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吵闹

作品:《佛系庶女生存手册

    晚间用膳时,王珂亦瞧见徐宁高高隆起的肚腹,神色不由黯淡几分,却还是勉强向她道喜,又从颈上解下一挂长命锁,作为给小世子日后的见面礼。


    徐婉嗔道:“瞧你,明年又不是不回来,何必急在一时。”


    顺势将他剥好的一碟蟹黄挪到自己跟前——静王妃如今怀着身孕,食不得螃蟹这等寒凉之物。


    王氏虽厌恶方姨娘母女,那孩子却是王家的种恨不起来,抱到怀里慢慢哄着,甚是喜爱,“跟六郎小时候一模一样。”


    婆子凑趣道:“可不是,细看还有点像静王妃呢。”


    她是新来的,并不知这家内情,只因徐宁乃座上位份最尊之人,帮着奉承两句罢了。


    怎料徐婉闻言便摔了筷子,声称身子不适先行回房去了。


    婆子满面尴尬,不知哪说错话,王氏也不便解释,让她下去看看甜羮煮好了没有。


    诚意伯看在眼里,唯余叹气,他是过来人,怎会瞧不出徐婉刻意挑了个跟王妃几分相似的丫头来收房,好把女婿心甘情愿拴在家里,如今如愿以偿了,却又生哪门子气?长得像静王妃本是情理之中,不像才奇怪呢。


    到底还是太过心窄,自己迈不过那道坎。


    看徐宁津津有味吃着家常菜,全然没把适才插曲放心上,诚意伯愈发觉得三丫头得他真传,这才像个做大事的模样,儿女私情无非小节而已。


    难得一家子热热闹闹吃顿团圆饭,就别想那些不痛快了,诚意伯待要举杯,却发现少了一人,“馨姐儿呢?”


    从前她往娘家跑可是最积极的。


    王氏无精打采,“给女婿送饭去了。”


    文思远可真是,大过年也不回家,害得馨姐儿牵肠挂肚,就算从前有何龃龉,都快小半年了还不能冰释前嫌?这样耿耿于怀,不像个男子汉。


    他栖身的那户人家也不帮着劝劝,哪有让私塾先生在自家过年的?人家还有家小呢。


    王氏不由得瞥了徐宁两眼,说起来那温家还是姻亲,半点人情世故都不通,私自收留文思远就罢了,逢年过节也不来打声招呼,虽然送了点薄礼,不过是些自家种的菜蔬、咸鱼腊肉之类,温妃娘娘的母家竟如此寒酸!


    殊不知此为温家表达亲近的方式,若非看得上眼,他们才


    不会送这些东西,日出日作日落而息有多辛苦,留着自己享用不是更好?


    王氏正准备差人去温家看看,若是方便,就把女儿女婿一同接过来,齐聚一堂正好,她也懒得问女婿挣多少束脩了,照温家这寒酸模样,横竖多不了。


    外头小厮跺了跺脚正要出门,就见一个面庞好似活鬼的女子直冲进来,倒唬了一跳。


    徐馨直奔后堂,扑进王氏怀中大哭,“娘!


    脸上红白斑驳,泪水冲刷出道道粉迹,看上去活像块五花肉,还是夹生的。


    王氏从未见过女儿此等情状,忙让人打洗脸水来帮她好好擦拭,大过年的,何至于这样狼狈?


    文思远随后进门,亦是气喘吁吁,却还不忘先向岳父岳母、静王妃施礼,随即才上前去拉徐馨胳膊,“咱们回去再说。


    徐馨用力甩开,柳眉倒竖,“有什么可说的,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承认?


    徐婉机伶地支起耳朵,又怎么了,她只听说大姐夫落榜,可本就是天意弄人,大姐姐大姐夫怎的跟有深仇大恨一般?


    王珂坐立难安,不欲掺和徐家家事,待要先行撤退,奈何徐婉听得入迷根本不想走,他也只好继续坐着。


    文思远眉间攒聚着怒意,仍努力心平气和,“我都说了是误会,你看差了。


    他越是镇定,徐馨越感到背叛的苦楚,“文思远,你当我是瞎子吗,你俩分明搂在一起,怎么,还得怪我破坏了你俩好事?难怪你天天不着家,原是在外头另结新欢,好啊,我真是看错你了!


    文思远道:“你讲讲良心,我为何不肯回家,你难道心里没数?


    这句话是咬着牙关说出来的,费了十分力气。


    徐馨也自有些心虚,但,她不能承认文思远对她的冷淡是为惩罚之前过错,只能归结到其他理由上。


    枉费她天天翘首盼望,做着热汤热饭等他进门,他倒好,在外边跟别的女人有说有笑,他怎么对得起自己?


    徐宁听了半日,仍觉云里雾里,徐馨虽然莽撞,按说不会无的放矢,难道真是有所误会?可温家哪还有别的女人?


