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送萧伯父份大礼

作品:《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

    刘邦赶到,但没有夺走韩信的主导权。


    他看出韩信有自己的计划。刘邦兵书读得不多,也知道计划执行到一半再更改很容易出问题。


    除非他对计划前景特别不看好,才会想要推翻计划。但如果有人给他足够的理由,他还是会坚持原定计划走下去。


    刘邦对韩信很信任,不需要韩信给他写一篇长长的报告。


    他拍着韩信的肩膀道:“我只是来把刘盈那个竖子拎回去,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用得上我,我就留下,给你差遣。”


    如果换作其他刘邦的下属,哪怕是嚣张如雍齿,也会只把刘邦的话当客套,哪可能真的差遣刘邦。


    就算真的要“差遣”,也该说几句客气话,说刘邦才是主帅之类。


    韩信脑子里没这根筋。


    既然刘邦这么说了,他就不客气道:“我要围城打援,吃掉章邯派出的援军。本来我准备让彭越为先锋,义父能来,计划成功率更高。”


    李由和彭越都傻眼。


    他们见韩信真的把刘邦放在了最危险的先锋主将的位置上,刘邦居然也毫不迟疑地去了。


    刘邦让彭越给自己当副将:“要打硬仗,我还是习惯让曹参给我当副将。他的身手厉害,有他在我身边,我放心。现在我匆匆离开沛县,只能让曹参回沛县坐镇,免得被人端了大本营。你现在给我当副将,可不能比曹参差,拖我后腿啊。”


    彭越认识刘邦身边的曹参,知道那是一个有勇有谋的猛将,刘邦的心腹。


    刘邦虽话里似乎在抬高曹参,但拿他和曹参比,就是对他这个新加入沛县大集团的新人大大的看重。


    彭越激动地抱拳道:“我必不会辜负沛公期望!”


    “好!”刘邦笑道,又转头对一干小将道,“刘盈要闭门反省,暂时不需要亲卫了。既然你们跟着刘盈乱来,渴望立下比父亲更大的功绩,那我现在就给你们机会。”


    刘邦没有惩罚他们,还给他们立功的机会,萧禄、曹窋等人都很激动。


    刘邦最后对刘肥道:“你是跟着我去战场,还是……”


    刘肥连连摇头:“我不去。战场上能帮衬阿父的人多的是,我如果离开了,谁给盈儿上药?”


    刘邦黑线:“有你阿母!”


    刘肥继续摇头:“盈儿如果又惹阿母生气怎么办?不去!


    刘邦踢了刘肥一脚。


    虽然他有意让刘肥离开战场,以免在刘盈长大前立下太多战功,这样对他和刘盈都不好。


    但刘盈这竖子……


    唉,就凭刘盈在垂髫之年夺下丰邑和荥阳这两个大功劳,就算刘肥天天跟在自己身边拼死立功,估计他所有的下属都还是认为刘盈更厉害。刘邦和吕娥姁商议后,便决定不再约束刘肥的发展。


    但他不约束,刘肥自己不乐意去。


    刘肥被踹了还据理力争:“阿父!你放心让阿母一个人看顾盈儿吗!


    韩信站在了刘肥这一边:“义父,还是让刘肥守着盈儿吧。义母又要揍盈儿,刘肥还能挡一挡。


    韩信都这么说,刘邦只能按着额头叫刘肥滚。


    刘肥早就想走了。


    若不是刘邦非要拉他来开什么军事会议,他会一直守在刘盈床边。


    刘盈这次是遭了大罪,趴在床榻上嘤嘤嘤,连翻身都做不到。


    刘肥虽然狠心帮阿母按住了刘盈,认为刘盈这次需要被教训。在看到刘盈把脸埋在麦壳枕头里呜呜呜哭时,刘肥又悔得不行。


    盈儿虽然冒险了些,但结局是好的,阿母没必要揍这么狠吧?轻轻揍几荆条,给盈儿一个教训就成,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刘肥这话不敢和吕娥姁说,只能自己加倍地对刘盈好。


    刘盈连吃饭喝水都是刘肥送嘴里,上厕所连裤腰带都是刘肥帮忙解。


    吕娥姁看不下去。


    刘盈只是屁股肿了,又不是全身手脚都被打断,哪需要这样伺候?


