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一切险阻皆让道

作品:《吾乃孝悌仁义汉太子也

    第82章一切险阻皆让道


    项襄对项佗说自己要回江东老家,其实就藏在彭城附近。


    他知道如果刘盈出事,自己救不了刘盈,但仍旧留了下来。


    或许我能为他收尸。项襄悲观地想。


    没多久,他听到了刘盈成功逃跑的消息。


    项襄愣了半晌,仔仔细细询问了来者,几句简单的问话翻来覆去问了四五次。


    当他确定刘盈不仅逃离了彭城,还是在项羽眼皮子底下,在楚军重重包围下逃离,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心里不知是悲是喜,脸上神情不知是哭是笑。


    “楚王要求围猎的兵卒都去追汉王世子,没顾上身后的虎群,上百个兵卒死于老虎之口。楚王特别生气,放火烧山,大火直到现在还没灭。”


    坐在地上的项襄捂着眼睛,哑声笑道:“他也不怕风势一转,大火烧到彭城去?不过就算山上这把火烧不到彭城,刘盈这把火也足够旺了。”


    项襄在地上坐了许久,家吏仆从皆不敢劝。


    他笑了一会儿,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从地上爬起来:“去荥阳。”


    家吏担忧道:“主父真的要去投汉王?荥阳危险,我们投汉,也可去其他地方。”


    项襄笑着摇头:“再危险,能有盈儿在猛虎和楚军双重追击下逃跑危险?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汉王。”


    家吏仍旧担忧:“虽然汉王世子逃出彭城,但楚军仍在追捕他,且世道混乱,我们还不确定他能否安全逃回汉军营中。”


    项襄挥舞着衣袖,再配上脸上夸张到丑陋的笑容,就像是跳舞似的:“哪里能比彭城、比项羽身边还危险?天命在身,世上一切艰难险阻都会为他让道。他一定能回到汉王身边。走!哈哈哈!天命在汉,阿父,你说得无错,天命在汉!”


    项襄转身亲自收拾行李,又哭又笑。


    项羽父母早逝,项梁亲手将项羽拉扯大,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侄儿?


    项梁伤重不治而亡前,他叮嘱项襄,如果项羽重用他,就留在楚国,项羽对自己的愧疚,会好好保护项襄;如果项羽冷落项襄,就是愧疚转化成了警惕,项襄要保命,要么留在江东,要么另投他人。


