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鲛族，姬青阳并未觊觎他们的力量，反而还有了收拢与庇护的想法。


    因为鲛族与人族基本不存在冲突。


    即便轩辕皇可以让自己的底线很灵活，但有些事完全没必要做，他不是蚩皇，不会选择以霸道治天下，很多时候双赢的局没必要浪费。


    而且他的某一项计划，需要他们帮他背书。


    “若是选择你，你准备如何安置我等？”沧海泪鲛经过考虑后直接开口询问，作为王，他需要为子民考虑。


    “目前来说，只能先将你们封入灵兽图，藉由沉睡度过一段时日。”


    姬青阳拿出一张古卷，此行之前，他特意从君轩辕那边取得。


    “未来，我会前往拜访天疆，那是灵禽瑞兽生活的奇异境界，你们可以在那里安家，他们应当不会拒绝。”


    明知戾祸已经展开动作，并且随着时间推移掌握有更多信息，将来必会找上鲛族，那姬青阳自然不会让敌人能借机提升。


    关于天疆，姬青阳自然也有一定的规划。


    三阳同天带来的影响，实际上不算大，而且也无法为苦境与人族带来什么收益。


    “鲛族只需将蜕下的鳞甲收集，交给我统治的轩辕城，以及在需要时，付出一点血液。”


    “我可以指天为誓，保证我之臣民的安全。”


    鲛族臣服能免去不少问题，而他已经拿出了相当的诚意，沧海泪鲛也就无法再拒绝：


    “好，我这就呼唤族人随你离开。”


    双方能谈妥，是因为鲛族之王已经战败，轩辕皇已经给他先礼后兵，恩威并施，只要不想着灭族自然会低头。


    “明智之举。”


    与鲛族这种族群谈话还是比较简单。


    只要能打服他们，就能解决大部分问题，剩下的那部分反而不是那么重要。


    鲛族聚集，并未花费太多时间，他们如果有族人外出其实不会去管，在这方面很随意，有些意识不如人族强烈。


    姬青阳在将鲛族收入灵兽图之后。


    才起身前往西岐暮洲。


    …………


    “往后，你就留在这里生活，这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来打扰，正好我就在隔壁养伤。”


    玉经纶将人带回，就安置在自己平日中闭关的院落，主要是方便交流感情，对方的思想，在某些方面实在太淡薄。


    “这样的生活其实也还不错。”


    尽夜明韬，前隳魔众堕天三隳之鸿隳，着一袭红白相间的衣衫，青年外貌，被金玉冠束起的白发之中，漂有几抹红色。


    其人神色平静，完全不觉得自己是阶下囚。


    这处院落确实相当幽静。


    “有一件事要跟你讲，那个封印，我一时半刻没办法解决。”


    “哦？”


    “这边本来就是一个病号，现在病情加重。”


    玉经纶也没有与尽夜明韬客套：“估计要等我恢复过来，才能动手。”


    “影响不大。”当事人对此表示无所谓。


    “你之前说的那些研究暂时放一放，既然要在人世生活，也该了解这个世界。”


    而当玉经纶再次出言，话题却被带偏：


    “你那支剑是谁做的？”


    “天南山上的一个老顽固。”


    “它很不凡，是否能借我一观？”尽夜明韬对玉经纶那支山海易通很感兴趣。


    “等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反应过来的玉经纶，无奈摇头，说道。


    尽夜明韬对那些毫无兴趣：“人世看法与我无关，物之身，优缺由人，物之体，用度由人，物之心，利益由人，物之本，来往由人。”


    “别这样嘛，这个世界还是很有趣的，或许能给你提供不少灵感呢？”玉经纶并未放弃：


    “无论你在不在意，先学着，不然哪天遇到硬茬子，我还得想办法给伱收尸。”


    得到的答案是——


    “剑借我看看。”


    走到玉经纶面前的尽夜明韬，神情认真，俨然进入研究状态。


    “喏，别给我弄坏，不然事情会很麻烦。”


    这般模样让玉经纶觉得，将之导上正途一事需要循序渐进，所以，他将佩剑化出，交在面前的青年手中。


    他完全不担心对方拿到剑后让他透心凉。


    “弄坏的话，我会给你修好。”接过剑的尽夜明韬承诺。


    虽然功体被封印，异能却依旧能催动，他能够自剑上感应到主人与剑的情感，甚至这支剑的制造者的情感。


    然后……


    锵！


    剑器脱手插在地上，尽夜明韬以手捂眼。


    失算了。


    “你没事吧？”玉经纶赶忙伸手去扶他，两個人脑回路确实有一些对不上。


    过了好一阵，尽夜明韬才缓过来，这次他确实有些草率，没考虑周全：“不要紧，铸剑者确实是非凡之人。”


    咕噜噜——


    肚子中发出的声音将谈话打断。


    “走啦走啦，与我去厨房吃饭，不然会营养不良。”玉经纶把剑一收，拉着人往外走。


    至于为什么先天人还会营养不良，别问，先天人的事不用搞那么清楚。


    …………


    天南山，居住在此地的人，本以为登山者是为了上山向他求剑。


    未曾想却是一名挑战者。


    而引荐其前来此地的人据其所言有二。


    一者，他认识；一者，他听过。两人皆与他有不浅的渊源。


    “你欲为之事我无法应允，现在的我，只想做好一件事。”


    山顶剑庐内，儒雅的黑发青年放下铸造锤。


    长日锟铻正色道：“我可以等你。”


    “剑对你而言是什么？”


    “一切！”


    昔日轩辕城一战，长日锟铻见到了千锤百炼不足形容的武，见到了友人不能称为剑的剑，也见到了以道为内核的剑道。


    玉经纶的剑，同样与他理解的剑不同。


    直到登上这天南山，方才知晓，何谓剑上绝顶。


    “铸剑，乃我一生之志，我不会与你动手。”


    “不过你背后之剑，也不止是剑。”


    与之相应，凌绝顶亦未出手赶人离开，因为他能够了解对方。


    “好眼光，崭崖若能饮你之血，必会更淬锋芒。”


    “你不会遂愿。”


    “你之剑呢？”


    “我无剑。”


    “那剑法呢？”


    “无法。”


    “总不会连剑招也无？”


    “三招，一境。”


    “三招太多，我只有一招，还在完善，准备分三个境界，可要一决？”


    “观人即知剑，无必要。”


    那是与从前完全不同的交流方式，两人在很多方面，可以同调。