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南漾还没疯,贺禹州先疯了

作品:《夫人失踪三年,京圈大佬彻底失控

    心理医生轻轻的叹息一声,听着贺禹州喉咙之间苦涩。


    他是相信贺禹州说的走投无路这话的。


    但是病人何尝不是因为走投无路而被逼成现在这样子?


    心理医生轻声问道,“上次你们一起过来,我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你是怎么做的?”


    贺禹州唇瓣翕动。


    他垂下眸子。


    胸口堵的厉害,呼吸几乎要窒息,“我……演了一出戏……”


    听完贺禹州的叙述。


    心理医生怔在那里,久久没有出声,最后铁色着脸色说道,“你想要拯救病人出地狱,可是事实是你将她推向了更深的地狱,贺先生,不如放手。”


    有的东西抓的时间太久,对双方而言,都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贺禹州摇头。


    他目光尤为坚定。


    他说道,“我不会放手,我、爱她。”


    心理医生抿了抿唇,他解释说道,“哪怕她在你身边迟早有一天会香消玉殒?”


    贺禹州指尖轻颤。


    他却说道,“我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心理医生沉默。


    最终,心理医生给出的最后的总结是,“贺先生,我想你才应该需要看心理医生。”


    贺禹州微怔。


    在他觉得自己即将无功而返的时候,心理医生忽然说道,“眼下唯一的办法,或许只有一个。”


    贺禹州嘶哑着声音说道,“你说。”


    心理医生做了一番的心理纠结后,说道,“让病人所有痛苦不幸的记忆,全部消失。”


    贺禹州的心脏受到了一丝冲击。


    但是无法否认,也升腾起了隐秘的欢喜和希冀,他压着嗓音,轻声说道,“你说。”


    心理医生抿了抿唇,“在国外,有催眠使病人彻底忘记记忆的办法,我在国外留学时候,我的老师曾经就成功的完成过两个案例,一个是小孩子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被绑匪残忍杀害,另外一个是丈夫孩子相继离世的女人,临床效果都很好,但是……”


    医生知道自己没说出来的话,贺禹州明白。


    贺禹州坐在心理咨询室,他挣扎了很久。


    他摸出烟盒,询问说道,“我可以,吸一支香烟吗?”


    心理医生指了指露台外面的吸烟室。


    贺禹州起身。


    那一瞬间,他的脚步略微有些虚浮。


    他握着香烟盒的手指指尖泛白。


    他走了出去。


    心理医生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


    贺淼轻轻的推开了南漾的房间。


    小姑娘怀里抱着一束欢乐颂玫瑰,鲜艳欲滴,带着清晨的露珠,在灯光的照射下,泛着轻柔曼妙的光辉。


    可是卧室里拉着窗帘。


    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贺淼喊了一声嫂子。


    无人应答。


    她脸色一变,迅速走进去。


    偌大的卧室里,看不见南漾的身影,贺淼急哭了,“嫂子,你在哪里,你别吓我……”


    她抱着欢乐颂走进浴室。


    骤然,贺淼的脚步呆滞在原地。


    她琥珀色的瞳孔中,被满眼的血红色笼罩,入眼之处,一片猩红。


    贺淼尖叫一声,“小哥!贺森,贺森——”


    贺森顶着刚刚睡醒的一头鸡窝头走进来,“你鬼哭狼嚎做……”


    南漾坐在浴缸外面的地面上。


    整个身子趴在浴缸边缘。


    正在流血的手腕,泡在浴缸其中的水里。


    水面上,还有萦绕升腾的热气。


    而今。


    也带着鲜血的味道,是南漾的血流成河。


    贺森眼睛倏地红了,他死死的抓着妹妹的手,“打急救,打急救啊!”


    贺淼转身就跑。


    怀里的欢乐颂落了一地。


    花瓣零落。


    花期……好像结束了。


    救护车呼啸而来,医生将南漾在最快的时间送进了急救室。


    贺禹州姗姗来迟。


    贺淼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啊?”


    贺禹州眼尾染上了妖冶的红,眼角,一片润湿。


    他胸口像是被什么抓住,疼的撕心裂肺。


    他按住那里。


    轻轻的拂开了贺淼的手,他站在手术室门口,挞下来的光束垂落在他的半边脸上。


    刺眼的光芒,遮掩不住他瞳仁深处的哀伤和绝望。


    他摸了摸烟盒。


    又握紧。


    他只是朝着远处走了三五步,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心理医生。


    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打回来。


    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贺禹州指尖刺进手心,“我改变主意了,让你的老师……尽早过来吧。”


    说完。


    他唯恐自己会改变主意。


    迅速挂断。


    他面对着一堵墙,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墙,潸然泪下。


    与永远的失去相比,他甚至可以接受南漾会忘记他这件事。


    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忘掉所有的一切。


    重新开始。


    南漾被救了回来。


    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贺淼坐在床边,无声的落泪。


    贺森走到了阳台上。


    他从贺禹州的手里拿过香烟盒。


    抽出一支。


    塞进嘴里。尛說Φ紋網


    起初被呛了一口,贺森咳嗽的脖子都红了,他远眺着远方的高楼,方方正正,像极了四四方方的牢笼。


    贺森红着眼说道,“哥。”


    这是贺森第一次叫贺禹州哥。


    他汲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你放南漾自由吧。”


    贺禹州沉默。


    贺森垂下眸子,他声音是少年特有的喑哑,“最起码,南漾不会死,不是吗?”


    贺禹州没说话。


    贺森以为贺禹州听进去了。


    但是在南漾醒来的第二天,贺禹州找借口让贺淼回家一趟,径直将南漾带走了。


    不让任何人和南漾见面。


    包括满意。


    满意跑到贺氏,在贺禹州的办公室,骂了他一整天。


    贺禹州吩咐陆川给满意准备午饭和咖啡。


    但是想见南漾。


    谁都不可以。


    南漾还没疯,贺禹州已经先疯了。


    ……


    海岛别墅


    三面环海,一面靠山,山清水秀,空气宜人。


    的确是好去处。


    南漾坐在阳台上,露天阳台,挂满了结结实实的金刚网,怕是一只苍蝇,都走不进来,飞不出去。


    南漾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纱布。


    伤疤还没有愈合。


    期间。


    她扯下来过无处次,但是每次,别墅里的医生,都会立刻出现,重新给她包扎。


    最绝望的事情。


    是连死亡。


    都不被允许。


    南漾望着远方的海,海上有邮轮,邮轮上方,盘旋着自由自在的海鸥,高高竖起的桅杆笔直竖起,是她触碰不到的天际。


    她被囚禁了。


    被贺禹州,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