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夜

作品:《绝版昨夜[京圈]

    大壮听见自己的名字更加兴奋,边叫边顺着院墙一路跑到孟婧家的院门处,因为没有来过,又被牵引绳拉扯着,只能乖顺地坐在地上。


    “梁先生遛狗啊?”


    门口处影影绰绰的高大身形落在余光中,不细看也知道是谁。孟婧看了眼手机,比上次她带大壮出门的时间提前不少。


    也是,一般人谁会大半夜遛狗。


    “孟小姐这是?”梁珞唯没有要进门的意思,也没有往院子里乱看。他蹲下摸了摸大壮的头,拉绳子未果,无奈道,“它好像有点想去找你。”


    “进来吧,这是我家。”孟婧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连她自己都是第一次来,有个熟悉的人在,倒也能缓解一些紧张和焦虑。


    大壮听懂了“进来吧”三个字,立马撒着欢往院子里冲,它已经一天没见到孟婧了,此时顾不得旁的,越过门槛直接朝她扑过去。


    院中还有其他人,梁珞唯没敢松开绳子,结果就是被猛地拽起身,一个趔趄往前垮了一大步。


    “小心!”孟婧忙要去扶他。


    大壮咧着嘴,歪头看着眼前的场景,似乎是想起了之前某个夜晚上演的转圈圈游戏,于是,它再次围着两人疯狂跑动起来。


    梁珞唯刚退了烧,由于起身太快,眼前过了两三秒的晕眩,再睁眼时,怀里多了个人。


    因为两家房子离得近,孟婧毛衣外只披了披肩,此时结结实实地撞到对方怀里,算是全方位感受到了梁珞唯的“好身材。”


    “…抱歉。”梁珞唯咳了两声,想要低头扯掉绳索。


    孟婧抿着嘴推开他,却没推动。梁珞唯的外套敞开着,她的手直接触到了里面的居家服。这人胸口的肌肉硬邦邦,肢体动作硬邦邦,连语气也是硬邦邦。


    “梁珞唯。”


    “嗯?”梁珞唯有些慌乱的低头,鼻尖划过她额顶的碎发。一根,两根,脸上有点痒,但他没有注意。


    孟婧视线从他的锁骨移至脖颈,再到红透的耳根,笑着说:“你傻不傻。”


    梁珞唯:“…”


    从他的视角向下看,刚好可以看到孟婧眼眶中的水汽,她嘴角扬着轻松的笑,像做坏事得逞的小猫。


    不仅如此,女人柔软的爪子甚至大胆地钻进他的外套,滑上他的胸口,似乎想要抓走些什么。


    梁珞唯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却不知道怎样避开。他别过头,同时,脑中朦胧闪过似曾相识的场景——喝醉那晚,他在落雪的海棠树下看见的不是姜渔,而是孟婧。


    孟婧趁梁珞唯愣住,从他手机抢过狗绳,三两下解开了桎梏,嘟囔着:“想起来了?那天在家院子。”


    胸口一空,风也跟着钻进来,梁珞唯咳了两声,随即裹紧外套:“上次喝醉了,抱歉。”


    梁珞唯真的很少道歉,不是他傲慢,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别人对他更恭敬。


    但是面对孟婧,似乎他总在犯错。


    下午裴燃对他的提醒不是没有效果,梁珞唯思考了很久,觉得孟婧至今态度坚决地拒绝他,肯定是因为他没有将这些事情说清楚。


    他不介意为这些事情主动一些。


    “梁珞唯?”


    “嗯?”他终于回了神。


    孟婧正猛撸着大壮的头,揉搓它的小脸,笑着说:“进去看看吗?”


    “太晚了,不太合适。”他现在需要时间消化刚想起来的事情,“不过确实有事情想和孟小姐谈谈,我希望…能约个正式的时间场合。”


    “那可能有点困难。”孟婧抱歉一笑,“明天我就要正式上班了,大概一周时间都在梁氏,不知道梁先生什么时候官复原职?”


    “大概要等梁庭什回国之后。”梁珞唯将手插进外套口袋,“大壮恢复的很好,医生说再输液三天就可以康复,不知道乔小姐什么时候回来?”


    “我还没问。”孟婧想了想,“如果她回来得早,我会让她亲自去梁先生家接狗的。”


    大壮将脸在孟婧裤脚蹭了蹭,仰着头看她,仿佛有点难以接受。


    梁珞唯干咳两声:“孟小姐不必急于和我划清界限,就算同意联姻,我也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


    这又是怎么拐过来的话题,孟婧实在是被他的脑回路折服,她头脑一热,忽然想要逗他:“就不怕我想对你做点什么?”


