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米尼，这就是你找回来的人？”


    男人轻轻揉了揉眼角的皱纹，带上眼镜，透过玻璃看着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两人。


    “博士，这两个人是我目前为止仅遇到过的脑波强度超过6级的。”费米尼摸了摸鼻梁，“让他们两个配合你实验怎么样？”


    “6级……的确是刚刚好……”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留下他们两个。”


    “那你去吧，让他们先好好休息一下。”


    “是！”


    费米尼一步步走向沙发，只见两个人睡得正香，他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打算叫醒两人。


    “谁！”


    云凯猛然睁开眼睛，费米尼手还没碰到他就被死死扣住手腕。


    躺在他旁边的提尔也睁开眼睛，眸子充满警惕，一点也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松手！”


    “哦哦！”云凯赶忙松开手，“不好意思，没弄疼你吧。”


    费米尼看着手腕上五根红色的手指印说:“你力气到不小，平时睡觉的时候也这么警惕吗？”


    眼看费米尼怀疑，云凯连忙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电梯洞里鱼龙混杂，不警惕点恐怕一觉醒来内裤都让人偷走了。”


    “在这里不用这样，我给你们安排一个房间，你们先休息一段时间，不过在此之前需要做一个体检。”


    费米尼揉着手腕，带着两人走进电梯中。


    云凯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问:“你还没告诉我们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工作？”


    “当实验品啊！”


    “…………”


    “你干嘛这副表情？”


    “我我……你……你这么直接吗？”云凯结结巴巴，“就打算骗我们一下？”


    “我为什么要骗你们？”费米尼挑着眉笑道。


    “那具体是什么实验呢？”云凯试探着问。


    “这个可是机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不会是把我们变成怪物吧？”


    “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谁说做实验就会变成怪物？”


    “是吗？”


    云凯心中疑惑，费米尼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是在撒谎。


    “说的就和你见过一样……” “的确是见过，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演的。”云凯打着哈哈。


    “少看点电影……”提尔按下按钮，电梯门缓缓打开，“你们进去吧，这里会对你们进行一个简单的体检，完成后你们先休息一晚。”


    “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提尔走出电梯，回头却看到费米尼站在电梯中。


    “剩下的就不是我负责了，我会在下面等你们。”


    “那就一会儿见。”云凯挥挥手。


    这一层的房间几乎全部由白色的墙壁和透明的玻璃组成，空气中保存的药物气味让云凯判断出这就是一个实验室。


    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各种医疗设备和实验装置。


    玻璃的另一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冲着两人挥手。


    “我吗？”


    云凯指了指自己。


    女人点点头。


    两人走进一间实验室，里面的女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两位请坐。”


    按照女人的吩咐，云凯坐在提尔身边，看着桌子上的试管和针头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早有准备。


    提尔已经脱下外套，女人在他的手臂上按下几下后将针头扎进血管中，暗红色的粘稠血液沿着试管壁徐徐流淌。


    深色的皮肤让提尔手臂的肌肉显得格外壮硕，云凯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胳膊要白上很多，这显然不符合自己此刻的身份。


    “落到你了。”


    女人换上一个新的试管，示意云凯伸出手。


    “我晕血……”


    云凯捂住脸，向着女人伸出自己的胳膊。


    “你一个大男人还怎么这么胆小。”


    女人看着云凯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胳膊中。


    “你快点扎！”


    云凯脸上地棱镜粒子已经从脸上褪下来，顺着脖子将手臂包裹起来，转变为深褐色的皮肤。


    “你的皮肤怎么这么奇怪？”


    女人察觉出异常，云凯的皮肤摸上去坚硬且粗糙，像是一块崭新的牛皮纸。


    “我以前干旷工的，可能是磨出来的茧子，你最好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云凯随便找了个借口。


    “是啊医生，他待会就昏过去了。”提尔也在一边附和道。


    “你还真是奇怪……” 女人见云凯手臂上浮现出一个青色的血管，拿起针头就扎了下去。


    针头穿过棱镜粒子，扎进云凯事先埋在里面地软管中，血包里的血液被抽进试管中。


    “哎呀！”


    眼看血液已经被抽出，云凯手臂颤抖了一下，针头也随之掉落。


    “你别乱动！”


    “没事！”


    云凯手臂上的棱镜粒子在他精密的控制下重新回到脸上。


    提尔为了分散女人的注意力，问:“医生，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女人看着两人，虽然感觉有点奇怪，但是却又说不上来，犹豫了一会儿后说:“我看你们状态不太对劲，剩下的以后会通知你们的。”


    “那真是太好了！”


    云凯松了一口气，眼睛却看向女人身后的药柜，里面摆放了很多种药物，大大小小的瓶子几乎已经塞满了柜子。


    “走吧！”


    提尔拍了拍云凯，云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实验室。


    晚上，两人被安排在一个房间中，陌生的环境让两人难以入眠。


    提尔从床上爬起来问:“你见过那些被当成试验品的人吗？”


    “见过，而且见过很多。”


    “他们都是什么样子的？”


    “无一例外，都变成怪物了。”


    “咱们得离开这个地方。”


    “怎么了，你还怕死？”


    “我不怕死，我是担心自己也变成怪物。”提尔摸着自己的脸说，“我对我现在的形象还是挺满意的。”


    “那也不一定是变丑啊……”


    云凯望着白色天花板，不禁想到被关在白屋地下的零言，现在想起来他还是挺帅的。


    “都改造了，那还能算是人吗？”


    提尔不免一阵后怕，再看云凯，他已经从床上下来，穿好了鞋子。


    云凯将提尔的外套扔给他:“我们该去办正事了。”


    “你这是要去干什么？”提尔穿上外套。


    “找药！”


    云凯将手轻轻放在门把手上，慢慢将门打开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