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中,早起三王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王妃瞧着自家王爷,两条眉毛拧着,脸上的皱纹写满了愁思。


    她出言宽慰道,“王爷,您放宽心些,不是还有曲少卿为王爷查案嘛,他的本事您是知道的,连经年的盗贼都能查出些蛛丝马迹,用不了多久,定会查清幕后主使。”


    “可本王这心里,总不对劲。”


    眼前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都是素日里他爱吃的,三王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那一夜义庄密谈,二人最终不欢而散,他虽在李凌霄面前矢口否认,事后却不免心虚。


    万万没想到,自己派出的杀手居然伤了李凌霄,三王不禁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倘若李凌霄死了,先不说齐家必定和他拼命,就连皇兄都难再庇护他。


    一想到此处,三王不免焦虑。


    “早知如此,就不该听信田康的谗言!”


    说什么斩草除根,只要白念被射杀,他们便死无对证,平云庄之事只需一口咬定是他们栽赃,白乾那里也没有证据是他所为,便可撇清关系。


    可白念非但没死,反而伤了二皇子,属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王爷别恼,田康也是一心为着王爷,他打小就跟着王爷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纵然有办事不利的时候,到底对王爷您忠心耿耿,王爷消消气,别跟他一般计较。”


    “你不知道他捅了多大的娄子!他——”


    三王眉头一紧,还是止住了话头,深叹一口气。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就算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三王方拿起筷子,又悻悻放下。


    “你说,李凌霄会不会倒打一耙,跟齐家沆瀣一气污蔑本王?”


    “王爷别担心,伤的究竟是齐家人,纵使二皇子与王爷心生龃龉,终究还是会为他亲舅舅查明真凶,否则这伙人在,他也难以安心不是吗。”


    “对,王妃说得有理……”


    三王稍稍安心,却仍未动碗筷。


    “王爷,”王妃接过瓷碗,为三王盛了碗粥,“为这您这几日食欲不振,杉杉特地为您熬的,看在女儿的面上,还请王爷用些吧。”


    “……好吧。”


    粥还未入口,下人火急火燎地进来禀报。


    “王爷,陛下急召,要您进宫面圣。”


    铛!


    三王猛地撂下粥碗,心中生出一股不祥。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


    一炷香的功夫,三王走进御书房,行完礼,眼觑着书案后的皇帝,余光扫向站在一侧的二皇子。


    “皇兄召臣弟前来,所为何事啊……”三王惴惴不安道。


    自打三王进门,皇帝的脸色就臭着,今日一早二皇子就来求见,原想着是齐家那件事查出了什么线索,却没想到新账连着旧账,一起翻算出来。


    “齐家的事,朕会撤销查办,大理寺那边也会派人通知。”


    “那怎么行,不查如何还臣弟清白!”


    “清白?”


    皇帝将手中的口供摔向三王,没好气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三王疑惑,捡起来那张纸打开。


    “这是……”


    三王浏览过那纸上的内容,眼睛不由瞪大,忙看向皇帝。


    “皇兄,这、这是从哪儿来的?!”


    “那几个侍卫都已经招认,当初是你让他们换班时滞留,为戎狄人打掩护,助他们接近长公主营帐,你是何居心?!”


    三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兄,臣弟这么做都是为了大梁啊!若不如此,如何借机打压戎狄!”


    “那戎狄人何等狡诈,胆敢算计我大梁皇室,臣弟是将计就计,为一举揭露他们罪行啊!


    “皇兄明鉴,当时臣弟早已布下埋伏,只等戎狄人落网,谁承想他们奸计未遂,臣弟才中途撤出,皇兄若是不信,只管传召三王府的亲卫!”


    听了三王的辩白,皇帝面色稍有缓和。


    李凌霄冷眼旁观,自己这位王叔还真是能信口胡诹,反正如今死无对证,他空口白牙,说什么都行。


    “谅你也不敢谋害长公主。”


    三王松了口气,“皇兄英明!”


    “可你与戎狄人勾结是事实,昨日刑部查出,打伤齐侯的那伙人,多半来自戎狄,这你作何解释?”


    “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膝盖跪得生疼,三王也顾及不上。


    “臣弟不知啊!”


    “不知?”皇帝怀疑道,“齐侯常在京中,和戎狄人又没有什么瓜葛,他们为何平白无故伤人,难道不是你怀恨在心,又联系上他们,打算给齐侯一个教训?”


    “?!”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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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瞪大了眼睛,眼见这屎盆子往脑袋上扣,险些急得晕过去。


    “皇兄——!”三王喊道,“这都是臆测啊,此事真不是臣弟所为啊!!”


    三王视线一转,恶狠狠地指向李凌霄。


    “皇兄,二皇子与戎狄也有勾结,猎场之事便是由他为臣弟牵线,若说嫌疑,二皇子也逃不了!!”


    李凌霄面色如常,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三王,笑含讥讽。


    “王叔,事到如今,胡乱攀咬也并非良策。”


    李凌霄移步,对上位施礼道,“父皇明鉴,齐侯乃是儿臣的亲舅舅,儿臣断不会行此悖逆之事。”


    “你放心,朕心里有数。”


    眼见皇帝并不动摇,三王又急忙为自己脱罪。


    “皇兄,此事若是臣弟所为,岂非太过明显,这些时日,臣弟配合大理寺查案劳心劳力,为的就是查明真相,还自己一个公道啊!!”


    一旁,李凌霄开口反驳。


    “这些时日,除了一个不见踪迹的江洋大盗,王叔可还查出些什么?”


    王叔,你不仁,就休怪侄儿不义了。


    “我看这京城内,也就王叔有手段,能请动销声匿迹的江洋大盗出山,还能在事后将其藏匿。”


    “你血口喷人!本王为何要做这等下作之事?!”


    “王叔与齐家一向不睦,当年更是在齐宇舅舅的葬仪上出言不逊,可见对齐家怨恨已久,若非郡主生辰贵客云集,即使王叔私藏牌位,想必也难为外人所知吧。”


    “你——!!”


    皇帝见又要吵起来,忙拍桌案。


    “够了。”


    三王毕竟是他名义上的亲弟弟,常来常往的,关系还不错,真要是治罪,还真有些抹不开情面。


    “齐侯那边,朕尽量为你们说和,但你自己总得有点表示。”


    “啊?!”


    三王满脸震惊,自己怎么就被草率定罪。


    “不,这、凭什么啊?!”


    “此事到底因你而起,无论如何你也要担责,回去吧,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皇兄不可啊!臣弟是当真冤屈,此事若不彻查到底,齐家那边必定纠缠不休啊!”


    “可——”


    御书房外,侍卫来报。


    “陛下,北境派人传报,长公主殿下在外遭遇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