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谁爱谁多

作品:《娘子,你尾巴又露出来了

    又是几天过去。


    这几天中,陈子均大多数时间都在家中“温书”,准备乡试。


    胡翘翘每天和小青一起处理完家务、整理好花园,多余的时间便用来专心修炼。


    如今她已经开始服用第六滴灵液,等这滴吸收完毕,就可以不用再稀释灵液,而是一次性炼化一滴了。


    再往后,等实力增长,说不定每次炼化两滴、三滴也是可能的。


    间中,两人也会抽出时间,逛逛长陵城,见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陈子均都会给胡翘翘买下。


    小狐妖既心疼相公的银钱,又舍不得拒绝相公的心意,总是一脸纠结。


    这个白天,小青见胡翘翘已经有了近五十年的妖力,便教给了她御气飞行之术。


    无论是妖怪,还是修士,常见的飞行方式,无非三种。一种是利用自身的力量,一种借助飞行类的法宝,最后是驾驭可以飞行的妖宠等等,而这几种方式都各有利弊。


    用自己的法力来飞行,优点是更灵活随心,速度则是根据自身实力而定,但对法力的损耗比较大。


    用法宝的话,飞行速度是由法宝的品阶决定,消耗中等,品阶越高,飞行速度越快。


    飞行类的妖宠对法力的消耗是最少的,却最为麻烦。因为妖宠需要捕捉、驯化、饲养……而且,除了某些专攻驯兽类的宗门之外,多数修士和妖宠都难以做到心神相通,又不能收入储物袋,一般修士很少会选择,只有某些性子高调、喜爱张扬的修士,出行时才会选择妖宠。


    胡翘翘储物袋中的那件法衣,除了有防御的功能之外,也带有飞行的阵法,但她现在修为不足,还穿不上,再加上多掌握一门术法也不错,于是她便很认真地同小青学会了御气飞行。


    但房间狭窄,飞行术施展不开,难以练习,园子倒是大了,附近人来人往,她又怕被人看到。


    于是乎,等吃过晚饭,戌时过半,天色彻底黯淡下来,胡翘翘便拉着陈子均一道出了门,寻找了个僻静之处,练习飞行。


    小狐狸对术法一途似乎很有天赋。


    没多久,她就能在空中飞了起来,她的妖气不足,又是刚学不久,所以一开始飞得不算快,也不稳,各种歪歪斜斜,还有几次险些撞到树木,看得陈子均捏了把冷汗。


    随着时间推移,胡翘翘对飞行术的掌握逐渐熟练,飞得平稳起来,反应也变得及时,再没有出现过险况,偶尔还会俏皮地回头看陈子均一眼,眼波流转间,满是狡黠和得意。


    只是在急拐弯和加速这两个小技巧上,她还不太熟练,以后再多加练习应该会改善。


    等体内的妖力告罄,时间也到了亥时。


    胡翘翘从半空翩翩落,小脸上还带着一抹兴奋的红晕,眼巴巴地望着陈子均,像只邀功的小猫似的,“相公,我飞得怎么样?”


    陈子均点了点头,笑着擦去她额上的汗珠,“以第一次来说,非常好,娘子真是太厉害了。”


    得到他的夸奖,胡翘翘开心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那我们明晚再出来,继续练习,好不好?”


    “当然好。”


    “嘻嘻,我们回去吧。”


    胡翘翘开心地挽住他的胳膊,往回走去。


    这时已经夜深,四周变得比白昼寂静许多,任何发出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走了一段路后,小狐狸耳朵动动,忽然捕捉到了一阵哭声,正是从不远的某户人家传来。


    “这大半夜的,他们为什么哭呀?”胡翘翘好奇地抬眸望去,那户人家门口两边还各挑着一个白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灯笼上还各贴着一个黑色的“奠”字,


    陈子均轻声道,“应该是他们家中刚有人去世不久。”