    梁珞唯冷着脸将狗绳牵到自己手心,攥紧:“这种玩笑就不必开了。”


    孟婧将披肩裹紧:“你这人真是。”


    “那个,孟小姐。”保洁员从屋内走出,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东西拿来了,有点脏,可能需要您回去洗一洗。”


    孟婧接过,直接拎在手上,没有打开查看:“谢谢了。时间也不早了,没有其他问题的话大家就先回去吧。”


    “好的,还有那个树…”


    “没关系,我再联系绿化师傅。”孟婧捡起刚才掉落在地的树枝,准备离开。


    “那我先走了。”梁珞唯目光从她手上扫过,而后定住:“这是…”


    孟婧以为他也觉得好看,特地挥了挥:“院子里有棵树倒了,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你认识?”


    何止认识。这是特殊嫁接过的枝杈,花瓣的颜色和形状经过十几年不断进化,早已刻在他脑中。


    姜渔精心栽培过的特殊木种,怎么可能出现在孟婧的院子里?好奇、疑惑、震惊,都不足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各种猜测此起彼伏,扰得人心慌。


    “在哪儿。”梁珞唯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可以看看么。”


    “当然。”孟婧带他来到一棵倒下的树面前,“这个院子里其他树每种都是三三两两的,只有这种是单独一棵,可能确实不好养吧。”


    梁珞唯蹲下身子,大壮也跟着凑过去,用鼻子细细嗅着什么,随后发出“汪汪”的叫声。


    这棵西府海棠树干很细,枝杈也不如梁珞唯院子里的茂盛,看起来像是从树枝中分出来又重新栽种的,且年头不长。


    梁珞唯在枝干上反复抚摸着,试图从中找到当年的真相。


    树不会说话,但他会思考,这棵树是从他院子里分出去的已成事实,那么相应的答案也并不是大海捞针。


    孟婧见他脸色不对,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梁珞唯起身,“我只是在想,孟小姐为什么不认识自己院子里种的东西。”


    孟婧被戳到痛处:“几棵树而已,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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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重要就不重要吧。”梁珞唯放在口袋中的手攥成拳头,“我先走了。”


    孟婧看了看树,又看了看男人匆忙离开的背影,不解地嘟囔:“一惊一乍。”


    埋在树下的袋子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防水袋,所以经过地下多年浸泡腐蚀,袋中早就进了水汽和泥土,变得又脏又臭。


    回到家后,孟婧花了十几分钟才将袋子打开,里面似乎是一件衣服,和一张已经软烂不堪的纸条。


    衣服放在一旁,孟婧打开折成方块的纸,上面的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但孟婧依旧一下就认出了——这是从她笔记本上私下来的一页。


    因为那本笔记本,现在还在她的行李箱中。


    “xxxxxxlist”孟婧念出声,“还列了一二三四。”


    明显是她的笔记,只不过内容被泥污染的模糊,只能隐约辨认:“梁…退婚…对钩?”


    根据自己的行事作风,孟婧完全可以猜测出,这是一张列了todolist的清单,做计划是她从小到大的习惯,直到现在,她也会每年列出todolist作为努力目标。


    所以五年前,她找梁珞唯退婚,而且还成功了!


    这件事极大鼓舞了孟婧,她继续看下去:“和帅哥…接吻?”


    反复辨认了几遍,确实没错,孟婧吓得开始自言自语:“我疯了吗?这后面还打了勾?”


    她和谁接吻了?会是Toby的父亲吗?


    反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梁珞唯。


    不远处的梁宅,梁珞唯在打一通跨境电话。电话那头一直无法接通,他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又用笔记本电脑发了一封邮件。


    大壮本来已经很困,但也许是感受到他内心的焦躁不安,也跟着他在房间里绕圈。


    终于,在第五次按下播出键后,终于传来被应答的声音。


    一人一狗终于停下脚步。


    “Mike.”梁珞唯嗓音低沉,“在忙?”


    电话是Mike的助手接的,又等了一会儿,正主的声音才从耳机里传出:“William,什么事情这么急?我还在看诊。”


    “知道,所以我已经预约了你今天余下的所有工作时间。”


    梁珞唯作为vvip客户,每年向Mike所在的诊所交付巨大金额的服务费,并且定期支持相关研发项目,他的预约优先级几乎是全院最高。


    不等Mike说话,梁珞唯先开口:“Mike,大概五年前,我出国养病,有没有找过你?”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五年前?那我要看一下就诊记录单才行。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五天前看过的病患都不记得呢。”


    “ok,反正也要查,再帮我看看,有没有发病记录,还有,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停止随身录音的?”


    Mike说了一连串的“waitwait”,又问:“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开始纠结五年前?”


    “我怀疑,五年应该发生过什么事情。”


    “为什么会这么想?”Mike也严肃起来,“不会是又…”


    “不是幻觉。”梁珞唯斩钉截铁,“我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