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龙舟
作品:《佛系庶女生存手册》 初次试水便运气爆表,这让徐宁愈发觉得信心十足,隔天就找了一批工匠将那些原石全都剖了,当然,并非个个都能开出欧皇,最终也不过十几二十块产玉,而足够大块且质地上佳的更是寥寥无几。
但,就凭昨天开出的那扇,徐宁便已经赚了,她对齐恒道,可以将此玉璧略经雕琢,制成一架翠玉屏风送给太后娘娘,应应端午节景儿——这样价值连城的翡翠,有市无价,寻常人家哪买得起,若切成小份又可惜了。
齐恒还在为他那把报废的宝剑默哀,徐宁看着实在没好气,答应为他到铁匠铺子里制把新的,这总行了吧?
齐恒方才欢喜起来,让她把剑柄也捎去,得打造一把跟原先一模一样的,长度宽窄分毫不差,所谓新不如旧。
徐宁觉得这人简直分不清好赖,有那扇翡翠,哪怕打造百把宝剑都使得,他却浑不在意似的——难怪当初心安理得就肯接受易嫁,物犹如此,人何以哉,嫡庶的区分可比这俩差别小多了。
剩下的零碎产物,徐宁挑了颗最大的给齐恒镶嵌到冠上去,余下的制成耳环,半夏红芍白芷人人有份——其实她觉得向荣戴起来也挺好看,无奈这小子忸怩得很,愣是嫌女气不肯要,徐宁只得罢了。
她又悄悄送了对翡翠手镯到杜姨娘处,让自个儿戴着玩玩,虽说以她现在的身份送礼乃寻常事,但未免多生是非,还是低调点好。
杜氏也猜着翡翠来由,推辞不过只得收下,又叮嘱她财不外露,自己知道就好。至于归还给太太……杜氏只是善良又非圣母,自然不会那么傻,本就是买断了的东西。
王氏吃了闷亏,连着几天在床上躺病也没缓过来,哪怕诚意伯留宿也一样——方姨娘一倒,这府里越发冷清了,只一对烧糊了的卷子配他,不将就些能怎样?
然而王氏想到那些钱就遍体难受,这两年家中喜事不断,她的腰包反倒越来越瘪,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或者,她该把媳妇的要过来?萧家虽不比从前兴旺,嫡女出嫁嫁妆总是不菲的。
王氏没敢跟诚意伯商量,怕丈夫嫌她贪得无厌,而是委婉将萧兰芝找来,询问她体己如何。
萧兰芝何等剔透,立刻猜到嫡母垂涎自己陪嫁,真是可笑,堂堂一个伯夫人,小家子气到这般地步。
她倒并非吝啬,将来徐椿要捐官,或是家里遇上什么麻烦,她也愿意周济,可嫡母摆明了想要中饱私囊,这就很过分了。
说句难听的,哪怕遇上天灾人祸,拿去施粥施饭、修桥修路也好呀。
她家里受的是正统教育,为这点子事回娘家似也不妥,萧兰芝沉吟再三,选择给徐宁写信,这家人里头,还就属当王妃的三姑奶奶是最明理的。
徐宁也没想到嫡母会昏聩到这般田地,莫非算计媳妇嫁妆乃是王家家传?浑忘了徐婉先前是怎么气回娘家的。
徐宁跟萧兰芝虽非一见如故,但也算得有缘,便贴心教她个乖,让她向徐椿求助。
萧兰芝眉心微蹙,夫君性子再软和不过,他真能为自己挺身而出吗?
但徐宁信上言之凿凿,萧兰芝决定一试,这晚便除去簪珥,披散着头发对夫君垂泪,既然婆母容不下她,连她的私房都想抢去,那就写封休书送她回兰陵吧,从此一别两宽各不相干。
徐椿印象中的妻子向来端凝持重,还从未有这般委屈落泪的时候,不免诚惶诚恐,抱着她絮絮安慰半夜,到疲倦了才沉沉睡去。
次日,徐椿大着胆子来质问母亲,为何要抢媳妇嫁妆。
王氏冷着脸,“这是她对你说的?”
徐椿道:“孩儿知道母亲处处看兰芝不顺眼,但,世间万物越不过一个理字,咱们徐家也没穷到须觊觎媳妇嫁妆,若母亲再有下回,孩儿自请搬出府去,您瞧着办吧。”
说完,便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子离开——他必须速战速决,否则两腿抖得跟筛糠似的,哪里还说得出口?
徐椿这难得的雄起竟镇住了王氏,王氏一时竟哑口无言,半晌,才轻轻对身旁婆子道:“瞧瞧,如今人人都敢顶我的嘴了。”
婆子笑道:“哥儿年岁渐长,脾气大些也是有的。”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个个都来朝她撒气?王氏心中不悦,难免对丈夫埋怨,怪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椿哥儿这都学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诚意伯听罢却是喜上眉梢,男子汉大丈夫没点意气怎么能行,他原担心长子个性太软,先前被老太太辖制,过后又被他娘辖制,如今瞧着,还是可以调教的嘛!
娶萧兰芝真是娶对了,否则徐椿这辈子都未必
能立起来。
王氏好险没被噎死,这父子俩简直跟她命中犯克!