    “若是你不肯隐居,那就投刘邦去


    吧。是我小瞧了他。


    “楚国上下皆认为他是宽厚长者,他能骗得了一个人,骗不了所有人。所以,他胆小如鼠的面目才是伪装。


    “一次胜利可能是侥幸,但他入秦如此顺利,惹得项羽都焦急起来,显然他真的有为将之才。


    “我让楚怀王封他为武安君,本是羞辱武安君白起。现在看来,‘武安’之名名副其实啊。


    “项羽虽勇猛,天下却不需要一个只有勇武的国君。天下苦秦久矣,项羽为国君,恐怕比秦王更暴虐。天下需要的是刘邦这样的宽厚长者,刘邦便能赢得天下。


    “最后这天下,必为刘邦与项羽对峙。


    “刘邦只要不死在战场上,时间拖越久,对刘邦越有利。


    “刘邦能把敌人也化作朋友,而项羽那性格,只会给自己树立越来越多的敌人。


    “儿啊,若你想做出一番事业,就去投刘邦吧。


    “你是我的儿子,他要借用你的身份招揽项家,所以一定会给你建功立业的机会。……


    项梁死前,只留项襄在床前,对项襄说了许许多多的话。


    他在闭眼的时候,嘴唇都在轻轻翕动。


    项梁还有好多话要说,可没有时间了。


    他的孩子,虽然提前戴冠了,但那顶代表成人的冠冕,并不能让项襄真的长大成人。


    直到项梁死亡。


    项襄才真正提前完成了成人礼。


    家吏默默跟随项襄,看着项襄摩挲着刘盈留下的锦囊,不敢打扰项襄沉思。


    刘盈在项襄离开之前,赠送了一个虽然绑着封口,但绑带可以轻易扯开的锦囊。


    “等你得到我逃出彭城的消息,如果想去拜访我阿父,就把锦囊给他。我建议你别提前打开,虽然打开了也没事。


    项襄想,刘盈可能早就猜到他最后的归宿,只能是投汉。


    项羽容不下他,他或许连江东都待不了。只有刘邦那里,才能容纳项梁的儿子。


    他早知这一点,却一直不肯去投刘邦,是因为他不想利用父亲的名声做事,也不想离开其他家人。


    如果去了汉王那里,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要与所有亲朋好友敌对了。


    项襄一度认为,自己不可能承受得住


    这样的压力,所以他乖乖待在彭城,闭目塞耳,假装一切安好。


    现在他怎么愿意去了?


    项襄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去了。


    他将锦囊塞进怀里,静静地看着马头前方飞速后退的风景。


    既然盈儿说最好别拆,那就不能拆了。


    不知道盈儿会在锦囊里写什么,或许是对汉王说些好话,让汉王好生对待自己?


    哈,盈儿心善,不顾自己计划可能败露,连龙阿姊那里都留下了提醒,肯定会为自己写很多举荐的好话吧。


    项襄策马,心情突然好转了。


    彭城离荥阳八百里,若带着行李慢慢走,顶多一旬就到了。


    项襄让家仆带着行李缀在后面,自己策马疾行,只五日就到了荥阳。


    荥阳之外,汉军和楚军还都挂着免战牌对峙。既然项羽没有把刘盈肉丸子汤送来,就是还没抓到刘盈。


    项襄松了口气。


    虽然刘盈现在还没有消息,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范增认识项襄身边的人。项襄自己藏了起来,让家吏去拜访范增。


    “楚王至今不肯任用主父,我实在心忧。我请为说客,说服汉王投降。汉王虽不会投降,我或许能打探城中情况。若能立下些许功劳,讨得一官半职,更能照看好主父。”


    若说客说他因项襄被冷落,所以想背离项襄,范增不会相信。


    想背离项襄的人,早就离开项襄了。现在项襄身边的家吏老仆,都是为了项梁的恩情,愿意守护项襄一生的侠义之人。


    说客说他要替项襄立功,讨得一官半职后更能照看项襄,范增便心软了。


    范增最初跟随的就是项梁,虽然他在项梁还活着的时候,就选择了更有才华、更像君王的项羽,不打算支持项梁的亲生儿子项襄,但项梁已死,项襄对项羽没有威胁,他还是愿意在不违背项羽意愿的前提下,照看项襄一二。


    “去吧,无论你是否打探到消息,我都会向大王举荐你。”范增温和道,“你也让项襄别忧心,大王只是因他三年孝期未过,所以才没有重用他。待他孝期过了,大王与他从小亲密,难道还会亏待他?”


    说客毫不客气地讽刺:“别说楚国不兴守三年孝那一套,就是兴,守孝可不


    独儿子的事,老主父的兄弟侄儿难道不服丧?谁又为老主父服丧了?范公就别说这些骗人的话了,徒惹人发笑。我主父年轻不更事,只能祈求家族庇佑,再多的委屈都会咽下。但主父不蠢,知道自己受了委屈!”


    范增沉默,没有反驳说客的话。


    他仍旧态度温和:“为了襄儿好,有些话,即使在我面前,你最好也别说。”


    说客咬了咬牙,哭着对范增叩拜:“仆明白,谢范公提点。”


    说客在范增面前一番真情流露,并不掩盖对项羽的不满,范增反而更信任说客没有其他目的。


    就算他猜到说客有其他目的,也不能猜到项襄居然要投奔刘邦。


    项羽再冷待项襄,项襄也是项羽的堂弟。离了项家,离了楚国,与所有亲朋好友为敌,项襄是发疯了吗?