    刘盈听闻,呜哇哇哇大哭,非说阿母要打断他手脚,把他做成人彘放坛子里,再把坛子里灌满酒。


    刘肥被吓哭了,跪着求阿母息怒。


    吕娥姁:“???!


    还好韩信和刘邦适时出现。刘邦拦住吕娥姁;韩信一手抱起刘盈,一手拽起刘肥,飞速逃走。


    否则,刘盈这次大概又要伤上加伤。


    吕娥姁按着胸口,刘邦替吕娥姁拍背。


    吕娥姁哭道:“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生了这么个孽障!


    刘邦附和:“是是是。


    吕娥姁发誓:“我再也不管他了!随他怎么荒唐!”


    刘邦附和:“好好好。”


    刘邦敷衍的安慰不仅没有让吕娥姁消气吕娥姁还更气了。


    吕娥姁指着刘邦鼻子骂道:“盈儿说子不教父之过!你还说好?!你还真想盈儿变得更荒唐?!”


    刘邦实话实说:“我看盈儿的荒唐已经无人能及大概是不可能变得更荒唐了。”


    吕娥姁气得去拧刘邦的胳膊。


    刘邦才不会被拧转身就逃徒留吕娥姁捶胸顿足一会儿骂刘邦一会儿骂刘盈还把刘肥和韩信也捎带上了。


    韩信从远处往吕娥姁这里张望拉着刘肥抱着刘盈跑到更远的地方躲避。


    “盈儿你是不是又重了?”


    “我在长身体重了才正常。”


    “也是。你好像又长高了。”


    韩信把刘盈放下甩了甩发酸的手。


    刘肥忙把刘盈又抱起来好像刘盈双脚着地也会加重屁股的伤势似的。


    刘邦一家子的家庭伦理剧看得新入伙的李由冷笑连连。


    张苍和李斯算是有小小的仇但这和李由没关系张苍不会迁怒李由。


    自诩李由的长辈张苍很照顾李由。


    见李由冷笑他询问李由冷笑的理由可别是记恨刘盈。那他以后可不敢再关心李由了。


    李由翻着白眼把刘盈诬告张苍想要陷害刘盈扶刘肥上位的事告诉了张苍。


    张苍不敢置信:“刘盈那个竖子知道他在说什么吗?!他就算再胡来也不能这样污蔑我!”


    “明明是李由污蔑我才不是我污蔑你。”刘盈就算被刘肥抱在怀里也同样能神出鬼没。好像他神出鬼没的技能能带人似的。


    李由继续冷笑:“我可没说谎。”


    刘盈狡黠道:“我也没说谎。我是不是这么和你说的?”


    刘盈把当日他和李由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刘肥听到刘盈说很敬仰自己把脑袋高高扬起十分高兴。


    韩信皱眉:“盈儿这话确实没有诬告张苍啊。”


    绕了一大圈拉着不想看家庭伦理剧的彭越


    彭


    越迷惑:“盈儿确实没有说张苍想要扶持刘肥。”


    张苍:“……”


    他轻轻拍了拍气得满脸涨红的李由的肩膀:“以后绕着盈儿走。”


    李由快气炸了。


    刘盈虽然没有明说,但明明是引导他往那个方面想。怎么就变成刘盈无辜,自己胡乱揣测了?!


    刘盈对李由眨眨眼,就是无辜,怎么着?


    你自己心黑胡乱猜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夸夸阿兄而已。


    我刘盈指天发誓,所说的话没有一句假的!


    张苍确实是他的老师,而且确实现在在军中。


    至于帛书,张苍接替叔父教他识字,难道帛书不是一个字一个字写的?那都是张苍教的,和张苍写的有什么区别?


    夸夸兄长们,难道兄长们不该夸?他也确实很尊敬兄长啊。


    更不说想要救李由,不想荥阳死太多人的话,句句为真,他就是这么善良!


    刘盈无辜且委屈:“李郡守,我哪句话骗你了?”


    李由哑口无言。


    他居然被一个孩童辩倒。这个孩童真的是儒家吗?他没有一个来自专攻胡搅蛮缠诡辩的名家老师吗?!


    李由不敢置信地问张苍:“你教的?”


