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娇婢私逃后,他火葬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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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晴随许凤洲回到长安时,已经是晚秋。


    花草树木的凋零也遮挡不住长安城的繁华盛景。


    比起纸醉金迷的金陵,这里的繁华更多了庄严肃穆,处处彰显着天/朝气派。


    云晴从前总是猜想,得怎样煊赫的富贵人家,才能够养出许凤洲那般气度的人物。


    到了相府才知晓,他的家世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富贵显赫。


    府外门前列戟,柱子镶金,威仪赫赫。


    府内金玉堆砌,华美炫目,富丽堂皇中又处处透着门阀贵族的深厚底蕴。


    就是沉寂了些。


    听说,自从夫人去世,小小姐走失之后,这个府邸就再没了生气。


    而且等级制度森严得可怕,每个人皆按照行使着教条规则,言行举止都透着严谨。


    云晴入府的第一日就是跟着学“规矩”。


    亦正式成为许凤洲的通房婢女。


    她被关得太久,就像是七岁时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后发现已是八年后。


    可她已经十五了,这世上的人情世故,规矩法度,一样都不懂。


    这对于话都说不利索的云晴来说,是一件极困难的事。


    她觉得自己就好像从一个牢笼,又辗转被关到另外一个更大也更为华丽的牢笼。


    唯一不同的是,烟云舫的那间是被迫的,而许凤洲这一间,却是她心甘情愿钻进去的。


    她惶惑无倚,唯有许凤洲。


    而回了长安的许凤洲,不再单单只是那个四处寻找妹妹下落的“哥哥”。


    他是许家唯一的嫡子,下一任家主,以及太子宾客。


    无论是家族荣光,还是仕途前程,哪一样都比儿女情长重要千百倍。


    他亦是个极其讲究“规矩制度”之人,在外头,他是主子,她是婢女,半分差错也不能出。


    为了他的那句“喜欢”,她在相府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尽最大的努力去学习,去适应,去融入,努力将她缺失八年的人情世故给补回来。


    所幸,关起门来,他仍然还做她的“许二叔”。


    虽然嘴上总是嫌弃她没规矩,却从不曾真正苛责过她。


    他偶尔心情好时,也会教她骑马,射箭,打马球。


    他还说,“长安不比江南,长安的贵女没有人不会骑射打马球,你是我的人,自然样样都得会。”


    那句”你是我的人”,让她有一种归属感。


    她在这世上,再也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好在府里的人虽然“规矩”很大,待她也算客气友好。


    最初,她的确与许凤洲度过了一段乐不思蜀的日子。


    可是好景不长,回来不过半年的功夫,他又要陪太子南下巡视。


    就在他走的当日,云晴眼中所有一切美好,被葳蕤轩里一个平日里待她很是亲厚,总是“妹妹长”“妹妹短”的婢女一巴掌打得稀碎。


    起因不过是她如同往常一般,唤了她一声“姐姐”,想要与她分享点心。


    可那一回,对方一巴掌拍掉她手里的点心,还着她的鼻子骂道:“谁要你的点心!凭你是什么脏东西,也配叫我姐姐!”


    云晴呆呆地望着地上碎了一地的点心,不知作何反应。


    而平日里与她关系都极好的侍女则冷眼旁观,眼神里无不透着幸灾乐祸。


    从那日开始,她从“云晴姐姐”“云晴妹妹”,变成了“那个秦淮河来的结巴”,“那个伎女”“贯会勾引公子的贱人”……


    烟云坊的人花了八年的时间,将云晴驯养成一个天真不谙世事,纯白无暇的顶级玩物。


    许凤洲花了近一年的时间,将她驯养成用起来极其顺手,但是不大讲“规矩”的通房娇婢。


    而葳蕤轩的那群侍女只用了短短三日的功夫,教会她现实世界的残酷。


    云晴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就成了众矢之的。


    就连笑,也被打上了“荡/妇”的标签。


    很久以后云晴才明白,她们如此厌恶她,无非是因为她得了许凤洲的宠爱。


    从前公子谁也不喜欢,她们之间相安无事。


    可她一来,就打破了这个平衡。


    公子甚至连书房都不再允许她们踏入。


    凭什么是她!


    为什么是她!


    偏偏她还是那样下贱的出身。


    她玷污了她们心目中最完美的公子。


    许凤洲在时,她们少不得要在公子跟前表现自己的温柔小意。


    许凤洲不在,她成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而快之。


    没了许凤洲的相府,简直比烟云坊还要可怕!


    她日夜期盼着许凤洲能够快些回来。


    可日盼夜盼,总也等不到他回来。


    她只能重新逃回笼子,安稳妥帖地把自己藏起来,在无人处小心翼翼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她想,只要她不在意,那些人就伤害不到她。


    没人同她玩,她就去跟那些鸟玩。


    没人同她说话,她就保持沉默。


    旁人不想干的活丢给她,她就尽量让她们挑不出错。


    可,怎么那么难呢?


    她们总能寻到理由找茬。


    尖酸刻薄的语言……


    莫名其妙的处罚……


    被人倒了冷水的被褥……


    甚至有一回,她忙了一日回来,一掀开被窝,干净的床铺躺着半只鲜血淋漓的死老鼠,身上似乎还有虫子在蠕动。


    那只老鼠睁着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