    项襄扮作家吏的仆从进了荥阳,家吏悄悄对刘邦透露了项襄的身份,请刘邦单独与项襄见面时,刘邦也十分惊诧,狐疑项襄是不是疯了。


    不过他就狐疑了一下,拍了拍脑门道:“难道项羽那厮真的不当人,连兄长的儿子也要警惕?不至于啊,除非他是故意拖累对兄长的救援,导致兄长战死。”


    刘邦在上首坐得东倒西歪,好像脑袋里就没有见宾客时要礼貌的想法。


    项梁的家吏原本对刘邦轻视慢待主父很不喜,听刘邦居然称呼自家老主父为兄长,还很快猜出了项襄的处境,心中便对刘邦生出了些好感。


    “我既然认你父亲为兄,你就是我侄儿,随意坐吧,不用拘束。”刘邦摆摆手,让项襄和其家吏都坐下,“你该去投其他汉将,我这里可危险得很,你可能会被一同困在荥阳。”


    项梁坐下后,先对刘邦叩拜作揖,才道:“如果汉王不在荥阳,项羽就不会猛攻荥阳了。汉王可随我的家吏离开荥阳。”


    刘邦失笑:“如果你早几日前来,我或许就跟你逃跑了。不过就在这几日,章邯已经拿下齐国,魏国也已经覆灭,我看项羽短时间内无暇顾及我了。”


    项襄道:“无论形势再紧急,若汉王还在荥阳,他定会猛攻荥阳。再者……”


    他恭恭敬敬将锦囊双手奉上,还未说话,刘邦已经焦急地从坐席上爬起来,抢过项襄双手捧着的锦囊。


    “你难道是从彭城而


    来?你见到盈儿了?盈儿可还好?”刘邦慢悠悠的语调变得和连珠似的神情也不复散漫。


    项襄很是惊讶:“汉王原来与世子感情很好?”汉王竟能认出锦囊是盈儿的?


    刘邦意味深长地扫了项襄一眼咬牙切齿道:“那逆子又胡言乱语什么了?别听他乱说!他惯爱骗人!”


    项襄想起刘盈那情真意切的不孝话真的难以想象刘邦和刘盈的父子感情有多亲密。


    总不可能刘邦对刘盈亲密刘盈却仍旧满口不孝之语?舍身救母的盈儿怎么会是那种人?那也太不孝了!


    项襄还在发愣刘邦已经拆开了锦囊。


    锦囊里有一张大大的布条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战场上射箭能百步穿杨的刘邦虚着眼睛才看清刘盈写了些什么。


    这头一句就是“乃公已经逃出彭城为乃公欢呼吧!”。


    刘邦:“……”这什么孽子啊第一句话就自称乃公的乃公。


    好了不看字迹就知道这绝对是刘盈亲手所写没人胁迫货真价实。


    刘邦又气又乐站起来原地转了几圈坐下后猛拍大腿:“这孽子真是急死乃公!”


    说罢刘邦抹了一下眼睛。


    视线模糊他看不清刘盈那蚊子大的字了。


    怕眼泪模糊字迹刘邦把布条放好不在意面前还有陌生人一边哭着骂刘盈不省心一边问道:“他真的逃出彭城了?”


    项襄看见刘邦竟然当着他的面流下喜悦的泪水震惊地相信了刘邦对刘盈的父子之情是真的。


    那盈儿不就……唉盈儿你也过于顽皮了吧?


    “是。”项襄稳了稳心神从刘盈劝他离开彭城开始说起。


    刘邦听到刘盈离开前居然还先通知了项襄和楚王后气得又是对刘盈破口大骂。


    项襄很是无语。


    汉王你就算骂刘盈也别指着刘盈的父亲骂啊你不就是刘盈的父亲吗?


    “我那儿子虽然顽皮了些不孝了些心是真的好。”刘邦抹着眼泪呜咽道


    项襄眨了


    眨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汉王骂着骂着盈儿的父亲,突然自夸起来,让他实在是想不出回答的话。


    半晌,项襄才道:“汉王真是和盈儿非常相似啊。”


    这神情,这语气,这说着说着就要拐着弯夸自己的性格,说汉王不是盈儿亲生父亲,谁信?


