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槿安重生,小道士找上门

作品:《宠外室吞嫁妆?重生后我换婚嫁权臣

    西夏甘州永乐县龙门镇。


    崔家祖屋。


    破烂不堪的屋舍不知道多少年没人打理了半间露天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正是吃饭的时间那院子的柴门被推开了。


    瘦得脱相的鬼一样的人从院子里艰难地、缓缓地爬出来用尽了力气整个人趴在柴门口不再动。


    不多久镇上的张婶从田里干活回来看见他惊叫一声:“这是锦衣?”


    别的邻居也过来看大呼小叫。


    “哎呀真的是锦衣怎么这个样子了?”


    那张曾经美得像妖怪一样的脸上一点肉都没有看着像骷髅鬼脖子一碰似乎就能断掉。


    张婶忍不住赶紧回家端了半碗粥还舀上一勺红糖。


    他男人老张皱眉道:“家里都不够吃老崔家拿那么多钱都不管他把他扔这里自生自灭我们何苦?”


    张婶哀求地说:“当家的我们只当积德……到底是一条命!”


    她蹲下


    张婶看见他的手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就是骷髅指骨。


    半碗粥给他喝下去张婶都不敢碰他唯恐把他胳膊腿碰断了。可是甘州的八月已经开始起寒风地上很冷。


    张婶叫老张头一起把他抬进崔家的祖屋。


    两个人很轻松地就把人抬进去了。


    “唉这以后怎么办?”看着奄奄一息的锦衣张婶说“这才半年呀!”


    半年前崔家主支从京城忽然来了人一辆豪华的马车把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公子送到龙门镇交代了一些话给崔家旁支的当家人崔福德一袋银子便再也没来过。


    龙门镇穷得叮当响看见崔福德一下子拿到这么多钱都羡慕得掉眼珠子。


    “老崔来的是你主家吧?”


    崔福德得意地说:“是啊是崔侍郎的大公子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邻居撇嘴多少年没见?


    你见过吗?


    崔家主支都不认识你们吧?崔侍郎做了京官都快四十年不回来了。


    “侍郎大人给你这是多少钱啊?看着沉甸甸的。”邻居眼睛盯着银子崔福德急忙叫婆娘把银子藏起来。


    “给银子也不是给我们花的都是给这个花用的。”他指指来的贵公子。


    只见那公子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身材修长模样俊得惊人。


    皮肤白皙


    有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眼睛是琥珀色,带着一点棕,像夕阳下波粼粼的湖水,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还会出现两个酒窝,是相当漂亮勾人的长相。


    最重要的是,十七八岁,男人应该说亲的年龄,不管怎么样都会眼中有些世故,尤其眼前这公子看上去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可是他眼里只有纯良,像只小鹿一样无害。


    大家顿时有一些猜想。


    于是有人试探着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他眼里有些疑惑,很天真地问:“名字,啊名字,嘻嘻……


    众人:.


    原来是个傻子!


    崔福德说:“别问了,大家以后多担待,离他远一点,我们主族说了,这是富贵人家的公子,碰不得打不得。


    后来,这个年轻公子在镇上跑来跑去,很快大家发现,他的锦衣没了,换上了崔大郎的粗布衣服。


    也有人听见崔福德喊他“锦衣,也不知道是“锦衣“谨以或者“仅一。


    反正镇上的人都喊他锦衣。


    开始还嫉妒傻子有傻福,长那么好,出身富贵人家,渐渐地发现也没有什么人来探望他。


    崔福德便把崔侍郎家给的银子都藏起来,叫锦衣也跟着吃面糊,一天只给一餐,那锦衣饿得一直喊“肚子饿。


    崔福德听烦了,磕着旱烟骂:“什么都不干,还想白吃?忍着!


    崔大郎忍不住了,便把他一顿好打,吓得他再也不敢喊饿了。


    人挨打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自从这一次后,每天挨打挨骂,就成了锦衣的家常便饭。


    破衣烂衫依旧不能改变他的容貌俊美,镇上有些姑娘就时不时地往他跟前凑。


    崔家隔了三户的张家女儿张莺莺,经常往崔家跑,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她往锦衣跟前凑。


    张莺莺是镇上的一枝花,里正的儿子崔陈云早有意与她定亲。


    崔陈云看张莺莺往锦衣跟前凑,心里恼火,来找了崔福德几次,语气很不善:“崔二叔,你看好锦衣,坏了莺莺的名声你负担得起吗?


