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校场内,白发的神...

作品:《五条他妈只想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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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打晕的邻居女人不知何时会醒来,五条家巡逻的自卫团早晚会发现什么端倪,监视悟的护卫也会将接近他的人详细报告给上层,所以冬阳知道自己被带去谈话只是时间问题。


    她当初被总监部判了一个月的禁闭,但是显然五条家有自己的想法,直接动用了惩戒族人的私刑,从断断续续听到的情报中,高层是抱着将她就地处决的想法的,但是不知为何没有成功——要么是因为她的念能力,要么是她的身体体质已经胜过了那个咒术。


    冬阳在听到“天与咒缚”这个名词后便第一时间查了其相关资料,天与咒缚是生来便被强制赋予了“束缚”,以牺牲某种先天的条件置换为另一方强大的力量,比如失去全部咒力以获得强大的肉/体,出现的概率很随机,并不是家族遗传,也就是说谁都有可能会出生为天与咒缚。有关“咒力置换肉/体强大”的记载并不多,或许是因为在过去,咒力稀少身体性能却强大的人少有机会施展拳脚,况且咒灵只能用咒力的方式祓除,单纯的物理攻击是没用的,必须借助咒具,所以有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特殊性。


    打算稍微更改一下计划将悟带走的冬阳被拒绝了。


    拒绝她的不是想要冲过来夺走神子的侍女,而是五条悟。


    他在被冬阳抱起时就灵活的钻了下来,跑远几步才停下来转头看向冬阳,“不行,我今天有课。”


    冬阳:“……”


    “你真奇怪,为什么要带走我?你想把我带到哪去?”


    冬阳:“……”


    “你的儿子还在校场吧,为什么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冬阳:“…………”


    火了,想要暴揍高层的拳头变得火热了。


    悟把她当成目的不纯的怪阿姨了!


    冬阳忍住自己爱子心切的躁动,但就如她刚一落地就会撑着奄奄一息的身体为了夺回自己的孩子而与这个家族对立一般,如今的她仍然会将重心倾向悟,所以她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在建立连接的第一时间来找悟,因为她唯一担心的就是悟了。


    她要让悟知道母亲已经醒来,母亲还在,母亲并没有放弃他。


    接下来是否还会陷入昏迷是后续要担心的事,因为人心怀希望就会感到幸福,就如远方的游子早一天告诉自己父母归期,父母就会多高兴一天。


    悟如果站在她的身边,那么一切问题都好解决,因为悟就是她的护身符。


    但是如今显然——


    她的试探甚至再近一步都有些艰难。


    蓬勃的热意在这一刻稍微冷却了下来冬阳终于确定她和悟之间大概没什么玄妙的母子联系“看见她便知道她是妈妈”的桥段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但是小孩子忘事会这么彻底吗?她不知道她第一次养小孩儿!


    冬阳自然的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了你刚刚的表情明明在说‘舍不得’我以为你喜欢我呢。”


    五条悟一顿紧接着脸色涨红“你喜…我……!”


    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被侍女打断了侍女因为那声“前妻”而面露惊恐“你你是……怎么会你不是被判刑了吗?”


    冬阳挑起眉“刑满释放了?”


    侍女挡在了五条悟的身前仿佛冬阳是什么凶神恶煞“我不会允许你带走悟大人的。”


    “那你告诉泽之一声我醒了待会儿去见他。”


    冬阳定定的盯着她“我要见他。”


    侍女面色僵硬拉着悟转过身就走。


    两个人还没完全离开背影都没在冬阳的视野消失她就听到悟在问侍女“……所以那个女人是谁?和泽之什么关系?前妻?泽之早就结婚了吗


    他吐出的话带着惊人的信息量“泽之的孩子今天也在校场?”


    冬阳:“……?!”


    ??


    等等这话什么意思五条悟不只不知道她是他妈妈还不知道五条泽之是他爸爸?


    那么不就是——


    神子无父无母吗?


    一瞬间冬阳明白过来了高层的脑回路——人的情感阶级中通常父母是首要的父母会凌驾于亲族之上。


    ——“既然没有母亲那就也没有父亲好了。”


    这绝对是五条延根能说出来的话因为他曾经就是这么对冬阳说“妇人的情感就是懦弱麻烦六眼是要肩负大事的怎么能在你身边养废。”


    他将五条悟交给了自己的心腹五条泽之理由很简单因为五条泽之不管怎么说都是五条悟的生父一定会对神子更为上心一些也比任何人值得信任毕竟难保不会有人为了那十个亿变心。


    冬阳在短短一个照面里的只言片语中理清这其中的关系不禁在心里痛骂了这傻缺家族一整页报告书。


    “兰惠大人。”