    刘邦哭着失笑:“所有人都这么说,还说我被盈儿气,都是我自己的错。”


    他终于哭完,擦干眼泪看刘盈的布条信。


    看了一会儿,刘邦又骂了起来:“孽子是想让乃公眼瞎吗?字写大一点会累死他?!小锦囊装不下,放个大锦囊啊!哦,对了,你是不是没有拆开锦囊?”


    项襄忙道:“盈儿……世子说最好不要拆,我便不敢拆。”


    刘邦听项襄差点说漏嘴,无语道:“你既然习惯叫他盈儿,就继续这么叫吧。汉将多如此叫他,叫他世子的人才少。你不知道,听闻孽子身陷彭城,我那群老兄弟都快疯了。”


    刘邦揉了揉眼睛,坚持看完刘盈的蚊子字信,没让别人念给他听。


    看完之后,他笑着把信丢给项襄:“他不让你看,我反而想让你看。你看第一句,就知道为何他不让你先看信了。”


    项襄不明所以,但刘邦让他看,他就恭敬地看了。


    当他看到第一句,就赶紧闭上双眼,把布条双手捧回。


    他是眼花了吗?居然看到盈儿向汉王自称“乃公”?汉王看了信还不生气,这是多宠溺盈儿啊!


    “不看了?后面夸你的话那么多,你不看就亏了。”刘邦笑着道。


    项襄犹豫了一下,咬牙继续看下去。


    刘盈在蚊子字的字里行间都充斥着不孝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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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但看久了,项襄总觉得刘盈这语气挺像在撒娇抱怨。


    信很长,一大半都是骂项羽,抱怨在彭城吃不好睡不好,让刘邦给他报仇。


    信的最后,刘盈才夸了龙后和项襄对他好。


    项襄没见到刘盈夸他有才华,刘盈只是在信中絮絮叨叨说自己如何照顾他。


    悄悄给他塞钱财,为他上药绑绷带,静静听他骂项羽……一件又一件小事,刘盈都记在了布条上。


    “阿父,襄兄长是我的友人,你替我照顾好他,等我回来,我来重用他。”


    项襄双手颤抖,刘邦赶紧把项襄手中的布条抢回来。


    “你别哭啊,别把盈儿的字迹哭模糊了。”刘邦仔细地揣好刘盈的布条信,“就依着盈儿信中的话,你不用想什么与项家为敌,先跟随我为文吏。等盈儿回来,你跟着盈儿。我记得兄长学识渊博,你应该不是不读书的人。”


    项襄哭着叩拜:“我读书,读了很多书。”


    刘邦自得:“盈儿也读了很多书。他这一点也像我,很爱读书。”


    项襄哭声一滞。汉王,盈儿没少嫌弃你不爱读书啊。


    刘邦让项襄暂时退下,休息一两日后,再和项襄商量怎么让吕娥姁等人离开荥阳。


    “盈儿既然狠狠抽了项羽的脸,项羽可能会不管不顾,猛攻荥阳了。”刘邦又是欣喜又是头疼,“这孽子,尽会给乃公找事。”


    他摸着藏着刘盈的布条信的胸口,步履轻快朝着吕娥姁居住的院落走去。


    人还未到,刘邦就放声大喊:“娥姁!盈儿送信回来啦!”


    院子里出现东西被打翻的声音,吕娥姁打开院门,身体前倾,像是扑在门上似的。


    刘邦从怀里小心翼翼摸出刘盈的布条信:“这里这里,别急,布条太脆弱,你坐着看,别弄破了。”


    吕娥姁紧张地在身上擦了擦手:“真的是盈儿的信?不是别人伪造的?”


    刘邦挑眉:“除了盈儿,谁还会在我面前自称‘乃公’?”


    吕娥姁哭着笑道:“是盈儿,是盈儿才做得出的事。我看看,我看看……咦?字也太小了!”


    刘邦抱怨:“他在信的末尾写,就是故意写这么小,折腾你我呢。他说他在彭城实在无聊,就写小字打发时间。”


    吕娥姁骂道:“都是项籍的错!”


    刘邦赞同:“对!”