    张苍把脑袋摇得发髻都快散了:“我没这个能耐。”


    李由诚恳地问道:“刘盈,谁教出你这样的高徒?”


    刘盈想了想,指向在一旁咧嘴看热闹的刘邦:“当然是阿父。除了阿父,谁还能教我?”


    刘肥率先得意地点头:“没错。阿父和盈儿极其相似。”


    李由对笑容僵在脸上的刘邦作揖:“佩服。”


    刘邦:“……”


    他看向刘盈。


    刘盈不仅对刘邦微笑,还伸出两根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小酒窝。


    歪头歪头,阿父,你敢在众人面前承认我和你不像吗?嘻嘻嘻。


    自己的儿子不像自己还能像谁?总不能说像吕娥姁吧?


    刘邦想了想,无耻甩锅:“我事务繁忙,忽视了盈儿管教,抱歉。是拙荆太溺爱盈儿,盈儿像拙荆。”


    刘盈、刘肥、韩信三人脸上露出同样的鄙夷神情。


    刘肥的鄙夷神情稍稍掩饰了一点,但眼神不骗人。


    韩信十分露骨地用神情描述对义父的不屑。刘盈则直接给刘邦竖起了两个中指。


    李由平和道:“刘盈果然肖似沛公。


    张苍把脸侧向一边,肩膀微微颤抖。


    彭越想找个树丛钻进去。


    他和沛公还没熟悉到看沛公笑话的地步吧?


    不过看过刘盈、刘邦的双重笑话,见识到吕娥姁提着荆条教训三个胡作非为的儿子的凶悍,李由和彭越与刘邦相处自在许多。


    彭越已经认定了刘邦。李由则不是太愿意跟随刘邦这个草莽。


    刘邦不打算强留李由。


    他反过来宽慰李由,劝李由可以找一处暂时没有战乱的地方隐居,等心情平复后再考虑未来。


    “无论李丞相的遭遇再怎么冤枉,你忠于大秦一辈子,始皇帝也对你家十分恩宠,我能理解你不想和大秦作对的心情。秦二世和赵高会自食苦果,不用你报仇,两人也会步入灭亡。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待天下大定后再回咸阳收殓家人尸骨,也算全了忠孝二字。


    听了刘邦的话,李由对刘邦高看了一眼。


    “始皇帝对我家恩重如山,我实不想与大秦作对。不过这口气我也必须出了。李由淡淡道,“既然胡亥说我谋反,夷灭我三族,我不坐实这件事,我家的罪岂不是白担了?刘盈的救命之恩,我也该偿还。此战我会助你。


    韩信打着李由的旗号西进,不仅引来章邯的注意,还意外拦截了一个来赐死李由的官吏。


    若不是刘盈骗李由上了驴车,李由可能真的稀里糊涂被赐死了。


    李由虽然对刘盈很生气,但刘盈的目的是救他,他顶多哭笑不得,不可能记恨刘盈。


    他恨的是胡亥和赵高,对章邯也有深深的厌恶感。


    章邯肯定知道自己被夷三族,他究竟有何脸面劝自己好好立功?难道自己立功,胡亥和赵高就不杀自己了?


    章邯若是斩了自己,自己只会憎恨胡亥和赵高;章邯若是劝自己逃走,自己会对章邯感恩戴德一辈子。


    唯独隐瞒,让自己像个笑话,还被刘盈这个孩童狠狠嘲笑。李由实在气不过。


    李由回到了荥阳,告诉荥阳人自己真的谋反了。


    荥阳上下一点意外都没有。


    李由很


    无奈。


    怎么就没人信他真的是大秦忠臣呢?李由心里憋闷。


    憋闷归憋闷,或许是刘盈在荥阳城门上演的那出戏引发了荥阳人的悲怜,他们对李由谋反都没有恶感,十分同情。


    有不想谋反的人也只是自己离开,没有劝说李由。


    他们还安慰李由:“李郡守,不是你对不起大秦,是大秦对不起你。你无错!”


    李由的妻子是大秦宗室,也站在丈夫这一边:“胡亥杀遍兄弟姊妹,又灭我夫家三族。我就算想站在他那边,他肯吗?”


