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吃到虫子

作品:《重生六零做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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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的老师心里在想些什么,姜秋全然不知。


    她中午喝了一碗地瓜粥做午饭,依旧觉得不满足,本想找地方偷偷吃两颗花生,却被赵玉兰打发着去山上砍柴。


    他们家睡的炕可不能少了柴火,原本就吃的不怎么饱,再挨一冬天的冻,是个人都受不了。


    姜秋带着狗娃羊娃上了山,还碰到村里好几个同龄人,全都背着个大筐,里面装着细碎的树枝和干叶子。


    “姐,快看那边!”


    狗娃指着不远处的小路,“那里有棵树倒下了,肯定有不少树枝子,咱们快去。”


    姜秋也眼睛一亮,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现在见着个树枝子就跟见到大餐一样,这以后的日子简直一眼望得到头。


    她心中叹气,但还是认命地背着竹筐跑了过去。


    和她一样的还有不少人,不一会儿的功夫,倒下的大树旁就围满了村里的小孩。


    半下午的功夫,他们就找到了一整筐的柴火。


    背着沉重的竹筐往家走,姜秋还担心狗娃羊娃两个小孩背不动,可一转头,两人打打闹闹地跑了起来,身后满满当当的筐子里仿佛什么也没有一样。


    她颠了颠自己背上的重量,感觉好像被嘲讽了。


    回到家,赵玉兰坐在炕头弹棉花,姜老头在院子里修小马扎,这马扎前些日子歪了一个腿,平时忙的话将就一下还行,这闲下来还是得修好的。


    “爷爷,我们回来了。”


    姜老头依旧像以往一样沉默,只不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抬了一下头,又弯下腰继续干活。


    把三个人捡来的柴火堆到堂屋里,姜秋四下张望了一下,“奶奶呢?”


    赵玉兰头也不抬,“去村东头那个贺寡妇家了,她闺女前天感冒,现在还没好,好像是要烧起来,叫你奶去看看。”


    姜秋“哦”了一声。


    姜老太是队里唯一一个会点医术的人,据说还是家传的,村里人嫌去县城看病太贵,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来找姜老太拿点草药。


    这药也不是白拿,现在不兴给钱,就用粮食或者啥东西来换,算是看病钱了。


    “今天回来这么早,呦,”赵玉兰抬头一看,满满的三大筐树枝子摆在灶火前,“这是捡了多少啊?”


    姜秋拿水盆弄了点水洗手,又把狗娃和羊娃的手也洗了洗,这才道:“山上有颗桃树倒了,这些树枝都是我们从上面掰下来的,那树看着也挺大,有些年头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倒下来。”


    赵玉兰笑道:“给虫子吃的呗,要么就是糟烂了,要是好好的也不可能死了。”


    她忽然露出回忆的神情,“当初我和你们爸第一次见,也是在一棵桃树下面。”


    听见赵玉兰讲故事,狗娃和羊娃立刻凑到她身边,竖着两只耳朵聚精会神的开听。


    这年头村里没什么消遣的方式,大人每天忙种地就已经累得够呛了,但小孩子到底还是需要些业余生活的,于是,大人口中的回忆就是他们最喜欢听的故事。


    姜秋也干脆盘腿坐到炕上,听赵玉兰讲。


    “那时候我还没你们小英姐大呢,刚过了麦秋,我挎着篮子去地里打野菜,刚到地里就瞅见不远处有颗桃树,上面的桃子长得又大又圆,光是看着就馋的人流口水。”


    羊娃果然咽了口口水。


    “我就想,反正这桃树也没有主,村里人饿了渴了,摘颗桃也没人管,但那桃树太高,我在地上怎么也够不着,你们爹看见了,就爬上树给我摘了一篮子的桃。”


    赵玉兰笑了笑,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讲完了,还想听什么?”


    狗娃大声道:“我想听大姨杀鬼子!”


    羊娃也学着哥哥大声喊,“杀鬼子!”


    原本在炕上睡觉的小春生被吵醒,揉了揉眼睛爬起来,看见哥哥姐姐都回来了,顿时顾不上睡觉了。


    姜秋听了半天的故事,眼看着外面天都黑了,这才和赵玉兰一起去食堂打饭。


    北风呼啸而过,她紧了紧袖口,将脖子和手都缩到棉袄里。


    赵玉兰把她搂到怀里,“冷啊?”


    姜秋有些不自在,“还行。”


    “棉袄薄了吧,明天把你的棉袄拆了,我给你把里面的棉花重新弹一下,这样就不冷了。”


    好新奇的方式。


    她点点头,“谢谢妈。”


    食堂外面排了一溜人,打饭的两个大婶忙得热火朝天,等到她们时,大铁锅只剩下不到半锅的红薯粥了。


    两人挎着篮子回了家,家里的灶火已经升起来了。


    羊娃和小春生站在灶火旁,嘴巴蛄蛹着,像是在嚼些什么。


    姜秋一进门,嘴里就被狗娃塞了个热乎乎的东西。


    长条状,脆脆的,还有股淡淡的肉香。


    “这是啥?”


    家里竟然舍得买肉了?


    狗娃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这才道:“桃树枝子上的虫子,爷爷说它在树上过冬,等到明年会变成蝴蝶。”


    说到这,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丝疑惑。


    蝴蝶好吃吗?


    “虫子?!”


    一旁的羊娃咬着手指,奇怪地问:“姐,你咋了?”


    姜秋脸色发白,“没、没啥,这虫子……还怪香的。”


    呕。


    虫子!


    她竟然吃了虫子!


    直到吃完晚饭,姜秋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嫂子王晓红叫住她。


    “你哥这两天值夜班不回来,你们来我屋里睡吧,人多暖和,省得烧那么多柴火。”


    狗娃羊娃欢呼一声,各自抱着枕头和被子跑去表嫂的屋里。


    他们可喜欢嫂子了,嫂子人脾气好,还总给他们好吃的。


    姜秋也抱着自己的枕头和被子,去了嫂子房间。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饭,几人又搬着小马扎去大队部上扫盲课。


    老师还是昨天那个老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姜秋总觉得她经常看自己。


    在学校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被老师注视到的时候,不自觉就挺起腰板表现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


    肖慧见此更是欣慰,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十分热爱学习的学生。


    身为老师,有哪个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学生呢?


    这样想着,她讲课的劲儿更足了。


    人群中的姜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