    夫妻二人脑袋凑在一起,刘邦陪着妻子又看了一遍信。


    两人一边看,一边讨论,一边骂项羽,相处和睦极了。


    曹氏悄悄合上门离开。


    合上门后,曹氏的步子变得轻快,就像是回到了少女时候,快要蹦跳起来。


    “得赶紧给肥儿和信儿送信,盈儿好得很!还说服了一个项家人来投呢!”


    曹氏喜上眉梢,泪如雨下。


    这时,被刘邦等人


    惦记的刘盈却并不开心。


    他驾着驴车不吃不喝逃了一整天,才敢找个山中荒废的猎人小屋休息。


    把脚从腿甲里拔出来的时候,护腿被血浸透,差点撕不下来。


    刘盈一边哭,一边用刀把毛皮护腿一点一点划破,一条一条缓慢撕下。


    被项羽射凹腿甲的那条腿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腿在金属腿甲往内凸起的地方摩擦了一整日,早破了一大块皮,都磨得见肉了。


    “呜呜呜,灰兔你为什么斜着眼睛看我?你是不是骂我活该?可恶!我就骂他几句,不痛不痒,他居然射伤我!小气!


    刘盈烧开水,待水半凉后,抖抖索索清洗伤口。


    还好项襄偷偷留下了一包治外伤的草药,否则他还只能硬扛着。


    草药碾碎后与温开水调和成药膏,敷在腿上时,疼得刘盈差点跳起来。


    重新绑好腿,刘盈一瘸一拐去拔驴车上的箭。


    他特意在驴车的车厢壁上绑了稻草,就为了驴车借箭。


    项襄送的弓和剑都藏在驴车车底。因项羽忽视他年幼,在他刚入彭城检查了一遍驴车后,就没有再行搜查驴车。


    一个总角孩童,有武器也不可能行刺他。项羽便忽视了刘盈藏的武器。


    虽然有弓,箭却是不好藏。


    刘盈忍着痛拾取驴车上的箭,把箭扎成一小捆。


    他把弓和剑都背在背上,又在小屋周围都点燃了火驱散野兽,才抱着灰兔小憩。


    “我们轮流守夜,我先睡。


    灰兔驴轻轻用脑袋拱了拱刘盈,表示自己记住了。


    “等火熄灭,你就叫醒我。


    刘盈枕在灰兔驴身上,闭上双眼。


    还好有灰兔,还好能进副本。否则他逃跑路上,大概是无法入眠了。


    即使他的精神仍旧难以入眠,至少进入副本,能让他的身体得到休息。


    等刘盈醒来时,他察觉周围有野兽的异动。


    刘盈连忙点燃火堆,并把弓从背上取下。


    灰兔驴靠着刘盈睡下,一点都不惧怕不远处的野兽。


    或许有篝火的缘故,或许路过的野兽还不饿,刘盈平安地度过了一晚,重新坐上了驴车。


    再次出发的时候,他没有再穿戴


    腿甲。


    灰兔会自己找路,不需要他驾驶驴车。他便靠坐在车上静养腿伤,防备周围可能出现的野兽和盗贼。


    驴车副本给的“膝盖中箭”buff有一个月冷却时间,接下来的旅途,他要自己保护自己,不能指望系统。


    不知道身后追兵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前方朝着何处去,刘盈全心全意地信任灰兔,任由灰兔载着他在山林中狂奔。


    路上他的箭射伤过野兽,逃过狼群虎群的追猎;


    有盗贼来劫掠,他开着亲和光环和降智光环,能甩开就甩开,不能甩开就拼死一搏;


    他还混入过流民,但流民不仅看中了他的驴,还看中了他那一身肉,他只得再次孤身逃入山林……


    “腿上留了好大一块疤,估计消不掉了。”


    又瘦又脏,头发散乱的孩童,摸了摸同样很脏,毛发打结的小毛驴。


    “终于还是让乃公逃到安全地方了!我俩真厉害!”


    刘盈龇牙,看着远处扛着汉军旗帜的兵卒,脸上虽脏,笑容一如往昔,毫无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三更和第四更奉上,欠账-2,,目前欠账10章。多写了点,不卡剧情,从我做起。晚安,明天再捉虫,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