,疗愈科和治疗科在末世里都重要。


    当然,面前的这个人,更重要。


    【


    天色已晚。


    他往家的方向走去。


    唔,他是在放假啦。


    自己给自己放的。


    生与死之间走过一遭之后,似乎有些事情也不那么重要了。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荒谬呢?


    从那斩断头颅的一刀,还是从那逐渐放开的限制?


    回首竟只觉……离奇。


    说不上哪里奇怪,但总是有一种本能的抗拒。


    不想去港·黑。


    好在首领似乎是以为自己在此前的大战中留下了心理阴影,体贴的默认了这种“假期”,并没有强求自己每天按时上班。


    不应该是这样的。


    奇异的错位感让他总有些恍惚,带着难以言喻的愁绪翻涌上来。


    去海边晒太阳,就是他这几天最想做的事情。


    反正……这些花,在哪里都能开,不是吗?


    普通人家的窗台,富贵人家的花圃,乃至于,黑的,白的,脏的,烂的。


    它自顾自,总是开的热烈。


    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


    哪里都能开的花吗?


    太宰治敛眸,一言不发。


    滋滋——


    天幕似乎坏了一样的发出滋啦声。


    【


    “我知道了,退下吧。”冷淡的声音响起,语气算不上严厉,话语中凌厉的压迫感却溢于言表。


    镜头逐渐上抬。


    他的侧坐着的。


    黑色的裙子如同雾气一般缠绕在他身上。


    长裙在脚踝边散开,是很宽松的剪裁,却又用一根腰带勾勒出那细的让人觉得不足盈盈一握的腰肢。


    裙子上面有点点幽绿色穿梭,若隐若现——这点深绿反而让裙摆显得更有层次,如同黑绿色的瀑布一般落下,悠悠的躺在他白玉般的足旁边。


    鲜红如火的花形态各异,点缀其间——衬着雪白的手臂和腕间深色的玉枝,层层叠叠的缠绕着的枝子里坠着一点金色,蜿蜿蜒蜒的直到中指指根,而那里的虹色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