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乡试放榜

作品:《娘子,你尾巴又露出来了

    凡人时常仰望天空,但极少有人知道,天穹之上,并非永恒的虚无,在其虚实交织之处,存在着一方神秘界域。


    此界浩瀚,不可名状,它随着宇宙的呼吸而缓缓膨胀和收缩,边界模糊不清,时而融入黑暗的虚空,时而又在星光的照耀下显现出璀璨的光芒。


    此界深处,有一片悬浮在虚空的广袤大陆,其上,有一座古老的神宫静静伫立。


    它的外观呈现出完美的对称性,每一块石砖、每一道梁柱都按照精确的比例排列,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正殿内,一座巨大的圆盘悬浮在其中,缓慢旋转,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它的材质非金非玉,而是一种介于实体与虚无之间的物质凝聚而成,盘面如太极图,黑白二色交融,阴阳流转,仿佛蕴藏着宇宙至理。


    盘面光滑如镜,却并非反射出景象,而似是映出世间百态,芸芸众生。


    仔细看去,那画面中人影攒动,却又看不真切,仿佛隔着无限时空。


    在圆盘边,静静地站立着一个白袍灰发的少年。


    他的样貌极为奇特。


    似是绝对完美,又似是绝对平凡。


    五官的每一处,都是一种极致完美,嘴角的弧度、鼻梁的直挺、眼睛之间的距离,甚至连每一根发丝,似乎都经过了最精确的计算,没有任何错误,是绝对的对称、完全的和谐。


    却又是一种模糊到了极点的平凡,就如一缕风、一道阳光,寻寻常常,普普通通,将他放在任何地方,都无法引起他人的注意。


    “老蜥蜴,老蜥蜴!”


    人未到声先至,紧接着,一道略显圆润的身影从殿外冲了进来。


    少年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来人身上,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无奈:“你怎么来了?”


    那人站直了身子。


    “哎呀,老蜥蜴,几万年不见,你这神殿还是这么……嗯,朴素!”圆脸修士四处张望了一下,目光落在那缓缓旋转的圆盘上,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看着少年道,“我找你有事!”


    少年眉头一皱,下意识地往旁走了一步,挡住了他看向那圆盘的视线,而后,才平淡地说,“道树我已经给了你一株,时光沙我也所剩无几,天慧灵液这万年我才攒了几百滴,至于轮回盘……你休想打它的主意!”


    “哎哟喂,老蜥蜴啊,咱俩什么关系,你就不能对我有点基本的信任吗?”圆脸修士故作痛心地捂着胸口,接着,神色一正,“不开玩笑了,我这次来,不是冲你的宝贝来的,真的是有要紧事儿和你说!”


    少年这才问道,“什么事。”


    等圆脸修士说完,少年深邃的眸光略微闪烁了一下,淡淡道:“你确定,他使用的是洛书的力量?”


    “废话,我又不是没见过洛书,怎么可能搞错,”圆脸修士哼了一声,又皱眉,“当年神魔大战后,伏羲出了事儿,洛书便不知下落,它是神器,连你也感应不到它的存在,没想到过了几万年,居然又出现了。更古怪的是,我明明记得,只有伏羲才能操控洛书,那家伙难道是伏羲的儿子么,不然怎么……”


    少年沉默,眸中星辰流转,片刻后,他缓缓地摇了下头,“不,还有一种可能……”


    圆脸修士一愣,“什么可能?”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注视着那面圆盘,喃喃道,“还不能确定,我会找个机会,去见一见你说的那人……”


    “哎呀,老蜥蜴,你方才说,天慧灵液你又攒了几百滴?那个,分我一半?”


    “你休想。”


    “别这么绝情嘛,三分之一也行……”


    ……


    ……


    时间飞逝,转眼间已到九月中旬。


    长陵城进入了深秋。


    而明天,便是乡试放榜的日子。


    乡试的榜单亦称为“桂榜”,考上了榜的就是举人。


    至于排名,乡试的第一名被称为解元,第二名被称为亚元,第三名至第五名被称为经魁,第六名被称为亚魁,第七名以下则统称为文魁。


    而只有曾中过乡试的举人,才有资格再去京城,考次年二月的春闱。


    一整天,胡翘翘都坐立不安。


    在她叹了今天的第一百零八口气之后,小青终于忍不住了。


    “翘翘姐,你就放心好了,公子肯定能考上的。”


    “唉——”胡翘翘坐在桌前,小手托着香腮,又一次幽幽地叹了口气,“相公他读书那么厉害,我也相信他的真实水平是一定能考上的,只是……”


    “只是什么?”


    “万一那些考官老眼昏花,没看清,将相公给刷下来了怎么办?又或者,有人作弊,将相公挤下去了怎么办?”她一脸忧愁,“相公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万一明天一看,居然没能上榜,他该多失望呀。”


    “……”小青凑近过来,压低声音,“要不这样,现在榜单必然定下来了,今晚夜间,等到考官们都睡了,我们偷偷溜到贡院,看一眼……”


    胡翘翘一怔,“要是看过了,上面没有相公名字,怎么办?”