    身后忽然有人轻声唤道。


    冬阳转过身是她院里唯一的侍从平常干一些洒扫的活通常只有早上和晚上的工作时间会出现虽然存在感稀薄但是意外的非常稳定冬阳扯出来的


    那些纠纷他全都是无伤通过并且没有任何异心和可怀疑的行为。


    她在房间里留下了信息一张夹在书页中的纸条上面写着她的去向。


    书本是中原中也的诗歌集知晓这个信息传递方式的人很少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切好久不见。”冬阳说道“可算是有一个活人了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


    五条切上前一步“您总算醒来了兰惠大人。”


    他的神情中有一种隐隐的振奋似乎不止是因为冬阳的醒来而是他如今终于有机会靠近冬阳成为那个“有用的关键人物”。


    五条切说“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您。”


    冬阳边和他说话边往回走。


    她问的第一个问题便是族内如何解释的她的“消失”。


    “家主的意思是您犯了错被关了禁闭这是明面上的说法但是禁止族里人讨论——这并不算奇怪因为讨论家族罪人就像是把家族丑事宣扬一样所以没人起疑是早春和千风第一时间去查的才把您带了回来。”


    关禁闭没说关几年那么往后她可以自然病死可以意外失踪甚至可以直接换一个人几年过后人很可能大变样五条家可以找一个称心如意的棋子顶替五条兰惠的身份。


    冬阳面不改色道“继续


    “他们两个想要替你留下悟大人但是失败了。政府曾将悟的抚养权判给了你可是‘植物人’的权益和需求理所当然的被他们捂住掩盖‘植物人’也无法照顾孩子。千风当时已经被逐出自卫团所以决定和总监部签订条约成为任其差遣的咒术师。早春在族内被默认边缘化她不是咒术师也没有嫁给其他人照样是你的侍女但是她跟我说侍女是没有出路的所以在悟大人彻底安顿好后离开了家族。”


    说到这他补充了一句“留下我来看护您。”


    做得很好。


    冬阳想到。


    五条千风和早春就跟被家族流放了一样所以再耗在五条家已经没有意义他们一个去总监部发展一个在外挣钱渐渐脱离家族的掌控和束缚都是明智的选择。


    并且五条家没有将她秘密处死这两个人一定花了心思。


    “政府的人知道五条家对我做的事了对吗?”


    “没错。”五条切说道不禁带上了赞叹的语气“不愧是您立刻就明白了——千风去总监部的时候提出了保护您的诉求他们应该交涉了什么所以您才能安稳的呆


    在族内。”


    一个要死不活的女人的性命和一个准一级咒术师的任劳任怨,他们会掂量掂量。


    “那么悟有问过我吗?”


    同样,悟对于母亲的渴求也会成为他们拿捏“神子”的筹码。


    五条切迟疑了一下,“我不清楚,他被交给延根长老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你的院子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禁地’,平常别人靠近了都会觉得触霉头。”


    冬阳回到了屋内。


    与这具身体的连接仍然很稳,竟然还有越来越稳固的迹象,冬阳没空惊喜自己真特么的是个天才,这三年来“她”虽然没有意识,但不是死了,她的身体一直本能的保持在“缠”的状态,三年沉淀下来,念的厚度和掌控度明显上升了好几个level,现在是万分庆幸她对力量的疯狂追求以及修炼的勤奋。


    手机充好了电开了机,冬阳率先给早春和千风打去了电话,早春在电话里激动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千风更直接,他问,“要跟我结婚然后离开五条家吗?”


    冬阳:“没戏的,我看不上你。”


    五条千风用滑稽的哽咽调说道:“看来你的确是兰惠。”


    随后他慰问了冬阳的身体情况,还小心的试探她有没有见到悟。


    冬阳冷笑了一声,“见到了,心凉了半截。”


    五条千风听着话筒里的声音,眸子亮了一下。


    没有失落和破碎,五条兰惠的声音很有精气神,他以为她会对如今的情况感到挫败和难受,毕竟一觉醒来处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个人都会崩溃,他们需要时间来调整勃发的负面情绪,他甚至做好了安慰五条兰惠的话术。


    然而用不上……他根本没有机会当五条兰惠的精神港湾。


    真是……无懈可击。


    “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先问一个问题。”冬阳沉声问出了最关键的症结所在,“我想知道,悟为什么会不记得我?”


    “啊,这个……”千风的声音一顿,“并不是族里做了什么,毕竟他们对神子宝贝得很,几乎要把最好的都给他……但是悟大脑受损了。”


    “什么?”


    “他找不到你,所以拼命的修炼,一开始只是流鼻血,大家都没有太在意,直到他发起高热,醒来后就几乎什么都不记得了。”


    冬阳有些吃惊,“他修炼为什么会烧脑子?”


