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


    这座共和国曾经最重要，最辉煌的工业城市。


    在夕阳的余晖下。


    依然奋力地发挥着最后的余热。


    关于江城，网上的段子有很多。


    最著名的莫过于该市其实是建立在一所大学里的城市。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因为江城市有一所非常出名的大学——吉大。


    这所大学之所以出名。


    一方面，吉大确实是国内数一数二的985大学。


    其软硬件设施都能在国内高校排名前列。


    根据艾瑞深夏国校友会大学排行榜公布的数据看，吉大2013年在全国高校排名，竟能排到第8位。


    所以别看江城市经济较为落后，但是吉大的地位可不低。


    另一方面。


    则是吉大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什么程度？


    该校在江城市竟然有六个小区。


    要知道。


    江城市市辖区都没有六个区呢。


    所以在当地一直流传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那就是‘美丽的江城市坐落在吉林大学校园当中’。


    不过在江城。


    吉大虽然久负盛名，但并不是一家独大。


    因为还有一所985大学能与吉大并驾齐驱。


    那就是空军航空大学。


    空大虽然不是985，也不是211，但却是共和国“2110工程”重点建设院校，也是共和国空军在1946年创办的第一所航空学校。


    素有‘共和国空军摇篮’的美瑜。


    其实空大的校区比起吉大，有过之而不及。


    空大一共有十二个校区，从松花江边到长江之畔，分布在共和国境内的六省七市。


    单论面积。


    甚至比吉大还要多出几倍有余。


    只不过空大的主校区坐落在‘北国之春’的江城，所以在江城地界，空大自然就被吉大给比下去了。


    首都时间。


    下午六点过。


    清风拂过南湖湖面，带起了一阵涟漪。


    也不知道是暑假的缘故，还是此时已经临近了黄昏。


    南湖湖畔的空大校园内此时静悄悄的。


    除了远处体育馆里依然有几个小年轻在挥洒在汗水。


    偌大的校园内再没有别的嘈杂声。


    行政楼十七楼。


    小会议室内的气氛也和静悄悄的校园一样压抑。


    以至于偶尔有几个工作人员在路过小会议室的时候，都不得不收敛心神，小心翼翼。


    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惊扰到了会议室。


    到时候。


    自己可能就会遭受‘无妄之灾’了。


    “都不要闷着了，都说说吧”


    小会议室内。


    一个身穿空军浅天蓝色常服，头发花白，表情严肃的老头坐在首位，目光环视会议室。


    他看起来虽然有些老态龙钟。


    但是目光所及，那股子气势不怒自威。


    就跟一头纵横山林几十年的东北虎。


    哪怕牙齿松了，爪子秃了。


    但也不是区区宵小敢于撩拨的存在。


    尤其是老头子肩章上的那两颗金星，在夕阳的余晖下尤为瞩目。


    更让人不敢与之直视。


    老头子沉默了一会儿，见会议室里的几个人依然没有答话。


    忍不住呵呵冷笑道，“呵呵.都没话说了是吗？”


    “既然你们没话说了，那就轮到我说了。”


    “我可是给了你们说话的机会.所以一会儿我骂起街来，你们就别嫌我骂的难听。”


    老头子一边说，一边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


    但是不知道是不满意茶水的味道，还是想到了别的事。


    他才抿了一口茶，就将保温杯狠狠的拍在了面前的长桌上。


    嘭！


    重物撞击的沉闷声顿时响起。


    惊得会议室外的人更是噤若寒蝉。


    “丢人，丢人呐。”老头子已经气得脸色都变得有些潮红了，“伱们他妈的都快把先人的脸都丢光了。”


    “我们空大是什么？是共和国空军的摇篮，但是这块招牌都开被你们给亲手给砸了。”


    “两年，连续两年的‘育鹰尖兵’大比武，你们都能把冠军拱手相让，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今年更胜一筹，居然连第二都保不住了。”


    “丢人呐！”


    老头子痛心疾首，越说越激动。


    口水沫子差不多喷洒了整个会议室。


    这顿骂。


    他足足骂了好几分钟。


    会议室里的几个人愣是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一定会被吓一大跳。


    因为会议室里的这些人，不是少将就是大校。


    六七个高级军官，竟然被一个老头子骂的跟‘孙子’似的。


    奇哉怪哉。


    终于。


    等到老头子骂够了。


    坐在他下手位置的那个中年男人这才硬着头皮道，“老校长，这几年空大的教学工作没有开展好，是我这个领头羊的责任，我检讨.”


    老头子挥了挥手。


    立即打断了他，“你是该检讨，但是我今天要的不是你的检讨，明天工作组进驻空大了，要的也不是你的检讨。”


    听到‘工作组’这几个字。


    中年男人的脸皮顿时抽了抽。


    这才苦笑道，“‘育鹰尖兵-系列’大比武，空大表现差确实是我们的原因，我们也在反思。”


    “呵呵。”老头子又冷笑连连，“所以你们都反思了什么？反思自己高高在上，还是反思不接地气？”


    “一个打破历史最佳记录的好苗子你们都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你告诉我你们都反思了什么？”


    “反思怎么做才能升官发财是吧？”


    这时候。


    会议室里的人总算反应过来。


    这个已经离开空大快十年的老校长，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一通邪火了。


    所以中年男人赶紧道，“那个学生我们已经补录了，确实是个好苗子，就是高考分数低了些”


    “当时不是我们不愿意录取他，而是分数真的有些差强人意。”


    “但是现在既然已经被顺利录取了，我们一定会重点培养”


    老头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才道，“可我听说，其他院校招生办，可是亲自去了那小孩的家里面.你们空大倒是挺能端的哈，要不是有人暗中帮忙，你觉得那小孩还会选择空大吗？”


    “你们什么时候才能丢掉历史包袱，让下‘老大哥’的面子？现在都已经被人家后来居上了，还天天觉得老子天下第一”


    “连我这老头子都知道时代变了，你们怎么还不明白？”老头子痛心疾首。


    中年人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几千公里之外。


    黔阳火车站。


    寸头青年听到江辰的问题。


    先是一愣。


    然后下意识回答道，“第第一啊，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