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作品:《996社畜也可以飞升吗

    宁千岫瞳孔一缩,长剑一声嗡鸣便架在那仙侍脖颈上,对方被吓得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地跪在地上:“神君息怒!”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钟善手中折扇一开将剑刃拦下,“对天君仙侍不敬可是要治罪的。”


    宁千岫充耳不闻,脸色苍白地捏紧那人的肩膀逼问:“你方才说什么?”


    仙侍惊恐地看着他,连连摆手:“神、神君,我们也只是传话,是天君心意已决,您为难我一个也没用啊!”


    言泉把人扶起来,衣袖重叠间往仙侍袖子里塞了只钱袋,友善地笑笑:“你也知道神君刚打完仗回来,难免煞气重,若是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担待,等神君冷静下来,我们便去赴约。”


    仙侍拿了好处,脸上的难色也消了不少,得了仙官的首肯后一眼都不敢多看宁千岫,踩着灵力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宁千岫举起手中长剑,白练映出一双迷惑不解的眼眸。


    又来了。


    他的头又开始痛起来,等回过神来时却对方才发生的事一点记忆都没有,此刻颇有拔剑四顾心茫然之态。


    这里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每当他察觉到蛛丝马迹,都会有无形的力量将一切痕迹抹去,所有人都对此习以为常,叫他求助无门,更无从下手。


    一旁的钟善还在肉疼地絮叨着:“也就你是神君才敢这么与天君叫板,赶紧去天宫吧,回来记得还。”


    “别看你的剑了,知道你要同它过一辈子了!”钟善终于忍无可忍地伸手一拽站在原地当木桩的人,拿着剑鞘亲自给人收了回去。


    他看到了一只红色眼睛正在剑中看着自己,钟善甫一靠近便消失不见。


    “别......”


    这一句未完的话裹挟着庞大的灵力钻入宁千岫的身体,他身体一颤,两股力量在体内对撞过后,只剩下半截的警告终于打破层层封锁刻入宁千岫神识深处,无法被抹去。


    晚宴有危险。


    他看着前方脚步匆匆的好友,张口欲提醒他们,却怎么都发不出声来。


    在他的记忆中,他从凡界闯上来,又纵横仙界五百年,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许是天气热,他此刻忽然不想再忍。


    又一名仙侍从道路尽头走来,朝他们行了礼,连话语都没什么变化:“神君,天君唤你们即刻前往赴宴。”


    钟善烦躁地敲了敲扇子:“我们一会便到,你告诉天君,就算是绑着也会将神君带过去......”


    话还没说完,钟善余光处便见白光闪过,那仙侍连惨叫都没发出来,胸口便多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


    宁千岫曲肘擦剑,剑尖不断有鲜血滴落,下颚处不可避免地被溅上些许,衬得神情更加骇人:“告诉天君,我定赴约。”


    仙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喉咙口不断溢出气声,盯着宁千岫嘴角却越裂越开,大喊一声便倒了下去:“恭迎神君!”


    这一声一呼百应,无数高呼乍然而起,一声又一声恭迎自街道传至九天之上,明目张胆地告诉宁千岫,这场鸿门宴他没有退路。


    宁千岫冷眼看着方才还仙风道骨的侍从转瞬便变成了一把枯骨,又转瞬恢复原状,面无表情地举剑在掌心划一刀。


    记忆能够抹去,那身上的伤呢?


    熟悉的疼痛感漫上,再次失去记忆的宁千岫手指按在伤口上用力,转瞬便明白了自己的困境。


    【记……封存……】


    他听见脑海中一道断续的机械音响起,他心念一动,问话还没出口,便听它的声音陡然加大,让缺乏感情的语调硬生生拉出三分声嘶力竭。


    【我是……唯一可信……请……相信……】


    声音戛然而止,他却觉得身上一松,某处无形枷锁松开些许。


    谁都没有发现这短短一瞬间的变化,钟善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千岫,一把扯住他的手腕,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即使是仙身都无法愈合。


    “你疯了!当众下天君的面子,即便他倚重你,也未必不会罚你……罢了,你向来有主意,”


    他闭了闭眼,咬着牙根才将突然而起的情绪压下,看着眼前一无所知的两个人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知怎么,他对眼前的这两人总有莫名的亲近感,叫人怀疑不起来。


    大抵是因为他们的眼神实在太过清澈,实在藏不住那么多勾心斗角。


    他收回手,任由鲜血往下滴:“没事,天君不会如何,你们安心蹭饭就好。”


    钟善叹了口气,颇有些气闷地自顾自往前走。


    言泉显然被这一连串变故吓了一跳,见眼下气氛古怪,也不敢乱说话,默默地走在一边,却听宁千岫主动开口:“你还记得从前在凡界的事么?”


