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变故
作品:《佛系庶女生存手册》 就跟高考估分一样,人对自己水平如何,大致心里都有数。如徐椿就很清楚,他这回只是正常发挥,以他现有的学识,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尽力,落榜亦是意料之中。
诚意伯虽然盼着儿子成材,但似徐家这般门第,科举并非唯一路子,荫补或者捐官,多的是法子可想,何必汲汲于短暂失利?何况三年后也还有机会呀。
得家人宽慰,徐椿心里舒服许多,现有娇妻在侧,圣贤书对他的诱惑似乎也没那么大了,正好享受闺房之乐。
王氏则不免嘀咕,都是萧兰芝拖累的,整日缠着椿哥儿不放,人家哪还能安心攻读?都说萧家重规矩,养出来却活脱脱是只狐媚子,她这辈子净碰上狐媚子!
相比之下,徐馨就要春风得意多了,虽然文思远不肯同她多说,可从神态里也能推断出八九不离十,虽然没用上她买的考卷,但凭真才实学也能有不错结果,她果然跟红拂女一般慧眼识英雄!
就不知中了第几名,就算没拿解元,能名列前茅也算扬眉吐气了。
好容易熬到一个月后,黄榜贴出来,文思远中了第二名亚元。徐馨有点小失落,打听得解元乃礼部尚书他侄儿,堵着的那口气才舒缓不少,难怪呢,谁叫人家关系强,本来她也可以去求徐宁的,可自从年初碰了壁后,徐馨再不敢妄动——反正多半又碰一鼻子灰,徐宁那蹄子,装得一副清高目无下尘,赚起钱来却毫不手软,真真是个贪得无厌的。
徐椿则不出所料落榜,萧兰芝安慰道:“没事,我爹爹还想你帮他打点那边生意呢,你得空正好。”
女婿视为半子,徐椿好歹年纪轻轻考中秀才,萧家那几个连禄米都领不上呢,老丈人自然还是挺看重他的。
徐椿却自知不是生意场上材料,打算婉言回绝。
萧兰芝道:“试试有什么要紧,横竖盈亏自由我家负担。”
架不住人家盛情相邀,徐椿也只能无奈答应,却想着是否能跟妹妹请教请教?他看徐宁做生意怪厉害的,先前那炸面饼就令他耳目一新。
徐宁也赞成大哥到萧家历练历练,不过劝他先等等,说不定事情有变。
徐椿愣道:“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么?”
他确实技不如人,没什么可说的。
徐宁也不好明说,
只叫他回去静候消息徐椿无法只得照做妹妹自然是不会骗他的。
等齐恒回来徐宁便问他“消息果真么?”
齐恒颔首。
徐宁勃然色变旋即却是一声长叹这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顺天府乡试共录取一百六十名徐椿正好卡在一百七十上下而这回的事情牵连甚广等那二三十名清出去徐椿也就能顺利补位了。
忧的是闹出这等事来齐恒到底也脸上无光。谁能想到向来清廉的邬老大人会晚节不保干出这等丑事来他也倒霉老来得子偏偏又患上肺痨赶上那几天病情急剧恶化请大夫来治人家狮子大开口说的些药都是闻所未闻的叫他哪里买得起这救命钱又不能赊账!
邬老大人这才一时糊涂走了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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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道:“你说会否……”
这病来得太巧谁知是天意还是人为或许人家就想恶心齐恒一下呢到底皇帝钦点他主考出了事全都是他责任。
齐恒木然“我已派人暗中查证。”
徐宁怕他生气安慰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别太担心了。”
齐恒其实没那么在意比起以前贡院大火这点子不过毛毛雨而已何况正因为是冲他来的他反而不必着急——父皇英明自然看得出谁在背后推手。
他倒怕徐宁为他着急瞧瞧嘴角都起了燎泡了。
徐宁不好意思地按按嘴唇其实是贪吃羊肉锅子上的火正琢磨着是否该请太医开点药却听齐恒道:“对了你大姐夫这回怕是不妙。”
徐宁一怔“文思远不是第二名亚元么?”
难道他也卷入舞弊案里?可这种水平根本不用偷买什么考题吧从没听说省状元市状元是靠作弊得来的。
齐恒道:“这倒不知不过有人供出文夫人曾向他兜售过一份考卷。”
顺藤摸瓜想瞒也瞒不住何况徐馨为了取信买家不惜自曝身份说她是诚意伯府嫡长女这么一推论翰林院自然怀疑起文思远成绩的真假来宁杀错不放过这个亚元总得撸了去。
徐宁无语难怪徐馨前阵子眉花眼笑高兴得跟
吃了人参果似的,原是这个缘故,她到底多缺钱?