    胡翘翘从未见过这幅景象,不由得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正在这时,四周蓦地一寒。


    四周弥漫起了一层带着阴冷之气的浓雾,有些瘆人。


    而这浓雾的源头,来自街道的尽头。


    小狐狸顿时有些紧张,又有些好奇,一双大眼朝那边望去。


    浓雾中,渐渐行出了两道略带虚幻的身影。


    一个穿黑,一个着白,长袍及地,面孔都是模糊不清,双足吊起,足尖悬于离地面半尺之处,像是没有半分重量的浮絮一般,在夜风中飘飘摇摇,浑身阴气弥漫,显然都是阴魂之属。


    胡翘翘也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她曾看过一本故事书,在插图中,有一张画的便是从轮回界而来,负责勾索亡者命魂的魂差。


    而图中魂差的模样,就和此时飘过来的两个家伙,别无二致!


    真没想到,今晚她竟然见到了魂差……


    他们的目的,应该并非她和相公,而是有人去世的那户人家……


    尽管如此判断,小狐狸依旧十分紧张,紧紧拉住陈子均的手,将他护在身后。


    因为她感觉到,这两名魂差体内的阴气浓厚之极,显然实力十分强大,似乎一口气就能将她这个不过五六十年妖力的小狐妖给吹死,若想要伤害相公,就更轻而易举。


    两名魂差逐渐飘近。


    一开始,他们没将胡翘翘和陈子均放在心上,近了些


    后,其中穿黑袍的那个视线随意掠过胡翘翘,忽然微微一怔。


    因为晚上人少,胡翘翘出门时没佩戴面纱。


    黑袍魂差心中微露诧异,好美貌的小娘子!


    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不说不动,也有一股自然而然的妩媚风流。


    即便这数千年中,他拘魂无数,见过的美女数不胜数,也从未有过此刻的惊艳之感。


    黑袍魂差忍不住多瞧了她两眼,这时,他才察觉胡翘翘似是能看到自己和同伴,甫有些疑惑,然后恍然。


    “原来是个小修士……”


    魂差虽会对普通人隐去踪迹,但不会刻意瞒着修士,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黑袍魂差的目光微微一闪,突然在离胡翘翘不远处,停了下来。


    “咦,他想干什么?”胡翘翘眨眨眼,心中有些嘀咕。


    白袍魂差则是皱了皱眉毛。


    自己搭档的老毛病又犯了,见到美貌女修就忍不住想要搭讪。虽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口花花几句,但这幅舔狗模样,实在丢他们魂差的脸。


    “别胡闹,赶紧把这家勾了,还得去下一家呢!”他幽幽开口。


    “我就问几句话,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说罢,黑袍魂差朝胡翘翘望来,死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自认为帅气又和气的笑容,其实十分瘆人。


    “小娘子,你是哪个宗门的啊?”


    “……”


    白袍魂差很是无奈,飘在一旁,昂首望天。


    胡翘翘犹豫了会儿,见对方虽然形容可怖,但语气和神态似乎并没恶意,轻声回答,“我没有宗门。”


    “哦,原来是个散修。”黑袍魂差点点头,又笑眯眯地问,“敢问姓甚名何,芳龄几许?”


    胡翘翘顿时警惕地看着他,“你问这些干什么?!”


    她听相公说过,一些邪术需要利用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来施展。


    难道说,这魂差想对她施展什么邪术?!


    “小娘子放轻松些儿,我并无恶意,不过是想同你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俗话说得好,多条朋友多条路……”黑袍魂差轻咳一声,挺起胸膛,笑眯眯地道,“这样吧,我先做个自我介绍……”


    胡翘翘愕然。


    书中写的魂差一个个都凶神恶煞,最不济也能用冷面无情来形容。


    在他们面前,再凶的恶鬼也要俯首帖耳,乖乖听话。


    她面前这个,怎么看着还挺好说话的呀……


    “娘子,你在和谁说话呢?”身后,传来陈子均的疑问。


    胡翘翘突然反应过来,相公是个凡人,肉眼俗胎,看不见眼前的魂差。


    “相公,是两个魂差……”她小声回答。


    “魂差?”


