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红袖舞坊

作品:《贵女出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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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下倒也无妨,只是有个问题需得先弄明白。”


    半张脸覆盖在轻纱下,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江意桦从容问,“坊主,若是本次入选了,是否能去六殿下宴会献舞?”


    又一个钦慕六皇子的?


    “我这舞坊的姑娘有几个不是冲着六殿下来的?”


    坊主波澜不惊地扫了扫江意桦,淡淡道,“像你们这样的,先在坊内练个三五年,或许有机会派你去。”


    “三五年?”江意桦可等不了那么久。


    她取出了一叠银票搁在几案上,虽然莫名地有些许心痛,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坊主,三五年太长,你再通融通融?”


    此时,看到案上的银票,坊主眼中似乎多了几分兴趣。


    江意桦蒙着面,但做她这行的,早已见怪不怪,毕竟平日里也不乏名门姑娘前来。


    她心知肚明,转了转眼珠,露出一个充满暗示的笑,“出手这么大方,我看姑娘,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


    江意桦本有意隐藏身份,她特意换了件朴素的衣裳前来,谁知在这红袖舞坊还是银钱更好使些。


    既然被她看出来了,江意桦撑着额头,叹了口气,索性直接演了起来,“你说得没错,我乃名门之女,倾慕六皇子,相思成灾,方才想见见他。”


    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江意桦挺直背脊,拿出世家姑娘模样,“当然,我若是有幸……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早说嘛!姑娘你这样说,那我就懂了。”


    坊主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眨眨眼道,“虽然这王妃之位已经成了定局,便宜了那征西将军家的二姑娘,但那二姑娘一病就病了半年,可见也是个病秧子!这侧妃之位嘛,姑娘你自然还是有机会去争一争的!”


    看着坊主对她挑眉挤眼,江意桦愣了一愣。


    病秧子?原来她走的那半年京城之中都是这么传她的?看坊主这熟练的说辞,莫非这侧妃之位十分抢手?


    “姑娘?”


    坊主看她有些出神,伸手在江意桦眼前晃了晃,“姑娘?”


    江意桦赶紧回过神来,“坊主,你继续,你继续。”


    坊主急忙点头,又急忙介绍起来,“姑娘,你既然有心,像你这种世家姑娘,本坊自是有特殊通道的!”


    “哦?”


    坊主搓着手笑眯眯地看向江意桦,“若是能再加些银钱,这办起事来自然就快了嘛。”


    “多加些银钱?”江意桦顺着她的话问下去。


    “是呀!最近的一场宴会便是五日后的围炉宴饮,否则,可就得再等之后的宴会了,这等得越久嘛,这机会就……”坊主眨眼暗示道。


    虽然知道这坊主是在有意营造急迫感,但若来的是个真心想争那侧妃之位的,经过坊主的三言两语,可不就得急着狠命砸钱了?


    虽然看破了,但江意桦却不能拒绝,她再次加了几张银票搁在了几案上,“我没耐心等,就要这五日后的那场。”


    坊主满意得看着江意桦的举动,露出得逞后的微笑,又道,“我这就安排!”


    江意桦点头,却见她似乎还有话,“不过……”


    “不过,除此之外,姑娘,这虽然都是献舞,这领舞、独舞,还是排在最后可都大有学问!”


    坊主继续介绍,“比如说,上一次的金池宴,太仆寺少卿府的五姑娘,出手那叫一个阔绰,在宴中独舞一曲,风采惊人!”


    坊主意味深长地挑眉,“至于五日后的围炉宴嘛,独舞怕是不行了,参将府的四姑娘出了一只赤金双桃簪子,预定了领舞的位置,姑娘若能再多出些价钱,我也能再安排安排?”


    “……”这舞坊的事务倒也真是够齐全的。


    不过,她可不想在什么显目的位置,只期望能借着舞女的身份进去便好,自然是越后面、越不惹人注意越好。


    江意桦淡淡道,“不必了。”


    想了想,又取下手腕上的玉镯放在了桌面:“坊主,这镯子不是为了什么位置,我只想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消息?”


    “特殊的、消息?”


    坊主笑得十分奇怪,收下玉镯放进怀里,终于朝江意桦小声附耳道,“姑娘既然是这里的贵客,我自然是知而必言,言之必尽。听闻这六殿下是性情中人,每每宴饮之后,总是通宵达旦,醉卧在酒宴之上。”


    这算什么消息?莫不是让那些姑娘们趁着这个时间段扑上去?


    虽然没什么大用,江意桦终是道了句,“多谢坊主。”


    江意桦出去的时候,沅若在舞坊外已经等急了,刚一见她出来,就赶忙迎上前来。


    沅若见今日没出什么波折,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然而,她本以为今日这样出格的事就算完了,却没想到自家姑娘从这以后竟是天天准时前去。


    接连数日哀叹无用后,沅若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努力帮姑娘打好掩护。


    事实上,这几日里,江意桦一直混在舞姬之中。


    “你是何人?”参将府的四姑娘自诩美貌,正飞扬跋扈地站在舞榭歌台的正中央,把其他舞姬赶到一边去。


    “我……”那名舞姬红着脸,还未回答被好姐妹赶紧拉走了。


    “长成这副模样,还是蒙着面吧,到时候指不定吓到殿下。”她继续不依不饶地讥讽着,神情傲慢。


    这个时候,余下的舞姬多多少少都知道她的身份,虽然气愤,但也忍住了不敢回嘴。


    江意桦也顺着舞姬们往角落处去,听着她们左一言,右一言。


    有的在暗暗讥讽参将府的四姑娘,而有的则是格外兴奋地聊着六殿下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吃什么水果的闲话。


    江意桦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可疑的八卦,有些纳闷,不是说八卦往往是最灵敏的吗?!


    接连数天,还是如此,再一次哀叹后,江意桦还是决定把希望放在探访王府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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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江意桦的等候没有很久,围炉宴饮这一日,李拓请的都是些名士才女,他坐在席位上吟诗饮酒,温文尔雅,那日的眼神就像是错觉一样再未在他身上出现。


    江意桦躲在舞姬里献舞,倒也不担心被发现,因为参将府四姑娘如今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