五月初,徐婉跟王珂回京过端阳,这回夫妻俩倒是没吵没闹,看上去还挺相敬如宾的。
然而也只是貌合神离,二太太先前抢占嫁妆而不得,之后便变着法儿寻徐婉麻烦,最多的,当然嫌她是个药罐子不能生。徐婉打小体质不好,自懂事起便喝药,吃的各类汤药比饭还多,自成了亲,大夫亦叮嘱她少行房事,避免肾阴亏虚。
其实,这忠告根本也是白费,王珂一月里头能来她房里两三回就算多了,哪有禁欲必要?可落在二太太眼里,便是拦着她抱孙子,人家娶媳妇谁不为传宗接代,偏她占着茅坑不拉屎,祸害谁呢!
当面都骂得这样难听,背地里更不消说,徐婉实在气苦,又怕婆婆剑走偏锋,塞几个美妾什么的,便自作主张将身边一个陪嫁丫头开了脸,给王珂当通房,总算方消停了。
王氏冷眼瞧着,那丫鬟里眉眼间有几分静王妃的模样,怪道侄儿心甘情愿哩——事到如今都还忘不了那位,可见真是个祸害。
徐婉虽然勉强堵了婆母的嘴,自个儿并不十分好受,谁愿意与人分享丈夫,更别提,她跟徐宁以前也是颇不对付的——只待青桃怀胎生产,立刻找个由头打发出去,她可不比太太糊涂,有了庶子就不能有姨娘,这般才能永绝后患。
徐婉环顾四面,“姨娘呢?”
自然不是站在近处的杜氏,而是生养她的方妙容。
王氏并不觉为难,不过,这档子事无须自己亲自告诉她,遂找了个婆子,一五一十说明详情。
徐婉杏眼圆睁,急促站起身来,“不可能,姨娘定是被冤枉的!”
饮了哑药,还被送去庄子自生自灭,姨娘那样好强的性子,哪禁得起这般磋磨?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下来,徐婉立刻找到诚意伯,她要见见方姨娘。
诚意伯不耐,“见了面又能怎样呢?你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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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已经不能说话了。”
徐婉固执道:“那我也得瞧瞧。”
能写字便能交流,她总得问个仔细。
诚意伯踌躇,没法告诉她方姨娘神智不太清楚了,上个月他才派人瞧过,方姨娘蓬头垢面,抓着马粪往嘴里塞,那种模样实在难堪。
诚意伯自
己尚且不忍直视,何况是方妙容亲生的女儿?
无奈徐婉执意如此,诚意伯只得派人护送她前去,多叫两名家丁,疯子发狂起来可是不认人的。
徐婉扭头瞧着王珂,“你不来么?
她多么希望王珂能跟她叫声娘,姨娘这辈子不曾为人正室,好歹私底下给她点尊荣体面罢?
诚意伯看女婿迟疑便知他不想去,“你们母女俩叙旧,拉个大男人作甚,我还想六郎陪我下棋呢。
徐婉只得失望离去。
这厢王珂感激望着岳父,诚意伯摆手,“不用谢。
齐家治国平天下,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殊不知这第一样便不比平天下简单。
都是过来人,他也愿意教侄儿个乖,无论心里怎么想,面子上总得敷衍敷衍。女人么总是得哄的,你但凡对她施舍个笑脸,哪怕一分钱不带回家也使得,反过来,你若成天板个脸死气沉沉的,那就难免鸡飞狗跳。
王珂表示虚心受教,又小心翼翼道:“姑父,不知三……静王妃现下过得如何?
诚意伯滴溜溜瞟他一眼,合着自己教导这小子全没听进去呀,谁的婆娘谁操心,你成日挂念三丫头算怎么回事?
难怪徐婉不高兴。
至于徐宁,她有什么难的,那种性子嫁给谁都能过得不错,何况静王又是这等体贴——非要选对神仙眷侣的话,大概也只有这俩了。
要不怎说诚意伯有先见之明呢?但,再睿智的老人也会有犯错时候,静王夫妇这会儿却正在怄气呢。
起因正是邓太后举办的赛龙舟,她一个人欣赏不算完,还把内命妇全都给找了来,公主、长公主、嫔妃、亲王妃,个个都能一饱眼福。
沿岸则是一排排的凉棚依势而建,原是徐宁想的主意,里头摆上各色小摊,卖些餐饮点心简单饰品之类,一则增添热闹氛围,二则也让宫女太监们趁机赚点外快,定价自然是比外头要高的,反正命妇们不缺这点银子。
徐宁跟吴王妃坐在凉棚里,谈天说地好不快活,徐宁自己买了份冰碗,吴王妃则挑了个五毒饼细细品尝,“还是太医说的,月份大了不能总缩在家里,得出来走动走动才好。
徐宁笑道:“这个自然,老躺着哪有力气,到时候生孩子才麻烦哩。
况且她也听说,孕晚期因为激素影响,那啥的欲望会格外强烈,吴王妃跟吴王尚在冷战,自然不宜圆房,只好看着龙舟上那些年轻健壮的肉/体纾解一下啰。
人非圣贤,吴王妃瞧见那些打着赤膊的俊俏侍卫,不禁老脸微红,吃吃笑着跟徐宁讨论起来。
徐宁本就有意令她开怀,加上自己也是色批,更加无所顾忌,“这个不错,那个也很好,有八块腹肌,比静王殿下还厉害哩!
正说得热闹,一扭头却是哑然。
齐恒黑沉着脸立在那里,说谁不厉害呢?他也有八块,只是长得不明显怎么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