    “没有,那就帮公子换上去!”


    “换、换上


    去?这样行吗?”


    “怎么不行?那榜单上那么多人,换掉一个名字打什么紧,谁会注意……哎呀!”


    小青还没说完,后脑勺就挨了重重的一记爆栗。


    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别给我娘子出些馊主意。”陈子均板着脸,瞪了她一眼。


    青蛇捂着脑袋,委屈巴巴,“公子,怎么就馊主意了?”


    陈子均道,“你当草榜是摆设么?每份正榜都会有不止一份的草榜做备份的,而且那么多份试卷,考官们批阅过后,心里都有数,就算真让你换了名字,难道他们还能发现不了?”


    小青:“……”


    胡翘翘惆怅,“所以,这法子行不通啦。”


    “尽人事,听天命,再说了,没考上也没什么,大不了下次再来。”陈子均揉揉她的头顶,“好了,该去睡觉了。”


    对了,睡觉!


    这段时间以来,胡翘翘最喜欢的就是睡觉了。


    她连忙道:“好,睡觉。”


    上床之后,她立马缠到了陈子均身上,媚眼如丝地开口,“相公,我们来睡前探讨吧!”


    一番深入又激烈的探讨之后,小狐狸终于心满意足,蜷缩在陈子均的怀中,同时,将雨后桃花般的小脸贴在他的胸口上。


    尽管探讨之后,相公的身体依旧是凉凉的,甚至连汗也没出,但她觉得,这样很好,抱起相公的感觉,就像是一块温润微凉的玉石,也不会让人感觉汗津津的黏腻。


    陈子均轻轻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这“探讨”的感觉,是他变成人之前,从未体验过的,对他来说,同样也具有莫大的吸引力。


    据说,动物是没有的?


    就连妖怪,也只有化成人形之后,才能体验得到。


    难道说,妖怪执着化形,也有这一部分的原因么?


    这时,胡翘翘突然想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看着他,“相公,你能不能答应翘翘一件事?”


    陈子均随口问,“什么事?”


    胡翘翘舔了舔唇,而后,唇瓣弯出一个灵动的弧度,“下次,我……我想在上面!”


    “什么?”陈子均一愣。


    “我之前看画儿,有个姿势,是女人在上面的,”她眨巴大眼,“相公,都这么久了,我们好像还没试过这样呢……下次,试试看?”


    陈子均:“……不,我不喜欢。”


    见他拒绝,胡翘翘的一双手臂立刻圈上了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地说:“相公,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呢?说不定,试了一次以后,你会超喜欢,一次就上瘾,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从此难以自拔?”


    陈子均看着她一脸谄媚又期待的小样儿,忍不住笑了,过了会儿,说:“以后再说。”


    “以后是什么时候?”胡翘翘追问,“是下次么?”


    “不,是我心情好的时候。”


    胡翘翘撅起了嘴,“怎么,相公的意思是,平时你的心情都不好啦?”


    陈子均:“……”


    “相公现在的心情好不好?”


    “……”


    “相公~相公~你回答翘翘呀~这么点小事,你该不会都不能答应翘翘吧?”她立刻改换了策略,咬住他的耳朵轻轻软软地撒娇。


    声音娇滴滴的,像裹了蜜糖,偏偏还带着一丝委屈,任谁听了都得心软。


    陈子均咳了一声,“明晚再说吧,先睡觉。”


    胡翘翘眨眨眼,顿时听出相公的意思便是答应了,只不过碍于面子,才这么说。她也不敢欢呼雀跃,生怕相公到时一个恼羞成怒,又反悔了,那她才会悔断肠子呢。


    因此拼命地忍住笑,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大口,“嗯,明晚再说,现在我们该睡觉啦,明天去看榜!”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子均便起身出门。


    当他到达贡院门口时,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除了来考试的秀才和家属,还有一群看热闹的百姓,将贡院围得水泄不通。


    小白狐蹲坐在陈子均的肩上,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也是一脸期待。


    人太多,这次陈子均倒没见到崔源和穆士铭两人,估计两人正在人堆里挤生挤死。


    突然,前面的人群开始沸腾。


    后面的人则是纷纷问怎么了,紧接着,就听到有人高声喊道:“出来了!出来了!放榜了!”


    听到这里,剩下的人也开始疯狂,拼命往前挤,若不是有不少衙差在维持纪律,估计能把贡院的大门都给挤破了。


    “中了,我中了!”


    “爹,娘,你们看到了吗?!你们儿子中举了!”


    人群中不时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状若疯癫,在大喊大叫,场面混乱又热闹。


    “真奇怪,有人考上了笑,有人考上了哭……”小白狐趴在陈子均的耳边,小声嘀咕完,又说,“这么多人,相公别去挤啦,我来帮你看。”


    陈子均含笑应声:“好。”


    小白狐动用神念,目光直接透过人群,直直投向前方的贡院。


    它先从最后一个往上看,心跳也随着目光的移动越来越快。


    但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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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也没


    找到,心中不安起来,当即又换了一边,打算从第一个开始往下看。


    当视线落在第一排时,猛然间,它的两只小爪子用力抓住了陈子均的头发,“啾啾地”叫了起来!