    “是因为学会了无下限术式——无下限术式需要六眼才能自如开关,但这是一项极为精细和辛苦的操作,族里


    告诉他‘只要变强就能看到母亲’,所以他便急切的想要变强,对于大脑的疼痛也不在乎,直到身体承受不住才被我们发现——悟是,为了见你才会忘记你的。”


    “……”


    “这是训练术式时偶尔会发生的后遗症,我们的能力体系便是那么危险。”


    不是因为五条家做了什么。


    “也就是说,记忆并没有被封印或者抹去。”


    “对。”


    他现在是混乱。


    记忆变得混乱,但是感觉还在。


    人的记忆并不是只在大脑里,心脏是第二颗大脑。


    冬阳想着悟的眼神。


    她迅速分析着自己的处境,手机里千风的声音带上了试探性,“兰惠,不要轻举妄动,你现在很危险。刀悬在你的脖子上,都在找着机会让你死。眼下你估计每走一步都在监视中,逃出去可以,我相信你有能力打出一条路来,但是逃出去就回不来了,你会成为全咒术界乃至日本的通缉犯。”


    “千风,让我跟兰惠大人说。”


    听筒里传来了早春模糊的声音,听着像是用另一台手机的听筒传过来的。


    这下,两人对话成了三人的小会。


    “兰惠大人,我现在早已脱离了五条家的监视,您可以吩咐我做任何事,找报社,找水军,将五条家的事情曝光……”


    “这招用不了了。”冬阳说,“第一次成功是因为我抢了别人的车,引警察来让他们抓了现行,且事情迅速发展让五条家没来得及反应,我当时是起诉离婚和孩子抚养权,这两点对于家族来说都是小事,我离了泽之照样姓五条,而悟终归吃的是族内饭,现在不一样,我会对抗整个家族,他们和政府的关系比我们深切,到时候反将一军说我是杀人犯都有可能。”


    现在的网络也不像早几年了,舆论战出现了一次便会被人学去,掌握先机。


    早春喉咙一梗,“……没错。”


    “况且媒体只是传播的渠道,并没有实质作用,关键是政府。”


    千风艰涩的说,“我们在政府里没有人。”


    上一次成功靠的是出其不意,冬阳还记得那位政府人员撑着黑色的伞,叫她小心一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早春试探性的说,“那……杀了长老?”


    冬阳想过。


    “杀了,然后呢?成为诅咒师?”


    的确可以杀高层。


    但是在这个建立在政府之下的世界,暴力是被人唾弃的,五条家所有人会对杀死高层的五条兰


    惠群起攻之,五条悟会将她视作敌人。


    那是最坏的局面。


    “我得为悟着想。


    五条悟的意志是冬阳最看重的点。


    家族发生变故,他会混乱,他当然可以选择其中一方,并且哪一方都会保护他,但是那样的话,五条悟的童年会产生裂痕。


    他现在其实过得很平静。


    不只是悟,五条家的年轻人实际上并不会参与高层的决断,但他们会被高层当作追杀五条兰惠的棋子,冬阳会因形势所迫而杀掉他们,那便是一场血腥的闹剧。


    五条千风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更为小心翼翼,“为悟着想的话……带他离开?


    全盛时期的冬阳可以做到这一点。


    带五条悟远走高飞,什么神子,什么判刑,和他们通通无关,以及他们口口声声说的咒术界的未来,那种东西如果几百年了都一成不变如今突然靠一个孩子来改变,那这个国家实在太无能了干脆毁灭好了。


    六眼是否想承担起所谓的“责任,应该由他自己来选择。


    冬阳虚握了一下手指。


    还不行。


    她的力量连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回来。


    她要让悟处于五条家的庇护下,他需要学习咒术,需要了解自己的眼睛,需要认知这个世界,他还需要建立母亲之外的羁绊,需要结交“同一世界的同伴,所以冬阳会选择给他创造一个开阔的环境而不是将其禁锢在身边以防受到伤害,他还会面临各种阴谋和危险,可能是来自诅咒师也可能是咒灵,所以冬阳不能失去“正方组织的力量。


    ——得到他们的力量才是正解。


    既然高层连脉一枝,对抗容易血流成河,那就打入。


    冬阳刷的扯下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长头发挽起。


    既然对方来硬的,她就来软的。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迅速调整着自己的神态,尤其是眉眼的攻击性。


    “我去见家主。冬阳说,“见泽之没用了,我直接去见家主。


    她说道,“先让我的身份过个正门。


    之前有罪,也受过罚,只要不再作妖,往事可以说一笔勾销,但这首先需要一个态度。


    在见家主之前,她还要见一下其他人做个铺垫,五条家是五位掌权者,便是有至少五个投票权,当代家主往往是中立那一方,因为他谁都不想得罪,她要拿下至少两票——拥有家族自卫队的五条一泓和吉祥物长老五条仁是最合适的人选,他们没有五条延根那样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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