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16.

作品:《零度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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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稚若狐疑,侧头,“这是连招呼都不打了?”


    她声线极低,仅周京煦能听清。


    男人瘦削冷硬的侧脸,此刻,无一丝柔和弧度。


    “夫人这么闲情雅致?还想赏会儿夜景吗?”他低眸,似笑非笑,凛冽淡漠,“可我都急着回房间了。”


    梁稚若:“?”


    “你急着回房间干嘛?”意识到他又满眼春色的样儿,梁稚若无语瞪他,“周京煦!我跟你讲!今晚不要!”


    这人是什么疯狗吗?天天都要?


    梁稚若眼神忌惮。


    周京煦玩味逗她。


    气氛一下好转,两人也像在说悄悄话。


    只有那句“可我都急着回房间了”,被廖雪意完整听清。


    她轻抿了下唇,目送周京煦连转头都没有,步伐更没停,搂抱着梁稚若冷漠地一路走远。


    分明关注的是周京煦。


    可廖雪意总忍不住去盯着梁稚若看。


    身穿淡粉色高奢礼服的梁稚若还是那么骄矜高贵。


    出现在任何场所,总是那么璀璨夺目,靓丽如瑰,举手投足都是富家千金的明艳感。


    尤其她手上拿着的那个包,是爱马仕湾鳄皮铂金包。


    光那个包就起码一百五十万。


    而廖雪意紧攥着自己手里十几万的Lakis,还是廖美娴刷梁坤的卡买给自己的。


    这之间的差别......


    廖雪意攥着包的尖头指甲,都快嵌入表面的牛皮里。


    *


    梁稚若这算不算是被周京煦连哄带骗带回房间的啊?


    一回房间,接二连三的电话,梁老、黎蔓、梁昭宁,甚至连梁靖珩那边都传来问候。


    “姐,厮杀场没输吧。”


    就知道这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梁稚若烦得挂断电话。


    然后就是梁昭宁的调侃:“爸也真是的,他就不怕你上台直接甩那女人巴掌?你这脾气,还得为了体面忍着,真为难你了啊。”


    梁稚若也没好气地草草两句,挂断。


    能猜到黎蔓知情就会打电话来质问她。


    梁稚若烦劲儿没消,又听电话那头的教训:“我和你怎么说的?发现,处理掉,你倒好,还让你爸带在身边进现场?梁稚若,我就是让你存心来和我对着干的?”


    能听出黎蔓的气愤。


    但好笑了,梁稚若斜靠在桌边,不咸不淡道:“黎女士,这是您老公,不是我的。我已经解决掉不止一个两个,这种连根都烂的男人,有第三个就有第四个。您敢说,这纪惠玲和廖美娴比,她纪惠玲能比得过廖美娴?”


    都敢带进社交圈了,可见身份斐然。


    黎蔓噎住。


    梁稚若云淡风轻地拨弄美甲,道:“您现在该担心的,不是他会带女人回国,而是如果她们都想要梁家的财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为什么不去拉拢呢?纪惠玲胃口太大,除掉她不比直接除掉一个廖美娴来的更事半功倍吗?”


    梁稚若是会用人的。


    一个植根多年的刺,和一朵崭新的野玫瑰,当然率先拔刺。


    就连旁边的周京煦听着,都很微妙地轻挑了下眉梢。


    黎蔓这边算是敷衍带过了。


    梁稚若既不沾过错,又能以晚辈身份全身而退。


    两全其美。


    接下来梁老的电话,便是赞赏她沉得住气,还不到出手的时候。


    说遗嘱什么的早就准备好,放一万个心在国外处理事务。


    电话挂断,房间才彻底安静下来。


    可以说,如果周京煦没拉她那一把,梁稚若真有可能冲动,但好在短暂的极速思考,找到了最好的解决办法。


    就是绝不参与。


    眼下,她的晋升事业最为重要。


    但是接完所有电话,室内沉寂,梁稚若才发现这会儿有个男人,正一言不发地在酒柜前兀自喝着闷酒。


    刚刚是他替她解围。


    梁稚若按理该道声谢,但过于礼节的对话似乎并不适合他们之间。


    她刚走到他身后,脑中灵光一闪,立刻冲上去,接过他手里的新酒瓶,很熟练地起开,醒醒,而后更擅长地把酒倒好,呈在他面前。


    “请用。”


    尊尊敬敬的。


    可不是这大小姐平时的风格。


    周京煦平静地看着她,眼神警惕,“无事献殷勤,又有事求我?”


    “什么叫又?”梁稚若刚燃起来的激情一秒熄火,面色冷冰冰的,“还不是你刚帮了我,我按理该给你点儿回馈,不对吗?”


    “哦?我还帮你了?”男人这下唇边浅浅勾起,颇有几分端高的架势,傲慢道,“既然要回馈,怎么不问问我想要什么?”


    “你想要什么?”梁稚若轻啧,难得顺着他话说。


    周京煦揶揄地盯她两秒,模糊笑道:“你懂的。”


    “周京煦你别太过分了!”


    梁稚若气呼呼,还蹬鼻子上脸了?就知道这男人准没好话儿,对峙不成,她懒得搭理他了。


    但想到刚刚回来遇到的那个人。


    连梁稚若都记得,那是廖雪意,她审视的目光倨傲地盯向正慵懒喝着酒的男人,试探问道:“她,你真不认识了?”


    “谁?”浅黄色的酒液进到他唇间,缓缓咽下。


    透着光,梁稚若能清晰看到他上下微滚的喉结,锋利又迷人。


    男人修长的指节握着酒杯,轻晃着,浑身上下弥漫的冷淡气,好似对她所提之人丝毫兴趣都没有。


    他抬眸,冷墨的眸色,浓深,“我该认识她吗?”


    如果不认识的话,只当那女人的面说一次,那梁稚若可能会信。


    但在她面前都装蒜,这下不是开心而是不适了。


    梁稚若眉头微微蹙起,正色道:“周京煦,我在和你好好说话。”


    周京煦抬眸,方才的玩味统统消失,只剩淡漠。


    他起身,远比踩着高跟鞋的梁稚若都高的高度,低头盯着她,耐心也好似告罄:“稚若,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这道理你不懂?”


    梁稚若哼笑了下:“所以你这是避嫌才说的?”


    她轻撩了下长发,表现温柔道:“我又不是什么油盐不进的人,没过分交集的前提下,认识的见面打招呼不是很正常的社交吗?”


    “毕竟一年前,也只是正常社交,某人和我发飙吵架。”


    周京煦都没敢和她说,她发飙那些画面,是现在稍微回想都还会让他避之不及的惊恐。他长这么大,真是第一次碰上这么彪悍的女人,还是他自己选的老婆。


    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


    还是添油加醋,男人不惜再补一句:“还差点儿把婚房都给砸了。”


    梁稚若:“......”


    空气又尴尬了几秒。


    梁稚若嚣张气焰没了,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