    崔福德一直巴结里正和崔陈云,崔陈云是县里的捕快,也是吃皇粮的。


    崔福德阴沉着脸,对崔大郎说:“锁起来吧。


    从那时候,锦衣就被崔大郎锁起来,后来锦衣饿极了,夺了崔大郎儿子的煮鸡蛋,崔大朗把他往死里打了一顿,腿都打折了,关在祖屋这边任由他自生自灭。


    那次崔陈云来祖屋看了一次,发现锦衣腿已经断了


    ,昏死在破旧的床上,曾经勾人的脸一片肮脏,什么也没说,扭脸走了。


    张莺莺自然是不会来看他的。


    她喜欢的是漂亮的、聪明的、高贵的富家公子,而不是残疾的漂亮傻子。


    镇上人很久没看见锦衣了,他这次从屋里爬出来,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求生意志,竟然把锁着的铁链都弄断了,还爬到了院子外面。


    夏国的日子不好过,一直穷。


    家家户户别说吃饱,几乎每年都有半数人出去逃荒,每一片榆树叶都能抢得打破头。


    张婶也只能帮他半碗粥。


    锦衣躺在破床上,屋子里阴暗,灰尘满地,蛛网到处都是。


    破床上还留着一截被他挣(砸)断的铁锁链。


    “谢谢……”锦衣力气都不多,但很讲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张婶有些惊讶,她还第一次听到他这样清晰地说谢谢,看来也不像崔家说的那样傻。


    老张头看看四面漏风的崔家祖屋,对锦衣说:“这马上就天冷了,你在这屋子里,冬天怎么能熬过去?”


    张家不富裕,也没义务养一个外人,但是看着他去死,老张头也于心不忍。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床上虚弱的人问道。


    张婶和老张头都很吃惊,还知道问自己在哪里,这也不傻呀!


    “这里是永乐县龙门镇,你被人送到崔家,有印象吗?”


    少年皱着眉头,永乐县龙门镇?这是哪里呀?


    “是哪个州?现在是几月份?”


    “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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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已经八月份了。”


    少年虚弱,脸上顿时袭上戾气:“这里是西夏?”


    “对呀,你不知道自己是西夏人?”张婶非常吃惊,小心地问,“你脑子,清楚了?”


    “哦,西夏呀?”少年脸上又漫上刻意的傻气,“以前父亲告诉过我。”


    张婶摇头,哦,还是个傻的。


    “张婶,”少年又开始傻乎乎,“我饿,很饿,肚子里没饭。”


    张婶尴尬地说:“我家里也不富裕,不过回头我们吃饭,我再给你送一些。”


    老张头和张婶叫他先好好躺着,两人回家了。


    院子里和屋子里再次陷于寂静。


    “锦衣?”床上的人冷笑一声,“老子不知道怎么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只要老子能爬起来,弄死你们这些狗东西。”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西夏,也不知道怎么被饿成这个样子。


    他的所有的思绪都还留在不


    久前。


    瓦罐雷,火箭,弓箭……


    厮杀!


    背刺兄弟的东钦,指虎上的蛇毒,他中毒后,极致的疼痛和窒息。


    他死了。


    死于蛇毒。


    再醒来,他就在这个破屋子里,在昏昏沉沉中,脑子里闪过一个傻子的半生——


    四岁时母亲死了,父亲扶正了继母。


    然后,他不断地被冤枉、挨揍,父亲厌憎


    再然后,就渐渐地越来越傻,模糊的印象里,半年前,继母把他叫去,说要给他娶媳妇,就有人带着他来到了这个破地方。


    “……”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个傻子的记忆,这一定是做了个乱梦。


    迷糊中,他知道自己病了,发热,重病。


    挣扎着想找水喝,才发现自己不仅腿折了,还他娘的被铁链锁着!!


    “老子病好了,弄死你们!”


    他不知道咋回事,但是他知道,他是殷槿安,是大乾的逍遥侯殷槿安。


    不知道活观音在哪里?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有没有在找自己?


    他得想办法出去,回大乾去。


    他在墙角找到一块垫床脚的石块,靠着毅力砸铁锁链,这种破铁链,平时他用不了三五下,就能砸开。


    但是拖着病体,疲饿至极的他,竟然用了整整一晌午,累得疼得满头大汗,才砸开。


    他得想办法活下去,只有身体好起来,才能弄死那些小人!


    再次打量整个破屋,除了身下这张三条腿的破床,小凳子都没有,吃的喝的?


    没,耗子都没有一个!


    怎么办?


    甘州他也没来过,不熟,周围有山还是有河?能捉鸟还是能抓鱼虾?


    得爬出去,看看周围什么环境。


    他拼了老命再次从屋子里爬到院子里,因为吃了张婶的半碗粥,他爬得比原先快了一点,不过还是很虚弱。


    爬到门口,咬牙坐起来,靠着土墙,累得连喘气的劲儿都奢侈。


    闭眼垂着脑袋喘息时,就听见两道清浅的脚步声,在他跟前停下来。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道:“请问,你是我二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