    “嗯,回去翘翘再和你细说。”


    而此时,白袍魂差的视线也终于落向了陈子均。


    对方一直被小娘子挡在身后,身形又恰好落在墙角的一大片阴影中,看不清长相,所以直到对方开口说话,他才分出了几分注意力。


    等他看清那书生的长相时,蓦地瞪圆了眼。


    虽然时隔数月,但因为那一夜的记忆实在深刻,他还认得这张脸——正是几个月前,他和搭档正要勾走一只蛇妖的魂时,出手阻止他们的那人!


    他、他没认错吧!


    白袍魂差下意识地抬起手,揉了下眼。


    不,他绝没认错,只因那书生的长相,堪称让人过目便难忘。


    但白袍魂差愈发觉得有些恍惚了起来,整个鬼都有点飘不稳了。


    怎么会又遇到了那人呢?!


    等等,自家搭档还在这里作死,和人家娘子搭讪呢!


    胡翘翘看着黑袍魂差,俏脸上露出一个客气而不失疏离的笑,“那个……魂差大人,今晚很高兴认识你,不过,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啦。”


    黑袍魂差见她要走,有些不舍,眼珠子一转,“小娘子,你可想见识一下,我们魂差是怎么勾魂的吗?”


    这时,白袍魂差神情一变,伸出手,扯了扯黑袍魂差的衣袖。


    黑袍魂差头也不回,似乎毫无感觉。


    “勾魂?”胡翘翘一愣,她还真没见过……一时间,心中痒痒的,如同小猫爪子在抓挠,但又有些犹豫,“可是,我要走啦……”


    白袍魂差大怒,又扯了扯。


    “别催,马上就好。”黑袍魂差不搭理他,仍看着胡翘翘,微笑道,“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看完再走也来得及。”


    胡翘翘犹犹豫豫,“那……我先问问相公。”


    “相公?”


    黑袍魂差一愣,才注意到她身后竟还有一个男人……


    心中微感失落,不过还是笑道:“好,小娘子请问吧。”


    胡翘翘扭过头,小声对陈子均道,“相公,来了两个魂差,其中有一个问我,想不想看看他们如何勾魂……”


    陈子均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这样,那娘子想看吗?”


    “有一点……”胡翘翘先点头,又连忙强调,“当然,翘翘也不是特别想看,如果相公不同意,不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子均笑了,低声说,“娘子想看就看吧。”


    胡翘翘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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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眨眼,“相公你呢,想看吗?”


    陈子均思索一下,“嗯”了声。


    这时,白袍魂差终于气急败坏,传音道:“蠢货,你看看她身后的那人!”


    闻言,黑袍魂差生出了两分疑惑,看了眼,突然间,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这人……难道是?”


    一段不那么愉快的回忆被勾起,他立马一个激灵。


    “咳咳,其实勾魂也没什么意思,小娘子既然忙着回去,就不打扰了,我们先去办事了。”黑袍魂差笑容一敛,严肃地看着胡翘翘,但话,却是说给她身后的陈子均听的。


    “等等,这位魂差先生,我确实想开开眼界。”胡翘翘忙道,“你不是说,只是一小会儿的功夫,看完再走也来得及吗?”


    黑袍魂差:“……”


    胡翘翘又赧然:“还有,我相公说,他也想见识一下……请问有没有什么方法,让他能看到你们?”


    黑袍魂差本想搪塞过去,一抬眼,与陈子均四目相对,就下意识地噎住,无话可回,然后求助地看向白袍,目光既有恐慌,又有希冀:好兄弟,拉哥们一把!


    白袍则是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事一边去,有事好兄弟是吧!自己惹出来的事情,自己解决!