    李由和妻子执手恸哭。


    荥阳归顺,韩信急急将军队扩充到万人,就要带着这大半是新来兵卒的军队迎击章邯。


    章邯本来正在围攻魏国,魏王都快自焚了。


    秦二世得知李由谋反,引兵西进,急急命令章邯回程,攻打李由。


    章邯无奈,便留下一支偏军继续攻打魏王咎,自己领军前往荥阳。


    韩信这一手是“围城打援”,但城是自己的;是类似“围魏救赵”的围荥阳救魏国,但其实不是很在意魏国,也没有真的带着荥阳的兵去攻打咸阳。


    兵法是兵法,前例是前例,韩信只是韩信。


    刘邦硬碰硬撞上章邯的先行车骑部队,将章邯的车骑部队击溃。


    “我本来只想取了荥阳城内的粮仓就走,但义父来了,有人能阻章邯一瞬,我就能夺得更大的战果。不过我还是小看了义父,以后可以更大胆些。”


    彭越听到韩信的反省,冷汗直冒。


    他本来是给刘邦当副将,却被韩信留了下来,说另有安排。


    刘邦便带着一众小将走了,半点不担心安危。


    但沛公是你的义父,还是你的主公啊!什么叫小看?什么又叫更大胆些?你还要把沛公安排到更险的位置吗!


    沛公的儿子们,究竟是怎样的不孝子?彭越从内心深处生出了同情之心。


    “义父能阻挡章邯,彭将军可不能逊色了。”韩信命令道,“你带五千人救援魏王咎,尽可能杀掉围城的兵卒,不留俘虏,震慑秦军。”


    彭越抱拳:“遵命!”


    韩信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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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肥。”


    刘肥垂头丧气:“阿兄,我不想离开盈儿。”


    韩信翻


    了个白眼:“但你被盈儿赶出来了。别废话。


    刘肥垂泪:“阿兄请吩咐。


    韩信道:“你带兵朝着咸阳去。随意佯攻一个大一点的城池,逼秦国再次给章邯下令,改变攻打目标。


    刘肥瘪嘴领命。


    韩信将其他人都安排妥当后,对李由道:“你去帮义父,若章邯到来,就佯装被击败,与义父一同撤离,不要回荥阳。


    李由皱眉:“我若在荥阳城,章邯不一定能攻进来。


    韩信摇头:“我们就算现在守住荥阳城,将来也护不住。把新募的兵卒和荥阳的粮食带走,并尽可能地挫败章邯战无不胜的威风,才是目标。章邯若现在不败,恐怕很长时间都难得一败了。


    李由虽然不服,但韩信才是主帅,他便听令了。


    李由离开时想,所有人都安排了,韩信做什么,去哪边战场?难道是留在荥阳城?


    韩信在李由离开荥阳时,自己也带兵离开。


    荥阳城里只有吕娥姁和刘盈。


    吕娥姁紧张道:“我、我真的能行吗?


    刘盈拍着胸脯:“我肯定能行!阿母就不一定了!阿母可以乖乖待在家,放心让我来!


    吕娥姁一点都不放心,硬着头皮执行韩信的计划。


    她要尽可能地劝说更多的荥阳人前往沛丰。


    先有徭役,又有乱世,中原地广人稀,沛丰人口也很少,能容纳下荥阳人投靠。


    萧何现在愁眉不展,天天点着沛丰不多的人口叹气。


    没有人就没有粮,也没有兵。人口啊人口,能不能从天上掉下来?


    吕娥姁劝了一圈后没圈动,再次打起了退堂鼓。


    “哎呀,阿母你就没有煽动人的天赋,早让你交给我了。


    吕娥姁仍旧不放心刘盈,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让刘盈试试。


    刘盈一来就给吕娥姁搞了个大的。


    他先让自己的兵卒运走尽可能多的粮食。


    荥阳粮仓很大,章邯来时,还在荥阳存了一批军粮作为后盾。


    李由还没有闭门守城太久,黔首仍旧在种


    地,所以没有吃太多粮仓的粮食。


    刘邦、韩信留下的人口有限,连粮仓三成的粮食都没运走。


    吕娥姁本来打算让兵卒在城里征集更多的车辆,然后来回搬个几次,把粮仓都搬光。


    刘盈却摇头。


    “现在是乱世,谁都盯着粮食。我们若太贪心,运太多粮食离开,兵卒护不住粮食,反而把命送掉。来回搬运也不现实,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刘盈道,“该舍即舍,这些粮食还有更好的用处。”


    刘盈先让兵卒押送一部分粮食离开,然后在粮仓前搭了个高台,要开仓放粮。


    “别抢!都有份!”