    言泉一愣:“那是自然,在凡界我们便是一块修行的,随后……”


    他眉头渐渐皱起,这五百年来每一件事他分明都有印象,可要细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纠结多久,言泉便挥了挥手:“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


    宁千岫将他疑惑的神色收入眼底,便不再追问,言泉对着打哑谜似的对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性地开口:“是这天君宴席有问题?”


    也不知言泉到底是怎么从这问题上得出此种结论,但从某个角度来说,倒也挺敏锐。


    他拍了拍言泉的肩膀,留下一头雾水的言泉不再多言。


    待几人来到天宫门前,已是过了许久,钟善闷头走了一路气也消了不少,此番又别别扭扭地走回宁千岫身边,便听见对方先开了口。


    “诸多隐瞒是我之过,但眼下不是时机,日后定尽数告知。”


    钟善原本要出口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一张脸张红了,见鬼似地看着宁千岫,半天没憋出一句话。


    天君所在的天宫颇大,此刻却空无一人,厚重的大门无声自开,宁千岫一眼便望见了站在殿中的人。


    说是宴席,宾客也就只有他们三个。


    那人回过身来,面容却是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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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宽大长袖一挥便落座主位,酒壶飞至半空替三人斟上酒:“塔上风光如何?”


    钟善俯身行礼:“是我与言仙官好奇,才拉着神君一同前往,还请天君恕罪。”


    宁千岫有些好笑地将护犊子的两人拦在身后,直视着主位上的人:“这天漏了这么久,你也不与我说,我忧国忧民上去替你瞧一眼。”


    这态度简直目无尊卑,言泉顿时抽了口气,天君倒是习以为常,甚至还笑了声:“是啊,再过几个月便要拦不住了。”


    宁千岫挑了挑眉:“天君接下来打算如何?”


    分明是千百年未见的异象,到二人口中便像是无关紧要的家常话,还未等天君再开口,宁千岫便自顾自地在一侧的位置上坐下,场上便只有钟言二人站在僵在原地,直到天君好心地指了路,才恍恍惚惚地在另一侧坐定,眼观鼻鼻观心地埋头吃饭。


    天君的视线落在宁千岫身侧的佩剑上,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毫不相干地问了句:“你的剑灵呢?”


    宁千岫看着满桌子珍馐佳肴反问一句:“我该有剑灵么?”


    即便记忆缺失,他仍能从好友的反应中看出,今日已用剑不止一回,即便如言泉所说,它被派出去做事,也断不会让自己完全感知不到。


    是这把剑本身便没有剑灵,还是有人让他的剑灵无法出来?


    天君的嗓音中带上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自然,你可是我们仙界唯一的神君,神剑威名远扬,实属仙界之幸。”


    “是么,”宁千岫冷笑一声,“敢问天君,我的剑叫什么名字?”


    对方蓦地沉默下来。


    长剑出鞘,殿内平地起风,眨眼间宁千岫便站在天君身侧,一道银芒点在他颈边:“一把没有名字的剑,还会有剑灵么?”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骤然阴沉下来,在街道上穿行的小仙疑惑地抬头,一滴雨珠落在他脸上。


    “仙界......下雨了?”


    只有宁千岫看见天上的洞在暴雨之中塌陷了一大片,大大小小的陨星砸在那张透明的网上,他几乎能听见那屏障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仿佛整片苍穹都下沉了几分。


    钟善与言泉顿时站起身来冲到宁千岫面前,一边一只胳膊便要把人往后拽。


    钟善头痛得厉害,他不明白为何一贯沉稳的好友今日像是杀红了眼一般,见到人便要比划两招,他一边死死按着宁千岫一边强颜欢笑。


    “天君,他今日与您的仙侍起了冲突,怕是心情不好,今日之事可否下回再议?”


    命门都被宁千岫捏着,天君不慌不忙地朝三人举杯:“无碍,此番宴席本就是为了请求神君补天,他心中有气也是应当。让他回去想想。”


    他将酒盏一横,里头澄澈的酒液便洒在三人面前:“三日后我仍在此地等你,先去街上瞧瞧。”


    那酒液聚在地面上久久不散,鲜红的一捧最后化作一只死不泯目的充血眼眸死死盯着宁千岫。


    那是属于钟善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