    黑袍无奈,只能提起胆子,慢吞吞飘到陈子均面前,强行保持声音自然。


    “麻烦书生闭眼,在下替你打开阴瞳。”


    陈子均毫无反应。


    胡翘翘忙道,“相公,魂差说让你闭上眼睛。”


    陈子均这才反应过来般,“啊,好的。”


    黑袍魂差抬起手,快速拂过陈子均的眼皮。


    “好了。”


    陈子均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拊掌赞叹,“阁下二位就是魂差?果然,一看便是神威凛凛,非同小可……”


    两个魂差脸皮抽搐了几下,纷纷干笑道,“客气客气,好说好说……书生也是玉树临风,和尊夫人郎才女貌……”


    双方又彼此互捧了几句,白袍魂差才抖了抖袖子,两团阴气分别扑到了陈子均和胡翘翘的身上。


    两人的身形逐渐变得虚幻,与夜色融为一体。


    “从现在开始,一刻钟以内,凡人都无法看见两位,也无法听到两位的声音,两位可同我们一起行动。”他客气地说完,转身飘向前方,“请随我们来。”


    胡翘翘很兴奋,拉着陈子均,跟在两名魂差的身后。


    一路来到方才那户人家的门口。


    两个魂差直接穿门而入,胡翘翘略一犹豫,拉着陈子均向前,竟然也穿了过去。


    “有趣!”她很开心。


    很快来到灵堂,灵堂内处处披挂着白绫,中间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材,还有几名穿着白色麻布衣的男女老少在哀哀哭泣,气氛沉重。


    两名魂差飘进灵堂,来到棺木之前。


    里面的人毫无察觉。


    白袍魂差袖子一抖,手中出现一卷书册。


    展开后,平静诵念。


    “耿永利,人属,寿元七十一年又六个月零七天。今日你寿元已尽,速随我等前往轮回……”


    胡翘翘盯着他手中的书册,小声问:“相公,你知道他拿的是什么吗?”


    “应该是生死簿。”


    “生死簿……”胡翘翘不太爱看圣贤书,但在陈子均的耳濡目染之下,故事书还是读了几本的,“生死簿”的名字自然听过,此刻她有些疑惑,“我也知道生死簿,传说是阎王爷手里的本子,记录了人生前的生死功过……怎么会在一个魂差的手中呢?”


    “嗯,十殿阎王中,秦广王手中的生死簿才是唯一的真本。”


    陈子均耐心地替她解说,“真正的生死簿,除了显示阴魂的寿命功过之外,还能自动为阴魂做出判决,是投胎转世,还是下地狱受罚。如果投胎转世,会投到何处,来世的命运如何。若是下地狱,又该被押送往哪个地狱、受什么样的刑罚、持续多少年……而魂差手中的生死簿,都是仿制品,只能显示出阴魂的名字和简易资料。”


    “相公真是博学多才。”胡翘翘眼睛亮晶晶的,一脸崇拜。


    冥冥中,似感应到什么,棺材中飘起一缕阴魂,依稀可见是一个老头儿模样。


    这老头儿浮在原地,面容安详,宁静,似乎有些留恋地看了一圈家人,然后飘到了两名魂差的身边。


    白袍魂差合上书册,看向他:“耿永利?”


    老头儿恭恭敬敬地点头。


    “可还有什么人想见?”黑袍魂差背着手,神态威严,任谁也无法将他与方才那个搭讪胡翘翘的舔狗模样联系在一起,“允你半柱香的时间。”


    “多谢两位大人,”老头儿又惊又喜,连忙道,“我还想再见我老伴一面。”


    “嗯,走吧。”


    老头儿往前飘去,出了灵堂,来到一个房间。


    房间里,一位老太婆正神情憔悴地靠在床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半干的泪痕。


    “老头子,前几天你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说走就走了,丢下我们不管了呢……”她喃喃的说着。


    “老太婆……”老头儿浑浊的眼有些颤动,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替老伴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