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就见到马涛拿着公文包，行色匆匆地离开。


    连路过跟他问好的员工都没有搭理一下。


    “要追吗？”


    何霁月笑脸一收，看向他离开的方向。


    “你留在这里继续找，至于他……”


    江书砚闻言，想了想，做出决定：“我去跟着就行。”


    至少在医院就算发生什么事儿，自身安危也会有保障。


    不像去跟踪马涛，有没有危险，要去哪儿都不知道。


    何霁月也清楚这些，但她更明白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别拖江书砚后腿。


    “行。”


    她点头，脸色认真地看向他：“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事不可为，就撤回来。要记得……”


    说到这，她璀璨如珠宝般的眼眸尽是男人含笑的眉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还在家里等你！”


    对上她的目光，江书砚唇角微勾，笑得极尽温柔。


    “好！”


    他没有承诺什么，但何霁月就是能感觉到他不会食言！


    想来，恋人间对彼此全身心的信任也就是如此了！


    须臾，目送着江书砚离开的背影远去，何霁月这才将目光放在眼前的办公室。


    她扫了周围一眼，职工稀少，行人全无，找准机会就溜了进去。


    ……


    办公室内。


    时间紧迫，何霁月一来，便开始翻找起来。


    然而证据就像是在刚才已经被马涛给收罗走了一样。


    找了半个来点，何霁月也没有任何发现。


    甚至……就连带有颜色的杂志都没有一本……


    “难道真的都被他给拿走了？”


    想到刚才马涛离开的时候拿的公文包，何霁月有些狐疑。


    “算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赶紧换个地方再找。”


    何霁月没有多想，刚要转身离开，却一个不小心撞到身后的书架。


    嘭！


    木架摇晃，大量陈列其上的书本掉落在地。


    这一动静，吓了何霁月一跳，生怕被人发现，忍着背部的疼痛，急忙收拾起来。


    只是…


    捡着捡着，她就注意到放在高处第二层的摆件，看起来就像是被胶水粘在那了一样。


    晃都没有晃一下。


    这就奇了怪了。


    要知晓，她刚才那一撞，力道可不轻。放在顶层的书都掉下来了，可见一斑。


    鬼使神差的，何霁月伸手碰了碰，没有推动。但摆件表面的痕迹，却是有着微小的变化。


    像是……能够左右扭动一样。


    何霁月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她踮着脚尖，握着摆件，轻轻往左一扭。


    下一刻。


    异变突生！


    嗡——


    轻微的嗡鸣骤然在屋内响起。


    声音轻得要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事实上，何霁月也确实没有听见，但……她能看见啊。


    她身前，没有密集书本遮挡的书架，透过隔层缝隙间见到的那面雪白的墙，就像电视剧里演的暗室那样，缓缓打开一扇门户。


    看起来……像是电梯？


    何霁月有些疑惑。


    但是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去看看，要是能从中找到些许证据呢？


    这样想着，她迅速地将满地散落的书籍整理好，然后大步走向暗门。


    她猜得没错，这就是个电梯！


    何霁月一进来，就发现了旁边的按钮。


    不过只有一个——f1。


    “地下停车库？”


    何霁月满头雾水。


    不太理解马涛为什么要专门设置这样一条通道。


    为了方便？


    实际体验也不怎么样啊。


    她没有疑惑多久，就得到了解答。


    叮——！


    电梯到站，铁门分开。


    然而想象中的地下停车库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映入何霁月眼帘的是一条黑漆漆的通道，迎面的风拂来，森冷刺骨。


    “这是什么鬼地方？”


    何霁月不禁搓了搓胳膊。


    扑面而来的味道，像是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味混合着肉体糜烂的味道。


    何霁月险些没快吐出来。


    忍着呕吐的感觉，她没来由地对这鬼地方升起几分恐惧。


    总觉得……通道的尽头处，必然在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要走吗？


    何霁月有点想离开了。


    人天然就对黑暗，未知，抱有极大的恐惧。


    恰好这两点在这都能满足。


    可是想到江书砚，再回忆起游轮那晚发生的事情，何霁月心里的恐惧很快就被坚定镇压下来。


    她不能走！


    就像江书砚要保护她那样，她也想要保护他！


    要是不找到泰圆明的罪证，他这次能要挟她逼迫江书砚，下次肯定就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哪怕何霁月也不知道继续走下去，能不能找到证据。


    但……至少在没有找到之前，她不能走，也不会走！


    心念电转，不过几秒。


    就见原本脸色还有些许苍白的何霁月，眼神已然变得清明，步伐缓慢而又坚定地向前走去。


    ……


    m市。


    郊外。


    铁锈斑驳，像是已经被废弃的仓库之内，却别有洞天。


    床铺被褥，锅炉家电，应有尽有。


    一张桌前，几个长相明显不像是国人的人，正裸露着上半身，眼巴巴地盯着眼前正沸腾的锅，涮火锅呢。


    嘎吱！


    老旧的铁门却在这时忽然响起刺耳的鸣音，一下子就惊动屋内几人。


    刚走进来的马涛，还没看清眼前的环境，冰凉的感觉就已经侵袭在他的脖颈处。


    但凡敢动弹一下，锋利的匕首顷刻间就能割断他的喉管。


    发现这一状况，马涛冷汗“唰”的一下，就渗出来了。


    “哥几个当心点，可千万别手抖了。”


    “我就是来送东西的，送完我就走。”


    他说完，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这才收了回去。


    几人中，有一人走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道：“马院长，你也知道我们做这事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容不得我们不小心，就只能请你多担待担待了。”


    很纯正的汉语，没有半点口音，一看就是在国内待了许多年的人。


    马涛闻言，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没事没事，能理解，我能理解。”个鬼啊！


    马涛被他们这一吓，都快萎了。


    要不是干不过他们，他指定要给他们邦邦两拳！


    “行了。”


    那人明显不想废话，火锅还等着吃呢，待会儿毛肚都要煮老了。


    “马院长，说说你来找我们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