鉴于她跟徐馨关系,徐宁更跟吃了苍蝇似的,“该不会怀疑是咱们府里走漏的消息?
齐恒摇头,他并未直接接触考卷,那些大儒商量好后就将试题封起来了,他只负责保管而已,原件都还好端端放着呢。
徐宁松口气,这般倒是还好,横竖邬老大人自己都认了,很不必他们再来分担火力。
可她就奇了怪了,既然急需救命钱,为何不找齐恒帮忙,非想出这种馊主意?
看了看齐恒生人勿进的脸,徐宁默默将话题咽下,算了无须多问,问了伤自尊。
徐馨正在娘家同母亲炫耀夫婿高中,又假惺惺安慰王氏,大哥考不上也无须着急,大不了还能捐官么。等妹夫步步高升,将来也多少会提携大舅子的。
王氏虽嫌弃女儿没眼色,可文思远得中亚元,她当丈母娘也与有荣焉,“难为你还真是个福气好的,不枉你爹你娘一番栽培。
徐馨尾巴快翘到天上去了,叫你们成天羡慕三妹妹,她徐馨难道会一辈子穷困潦倒不成?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往后路还长着呢。
正欲趁热打铁同母亲要点零花钱,静王府派了个小太监前来传话,王氏不能不率领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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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妇出去面见。
待听完那道口谕,众人脸上齐齐露出喜色,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少爷运气也太好了!
王氏则忙双掌合十念了几声佛,定是她到灵岩寺求菩萨保佑缘故,老天爷才高抬贵手帮了椿哥儿一把,她一定以后勤去烧香!
徐馨撇撇嘴,只是靠递补勉强得个低等名次,何必乐得这般?真是眼皮子浅。
她倒好奇哪几个倒霉蛋出局了,泼天富贵都留不住?
小太监亦知无不言,然而张口念出第一个名字,徐馨便觉脑袋血往上冲,两耳嗡嗡作响,眼前近乎一片漆黑,亏得王氏搭把手,才勉强站稳了。
怎么可能,她听错了?文思远中的可是亚元,好端端怎么会当不成了!
王氏也觉事出意料,可女婿到底隔了一层,这点子悲伤早就被长子的喜悦给冲淡了,因劝慰道:“或许人家弄错了也说不定,回头你再问问仔细……
徐馨哪还有空搭理,出门雇了辆车便直奔朱雀街
去了。
回到文宅,文思远正在收拾东西,其实并不多,包袱里头仅几件换洗衣裳,并一摞书而已。
徐馨愣愣道:“你往哪去?
文思远并未朝她发火,虽然猜到多半因那份秘卷拖累,自己才会被取消名次。
但,这会儿他连生气的心情都没了,只平静道:“我到附近问问,可有私塾要请先生。
三年之后又三年,他总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坐吃山也空,何况,他的妻子明显是不会持家的。
现在他觉着,老天爷兴许同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当初他以为攀上徐家便登上了通天梯,然而现实却让他重重跌了一跤,还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不得不说莫大讽刺。
徐馨呆呆看他离开,只觉彻骨寒冷,有那么一会儿,她几乎想不顾一切跟出去,但最终还是颓然跌坐在椅上。
让彼此都冷静一下吧,她不希望他再讨厌她了。说实在的,她现在都有点讨厌自己。
宫里,温妃主动退还了那枚凤印,亦默认交出了协理六宫之权。虽皇帝尚未发话,可她难道要等人家上门问罪么?这般还能留得体面。
看徐宁面色消沉,温妃反笑着劝她,“掌了快半年的凤印,可把我累死了,如今反而落得自在。
协理六宫有什么好,没皇后的名分还得背皇后的责任,里里外外都要她操心,还得一碗水端平,稍稍偏颇点儿,便心生怨妒,她真佩服陈贵妃胡贵妃是如何坚持这么多年的,也罢,如今还叫她们操心去,自己可不管了。
温妃淡然道:“让恒儿也想开点儿,谁还没点磕磕绊绊的,过后也就淡忘了。
当年她被景德帝指着鼻子唾骂,羞辱可比这回严重多了,但凡心气弱点,就该一索子吊死。恒儿好歹只是失察,并未犯错,是遭别人算计——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皇帝比她更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