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当我不存在。”


    崔姝言惊得嘴巴微张“叔祖父今日未免太过孟浪了些。”


    谢行渊有些惊他不是今日才开始孟浪的吧。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谢行渊想了想,说道“我已确认,那一晚的人是你。”


    “嗯。”


    崔姝言反应平淡,看得谢行渊心底称奇。


    她知道了这些,难道不应该借此来求得他的庇护么?


    然而并没有。


    崔姝言应了这一声之后,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而且,不是装装样子的那种看,而是看得很专注。


    谢行渊不解“当时,你不是这个反应。”


    第二天她找过去的时候,明明很激动。


    “没错,可叔祖父也说了,是当时。”


    当时,她的确是对谢行渊存了一份希冀,可是,当时谢行渊反驳了她。


    也是那一次的事情让她明白,在这个世上,对于她而言,谁都靠不住。


    既然谁都靠不住,她凡事只靠自己就好。


    也就不会再对任何人心存希望。


    谢行渊微微错愕,想要解释“当时,我……”


    说着,看到崔姝言已经继续看书,接下来的话,他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一时间,房间里静得厉害。


    崔姝言的书虽然看得吃力,但很认真。


    先前在崔家的时候,崔大夫人自然不会让人教她认字。


    因为这事儿,她被高家的那些姐妹好一通笑话。


    后来,她就偷偷找来一些书,自己自学。


    后来被囚禁,为了看懂那些医书,倒是磕磕绊绊又认了一些字。


    虽然认的字也有一些,还是觉得不够用。


    她正看得入神,却遇到了一个拦路虎。


    原想着像之前一样,绕过这个字,接着看下面的内容,谁知这个字在下面也出现了好多次。


    终究,这个字是绕不过去了。


    崔姝言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无所事事,甚至还在微微抖腿的谢行渊,她起身,来到谢行渊身边,指着书上的字问道“叔祖父,这个字念什么?有什么含义?”


    谢行渊瞥了一眼,随口道“蠹。至于含义,本意是指虫子在树心蛀食。不过 ,这个字出现在你看的这本书里,应该有结石之意。”


    崔姝言点点头,懂了“多谢叔祖父为我解惑。”


    “既然谢我,能给床被子吗?”


    “可以。叔祖父若有需要,为何不早点说?”


    说完,崔姝言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被子,铺在地上。


    铺完之后,看到谢行渊还在抖腿,她皱了皱眉“叔祖父,按理说您是个稳重的人,为何会抖腿?”


    “我何时抖腿了?”大约是觉得崔姝言冤枉了他,谢行渊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听他这么说,崔姝言的眼神就在谢行渊的腿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这会儿,大概是有意控制,他的腿不再抖动。


    然而,崔姝言刚坐下没多久,又留意到谢行渊的腿开始微微抖动起来。


    抖动的幅度不大,频率却很高。


    崔姝言的眉深深地皱了起来,这事儿不对。


    崔姝言还记得,上一世,谢绍航确认她有孕后将她囚禁。


    不久之后,谢行渊在一场重伤之后瘫了双腿。


    要知道,所有的意外都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发生的。


    想到这儿,崔姝言走过去,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看着谢行渊的腿。


    很快,谢行渊的腿不再抖动。


    崔姝言看过去,正好和谢行渊看了个正着。


    她直接道“你的腿有问题。”


    “什么问题?”


    “现在我还不确定,要检查之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