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会说，那些就是暖丫头做的吧？”


    “可不？家里还请了工人一起做呢。”


    罗氏幽幽叹气，她倒是想去那里做，只是，许暖暖说得也不错，没有地方住，她们每天来回不方便。


    不过，昨天老五夫妻回来，与大家商量改做别的买卖的事，她们也是有些心动的。


    就是不知道后面能不能做起来。


    柳秀英与柳秀芳两人都疯狂心动，那个活儿肯定能赚不少吧？


    “暖丫头也是的，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与我们说？我家锦绣在家带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可以去做工的。”


    “可不？我家春丫也是闲着呢。”


    罗氏只是笑笑，没有接这话。


    外面传来牛的叫声，她们都往外面探头：“这是谁家的牛车啊？”


    罗氏与袁氏相视一眼，齐齐走出去。


    果然看到柳氏与许暖暖走进来了。


    身后，许一文拴好牛车后，才提着一个大篮子进来。


    “爹，娘，我回来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走到两老面前，深深地鞠躬。


    柳范氏轻哼一声，却是探头往许一文提着的大篮子看过去。


    柳老头敲了敲烟筒，淡声道：“等大半天了，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柳氏没有说话，如果不是一大早家里出事，她肯定会比两个大姐还回来得早。


    “呀，这是暖暖啊？三姐，你不是一直说女儿要娇养的吗？怎么把暖暖饿瘦了这么多？”


    柳秀珍惊呼的声音响起，站起来围着母女俩打量：“三姐，你这眼睛，怎么有些红肿？出什么事了吗？”


    “暖暖怎么瘦了这么多？不过，瘦下来倒是好看了很多。”


    许暖暖叫人：“姥爷，姥姥，小姨。”


    “大姨夫，二姨夫，小姨丈，四舅，五舅，六舅。”


    扭头看向灶房那边，继续打招呼：“大姨母，二姨母，四舅母，五舅母，六舅母。”


    柳家是个大家族，柳老头自己就有兄弟六个，不算嫁出去的姐妹。


    不过，大家都分家了，往常不怎么走动，也只有过年时，才会互相走动。


    柳范氏又生了七个儿女，各自成家立室，又各自几个儿女，如果全部回来，能坐好几桌。


    那些表弟表妹，她还没有打招呼呢。


    “你家叶驰呢？怎么没有来？”柳清海最先发现还少一个人。


    而且，他也发现了柳氏的眼睛有些红肿：“可是出什么事了？”


    柳清源也走过来，打量她们的表情：“阿驰呢？三姐哭过了？”


    柳氏见大家都盯着她看，眼泪又忍不住往下落。


    许老头又敲了敲烟筒，淡淡道：“出什么事了？好歹也有兄弟几个，还能让人欺负了去？”


    众人都围过来，语气里都带上关心，至于有几分真，便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


    “是不是阿驰那小子出事了？”


    许一文大声道：“才不是呢，姐夫好好的，他去衙门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去衙门？他为什么要去衙门？”


    “昨天夜里有人往我们家鱼塘下毒，今天一早就报案了，又给鱼塘换水，才折腾到这个时候才来的。”


    许一文越说越气：“那些杀千刀的都眼红我们的日子好过了，又欺负我们家里人少，要不是役差来得及时，我与姐夫就能打断他的腿。”


    “什么？是谁那么歹毒？我就说你们怎么也不带几条鱼回来呢，感情都被毒了？”柳范氏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还惦记着那个嫩滑的鱼肉呢。


    “阿姐说水里都有毒了，里面的鱼暂时都不能吃了。”


    柳范氏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好悬没有梗死。


    “到底是谁那么恶毒？死了很多鱼吗？”


    “你们养鱼了？怎么想到养鱼的？”


    “那些死鱼怎么办了？不会都丢了吧？”


    “废话，不丢还能吃吗？”


    “死了很多，一大片。”许一文声音哀伤：“不然阿娘不会这么难过。”


    “哎！不但死了一大片鱼，两条狗獾也被毒死了，养得胖胖的，也不能吃了。”


    许一文的话，仿佛是在众人的心头上剐肉。


    现在这个年头，虽然不至于饥饿到要卖儿卖女的程度，但能真正吃饱穿暖，还能吃上肉的人家，并没有几个。


    几乎每个村子都会有河有池塘，里面肯定是有鱼的，但能把鱼抓起来吃的，却没有几个。


    野生的鱼不是那么容易抓的，这里的工具也简陋，哪是容易的事？


    现在，听说她们不但死了一大片的鱼，还死了两条养得胖胖的狗獾，还不能吃，只能丢掉。


    虽然不是他们自己家的，可也肉痛得很。


    难怪柳氏回娘家，眼眶仍然红红的，估计也是被气得不轻吧？


    “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有个章程了？”


    还是六舅舅最先回过神来，毕竟是读书人，最先想到的是如何解决。


    “已经报案了，姐夫跟着去县衙，也是为了看后面查得如何。”


    他也没有想到周浩那个小子竟然还会武艺，而且，他往常可看不出有跛脚，显见他到底有多会装。


    他们村子里，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牛鬼蛇神？


    “抓到人了？”


    “当时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抓起来一起扭送去衙门了。”


    许一文坐下，接过小表弟送来的水喝了大半碗，气呼呼道：“那些人越是见不得我们好，我们便要越来越好，让他们气不活了最好。”


    “你们好好的，怎么就想着挖鱼塘养鱼了？”大姨夫忍不住好奇。


    谁家的田地不好好种庄稼，非要挖鱼塘养鱼的？


    养鱼应该不算难，可难的是养出来的鱼，要怎么卖出去。


    毕竟，田地挖成鱼塘了，一旦鱼卖不出去，却连粮食也没有，可能真的要饿死。


    所以，没有几个百姓有那样的魄力，敢把自家的田用来挖鱼塘养鱼的。


    “养鱼方便啊，不用像种稻那样累。”


    许一文没有说是阿姐出的主意，他轻哼道：“直接卖鱼，再用银两买粮，比自己种的要轻松得多。”


    几人相视一眼，敢情他们挖鱼塘，只是因为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