    吕娥姁带人维持秩序。


    她看向站在高台上,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用铁打造的叫做“喇叭”的奇怪物品的儿子。


    现在处处缺粮,吕娥姁实在不舍得把荥阳的粮食送人。


    但她相信儿子。


    “别怕,我不会骗你们!”


    刘盈站在大台子上,对围观黔首侃侃而谈。


    荥阳黔首本藏在家里,不敢出门,更不可能听反贼的话去当反贼。


    但刘盈说要开仓放粮,他们即使仍旧惧怕刘盈身边的兵卒,也离开家门,来到了刘盈的台子下。


    “我和你们一样,原本都是黔首。只是我们沛丰人更惨,遇到了一个畜生县令。你们有李由保护,才不至于十室九空。”


    刘盈从大秦繁重的徭役说起,痛斥沛县令为了完成刑徒目标,如何鸡蛋里面挑骨头,把无辜的黔首送往咸阳。


    沛丰十地九荒,粮食烂在地里,人却饿死在家中。


    “我阿父不是什么落草的贼寇,他原本是沛县仓吏!”


    刘盈说起他阿父被逼反的过程,并稍稍美化了一番。


    刘邦因所押送刑徒没出家门就逃了大半被逼反,变成了刘邦不忍心乡亲父老去骊山送死,主动释放刑徒,杀县令谋反。


    “连李丞相都被夷三族,一直护着你们的李郡守也马上要逃亡,秦国已经没有好官了。现在秦国没人种地,却要平叛,要供秦二世享乐,要修更多的宫殿。你们不可能活得下去。”


    刘盈眼眶发红,声音哽咽,但仍旧洪亮。


    “我们要离开了,你们把粮食分了,藏在家里也好,逃入山


    中也好投靠亲戚也好去寻一条活路吧。如果实在是寻不到活路就来沛丰寻我阿父沛公刘邦。李郡守也在那里。”


    刘盈用朴素的语言演讲结束。


    他在讲述沛丰黔首遇到的悲惨事迹时守护他的兵卒在抹眼泪吕娥姁在低声咒骂荥阳的黔首的哭声也此起彼伏。


    就算李由不算坏官吏但就大秦这律令再好的官又能好到哪去?


    该去百越的还是要去百越该去修长城的还是要修长城该被活埋在骊山陵墓里的还是被活埋了。


    荥阳没有十室九空城里壮丁只是没了三五成而已。


    而已。


    这三五成的人对大秦而言不过是报上去的徭役数字。但在荥阳他们是荥阳黔首的父母儿女、兄弟姊妹、街坊邻居。


    以前荥阳人不敢想。刘盈戳破了这件事。


    以前荥阳人不敢反。刘盈把粮食放在这里取不取?取了你也是谋反。即使你不跟随我离去


    可又有谁会说刘盈在算计他们?


    刘盈让兵卒开仓放粮没有约束哄抢的黔首冷漠地带兵离开。


    他身后有踩踏有推搡甚至出现了暴力血腥。他都没有回头。


    在台上的刘盈悲天悯人。


    下了舞台刘盈冷漠得像没有感情似的。


    吕娥姁问道:“这样就够了?”


    刘盈点头:“阿母我们押送最后一批粮食回沛丰吧。不用管他们。”


    吕娥姁不舍地回头看了粮仓一眼命令兵卒离开。


    原本她打算留些兵卒护送想要跟随他们的黔首。刘盈说不用他们便多押送了一成粮食。


    回沛丰时吕娥姁负责押送粮草刘盈在驴车里睡大觉。


    他和之前说好的一样只负责哔哔干活是阿母的事。


    睡觉前他还叮嘱阿母绝对不可以偷懒。


    吕娥姁狠狠刮了刘盈的鼻子让他滚去睡觉。


    吕娥姁先担忧自己做不好押送粮草的工作上手过后发现不过如此。


    离开了半日后方的兵卒来报有许多拖家带口的黔首偷偷跟着他们。


    “我们是驱离他们还是保护他们?”兵卒问道。


    吕娥姁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