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人少，平时都不讲究男女不同桌的习惯。


    更何况，家里就她与柳氏母女俩，叶驰的心智不成熟，许一文还是个少年，也不好完全让他们招呼客人，只好她自己上了。


    “你这个是什么？”凌天奕看着松子鱼没有动手，上面的酱闻着很有食欲。


    “鱼啊，你尝尝就知道了。”


    许暖暖才不管他，先给柳氏夹了一大块，又给叶驰夹了一大块。


    许一文不用她夹，自己夹了一块，刘掌柜也跟着尝了一块。


    “嘶！这种口感，酸，甜，辣，这是什么辣？不像是介辣。”


    听他这样说，许暖暖明白，辣椒还没有从海外传进来。


    也或许是传进来了，只是这边南方还没有普及。


    “这是我的独门秘方。”她直接嘿嘿一笑，将几道菜简单介绍一遍后，便招呼他们吃。


    凌天奕初时有些嫌弃，因为她盛菜的盘实在不好看。


    但尝过菜的味道后，他什么话也没有了，加入了与许一文，叶驰抢菜的行列。


    柳氏已经习惯这种抢菜的方式了，刘掌柜更是适应得快，抢起来贼溜快。


    叶驰不时帮许暖暖夹菜，就算那样，他抢菜还是最快的，这可能与他从小的经历有关。


    一顿饭很快吃完，一个个都吃撑了。


    “奇怪，你家的米也不是什么精米，为什么感觉你家的饭特别松软可口，还带了香味？”


    “还有这些菜，这个是萝卜丝吧？那个是普通的炒青菜？为什么比外面大厨炒出来的都好吃？”


    凌天奕回忆刚才的美味，忽然感觉之前吃的那些，都是泔水做出来的。


    甚至，他家里的大厨做出来也没有这么美味。


    许暖暖尴尬一笑，自然不会告诉他，是因为灵泉水的原因。


    “不过是随手做出来而已。”


    凌天奕幽怨地看她，你随手做出来就这么美味了，让那些用心做菜的大厨如何立足？


    “小娘子如果开酒楼，应该生意兴隆。”


    “要不这样吧，我家也有酒楼，我请你去做大厨，每个月十五两银子。”


    话落，他自己有些尴尬了，又解释道：“大厨你可以吃好喝好，还每个月都有固定的收入，很不错的。”


    许暖暖轻笑没有说话，她自己现在有收入，说真的，还真看不上一个月十五两了。


    而且，她并不喜欢厨师这个职业，油烟重，不适合她。


    更重要的是，她厨艺其实很差的，更不懂什么造型什么美食，不过是全部靠灵泉水而已。


    她可不想被人知道她拥有灵泉水这样逆天的东西。


    “现在吃饱喝足了，是不是可以聊聊合作的事情了？”


    凌天奕道：“你那些鱼，我全包了，按你说的两百文一条，你得给我送到县城与府城，人工另算。”


    柳氏站起来，把碗筷收拾出去洗，许一文与叶驰没有离开，他们留下来陪许暖暖。


    凌天奕一个外男，如果与阿姐单独在这里，传出去会被人责骂的。


    许暖暖摇头道：“鱼我不会全包出去，平时你想要多少，我尽量提供。”


    “价格也不会是固定，现在只是还没有打开市场才卖两百文。”


    “两百文的规格，是三斤到五斤左右，太小了我不会出售，更重的另算。”


    “从这里送到县城容易，但送到府城可不容易，路途远，其中还有山路吧？属于危险的路程，一两个人没法送，至少需要成立一个车队。”


    “所以，人数与工钱，可都不低啊。”


    凌天奕虚眯着双眼看她，果然如刘掌柜所说，这个女人真的太精明了。


    她果然还想着涨价，而且还不同意让他全包。


    那当初的簪花，她为什么愿意全包给那个张春梅？


    “为什么不让我全包？如果嫌弃价格低了，咱们有话好说。”


    他看上了那些鱼中的商机，而且，她应该还会不少鱼的做法，如果能一起拿到手……


    想到此，他微微眯目，将她上下打量，开始思考昨天秋松给他提的建议了。


    直接把她打包回去囚禁起来，让她成为他手中的摇钱树，总好过在这里跟她舌战吧？


    许暖暖仔细想了下，这位公子应该有人脉，由他将鱼推广出去，应该比自己去推广赚得更多。


    “也不是不行，鱼还是按我刚才说的价格，超过五斤重的另算，鱼的收入，我还要再抽三成。”


    凌天奕俊脸沉下来，好大的口气，要抽三成？


    她怎么不去抢？


    许暖暖也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他，等他做决定。


    刘掌柜也觉得她的抽成太贵了，此时也没敢说话，等凌天奕做决定。


    凌天奕看着她自信而镇定的面容，脸色再沉。


    堂屋里的气氛渐渐凝重下来，许一文站起来，站到阿姐身后，随时准备打架。


    叶驰见状，也站起来，紧紧护着许暖暖。


    凌天奕站起来，只留下一句话：“促秋节前先给我送五百条。”


    他要看过市场后再决定后续的合作。


    许暖暖淡笑道：“那还请凌公子先交一部分定金，否则我很难保证。”


    凌天奕的脚步微顿，最后气呼呼道：“老刘，给她。”


    说着，他大步走出去，侍从狠狠地瞪了许暖暖一眼，也跟着走出去。


    刘掌柜留在后面，微微摇头：“小娘子，抽三成真的过分了。”


    许暖暖淡笑道：“我也没说你们一定要全包啊，买卖不都是谈成的吗？”


    “这些鱼是我们自己养的，我的独门秘方，你们在外面绝对买不到这么好吃的鱼。”


    “想来，你们昨天尝过了，所以才会一早进来找我的。”


    “我养的鱼，我还想卖向世界各地，你家公子想要垄断，不拿出一些诚意，让人如何合作？”


    “鱼是我养，你们不过是转手卖出去，其中的利润肯定不用我说了。”


    刘掌柜微怔，这丫头的思想与理念，根本不像一个乡下的姑娘会有的。


    她似乎是一名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老人家，连他们可能会得到的利润都知道，难怪她掐得那么准。


    “那些簪花，难道你也要抽成？”他不死心地问道。


    “簪花不一样，簪花的价格本来我就开高了，抽成我也抽得少了些。”


    全部垄断了的生意，她不抽成怎么行？


    她挑眉看着掌柜：“当然，如果你们能花几两甚至十几两买一条鱼，我也可以不要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