    叫完之后,才想起来相公听不懂狐语,连忙又趴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但那股兴奋劲儿,还是浓得快要溢出来


    “相公相公!第一名!!!你是第一名!!!”


    陈子均眉梢微挑。


    果然没出他所料,是个第一……


    原本他只是打算随意考一下,名次不用太高,保证能上榜即可。


    但转念一想,若是不小心排在那个叫陆长轩的小子之后,心中多少有些不愉快,于是稍稍认真了些,而后就顺理成章地拿下了头名。


    小白狐兴奋地在他肩上蹦来跳去,蓬松的尾巴都快甩出残影来了,“我就知道相公是最厉害的!第一名!太棒啦,太棒啦!“


    它欢呼雀跃了会儿,又好奇地说,“相公,你考了第一名,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激动呀?”


    陈子均的唇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有娘子替我激动就够了。”


    “嘻嘻嘻嘻,”小白狐开心道,“今天双喜临门!”


    陈子均一怔,问:“双喜?还有一喜是什么?”


    “还有一喜,是晚上相公要在我下面呀!”


    “……”


    这时,人群中,又响起了两个陈子均颇为熟悉的声音。


    “哈哈哈!我中了!中了!“


    “啊——陈兄,陈兄竟然是第一名!”


    “快看看,陈兄来了没有?!”


    “啊,他在那边!”


    崔源和穆士铭两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跑到了陈子均面前。


    “陈兄,你,你真是太厉害了!竟然考了第一名,这,这简直是文曲星下凡啊!”崔源激动得满脸通红,一部分是为自己,一部分是为陈子均。


    穆士铭也是一脸佩服,“陈兄,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子均竟然能在乡试里考中第一,说出去他们和解元是朋友,哇,感觉他们自己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光彩。


    陈子均淡淡一笑,道:“侥幸而已。”


    小白狐在他肩上骄傲地挺起小胸脯,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翘起,像一面胜利的旗帜,对着两人“啾啾”地叫着,好像在说:“那可不只是侥幸,我家相公可是最厉害的!”


    这时,崔源又一脸幸灾乐祸地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陈兄,你可知道,那个陆长轩才考了第五名!听说现在连面都不敢露,躲在家里生闷气呢!”


    陈子均:“哦,是么?”


    穆士铭点点头,“反正没见到他人。”


    崔源笑得前仰后合:“可不是嘛,听说他那篇策论写得是花团锦簇,辞藻华丽得不行,可这次的主考官,却比较偏爱那种质朴隽永的文风,再加上他前些日子巴结长陵郡主的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主考官的耳朵里,这位主考官啊,向来清高,最厌恶趋炎附势之辈,他这回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本来是有前三名的实力的,结果直接被主考官打到了第五名,哈哈哈……”


    两人正说着,周围的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他就是陈子均?!”


    “哄——”人群顿时变得骚动起来,都朝这边聚过来。


    “我看看,解元郎长什么模样!”


    “果然是芝兰玉树,华茂春松啊。”


    “哎呀,也让我瞧瞧……”


    “别挤啊,别挤,我还没看清……”


    三人都吓了一跳。


    解元不愧是解元,这魅力太大了。


    “陈兄,咱们先走吧,这里人太多了!”崔源大声说道。


    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远离了贡院,三个人又找了个茶馆,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陈子均询问了两人的成绩,得知这次两人竟然都中了,穆士铭排在第四十几名,至于崔源,九十多名,基本算是倒数的,但也算是得偿所愿,金榜题名了。


    不过崔源的性格颇为乐天,对这成绩也并没太放在心上。


    “倒数就倒数,好歹比连榜都没上的人强,”他嘿嘿一笑,又说,“再说了,能考上就已经是我家祖坟在冒青烟了,我本来都做好了大不了再苦读三年,下次再来考的打算了!我知足,知足!”


    陈子均笑了,“崔兄能这样想,就再好不过了。”


    崔源又对陈子均笑嘻嘻地拱了拱手,“陈兄,恭喜恭喜,看来明日的鹿鸣宴,你可是要成为全场焦点了!”


    原来鹿鸣宴是科举的一种习俗,每当乡试之后,放榜次日。由当地由官府出资,邀请所有的举人,烹羊宰牛,以资庆贺。


    宴前歌《诗经.小雅》中《鹿鸣》一篇,其中有一句道:“呦呦鹿呜,食野之苹。”是说鹿发现美食,不忘与同伴分享,算是一种美德。


    穆士铭在一旁点头附和道:“是啊,陈兄明日必定是众星捧月!”


    崔源又对陈子均挤眉弄眼道:“好了,陈兄一定急着回去,和令夫人分享这件大喜事了,我们就不打扰了,等到明日鹿鸣宴,再好好喝上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