    “文先生,你不妨说明白,若真是误会立刻解开了也好。


    徐馨趴在母亲怀中放声大哭,文思远这会儿也顾不得避嫌了,只得开


    口解释,那会儿温家小姐发现他前襟上一颗纽子松了,才动手帮他缝补,实在没有别的意思,谁知徐馨贸贸然闯进来,二话不说破口大骂。


    徐馨愤然抬眸,“你教的是温家少爷,怎会跟他姐姐有牵扯,还敢说不是故意?


    要她说,便是那温姑娘居心叵测故意勾引,当然文思远也没能很好地把持住,若非她去得及时,只怕早就干柴烈火不能自拔了。


    文思远沉默下来,温长宁婚事屡屡失意,他才多安慰了两句,但,那仅仅出于男人普遍的怜香惜玉之心,并不为别的——即便有,他一个成了家的穷秀才,温家怎可能将女儿许人?如同云泥之别,连想一想都不该有。


    徐宁这会子总算听明白了,原来这桃色新闻还关乎齐恒表妹,身为温长宁的表嫂,徐馨的妹妹,她本有义务居中调停。


    可她实在懒得管这档破事,他们夫妻俩口角,不该牵扯到一个无辜的姑娘,绯闻一旦传出,文思远倒无妨,温长宁就别想嫁人了。


    徐宁道:“还请先生给个说法。


    解铃还需系铃人,麻烦是他惹出来的,也该由他解决。


    文思远颔首,“王妃放心,我会处理妥当。


    对徐馨道:“明天我就去温家请辞。


    徐馨面露喜色,她并不是很确定,但,从源头斩断总是最好的。那姑娘生得年轻秀丽,若任由文思远长久在温家担任西席,朝夕相见,难保不会日久生情。


    本来她就看不上这寄人篱下的职业,那么空闲,跟她做点小本生意不好么?他头脑聪明,总归能赚到钱的,还不必分隔两地。


    诚意伯也觉得女婿十分受教。


    然而文思远下一句就令徐馨如坠冰窖,“我要同你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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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婚一年多他也算看透了,根本他们在一起就是不合适的,不如趁早分开。


    徐馨霍然站起身来,“我不答应!


    她绝不答应,千辛万苦选了这条路,如今却告诉她要前功尽弃,拿她当猴耍么?她徐馨可不是好欺负的。


    诚意伯虽觉得女婿不近人情,然而徐馨这样坚决地挽留,同样令他面色尴尬:要吵架的是你,如今不肯分开的还是你,到底怎样才能满足?


    大概女人天性都是善变的。


    王氏虽巴


    不得这桩婚事作废,可女儿真要是被休了,将来未必寻得着好人家。且徐馨的脾气,还真就只文思远能够包容,王氏便劝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思远,还得深思熟虑为宜。


    文思远知道没那么容易脱身,他今日只是表明态度,省得徐馨继续胡搅蛮缠。


    “我会写好放妻书,要不要接,请诸位商议后再做决定。


    说完,便顶着满头风霜出门。


    徐馨呆若木鸡,再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只想给个警告而已,他道了歉认了错,保证跟那女子不再联系就是了,何至于此?


    一顿饭吃得惊心动魄,王珂再不敢逗留,说什么都得拉着徐婉回房。


    徐婉虽有心看看嫡母嫡姐的笑话,总算她懂得见好就收,再待下去,父亲脸上就该不好看了,遂知趣告退。


    诚意伯十分疲倦,岁岁如此,一到过年总得有些不顺心的故事,难道是风水不好?他何尝不知道馨姐儿的难处,夜夜独守空闺,怨气自是越来越重,可再如何气恼,也得顾着男人家的面子,这么不顾体面地大闹,也难怪女婿撂下狠话。


    诚意伯道:“阿宁,麻烦你回去跟殿下解释,我诚意伯向他赔罪。


    馨姐儿一路吵嚷回来,外头免不了有些风言风语,若真损伤温姑娘的名誉,那罪过可就大了,便是殿下跟娘娘也未必肯轻拿轻放。


    徐宁颔首,“您放心,我省得。


    诚意伯扶额,还好萧兰芝不在家中,否则不知该如何看轻徐家——多亏他有先见之明,趁早把儿子婚事办了,照馨姐儿这般折腾法,没一个能安生的。


    回府之后,齐恒脸色亦不甚好看,显然温家也有所知觉。徐馨这么一闹,但凡有点脾气的都受不住。


    辞退文思远亦成了共识。虽然他这几个月表现不错,温长恭在他教导下也颇有进益,仓促里想再换个合适的先生,还真未必容易找到。


    但,长宁的名声势必不能被玷污,温家这点上还是很拎得清的。


    齐恒没好气,他原看文思远是个不错的苗子,怎料如此不知忌讳,本事再高,私德上若缺乏检点,到底不堪大用。


    徐宁忍不住说句公道话,“表妹自己也该仔细些,瓜田李下,怎不叫人起疑。


    缝扣子是太亲密了点,温家又不是没仆人,若实在麻烦,脱下来拎在手里反倒自然点,冬日里又不止穿一件单衣。


    温长宁据她看来,其实是有点缺爱的,先前没嫁成齐恒,她便心生郁闷,后来三皇子不选她,她又愤愤难平,这样一个人,别人稍微对她好点,很容易就沦陷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